我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女儿我要带走,我不能让她在后妈的冷眼中委屈的长大;儿子更不用说了,月科里的孩子到法院都会判给我的。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林生的户口落在我的户口里,其他的事你随意吧。”我不再理会他是什么样的反应了。我的心里轻松了许多,似乎有许多难解的问题随着我宣布离婚的那一刻起,都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疑惑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傻呢?所有的痴心似乎都是为了等待他的背叛,然后在不能自拔的痛苦中煎熬自己,让自己的心一次一次的流血,让自己的灵魂一次又一次的被报复的情绪所污染,然后自己的良知一次一次的谴责着自己;那个时候我活的有多痛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不能向任何人述说。在那样被背叛、被报复的纠结盘缠交错的折磨的时候,我却死活不愿意离婚。现在我脱口就说出离婚二字,而且离开他的心是那样坚决。为什么?难道我的潜意识里有什么预感和期盼吗?
无论如何我轻松了,释怀了。我在等待,等待什么呢?等待离婚的号角吹响,等待单位下达开除我的通知单,等待计划生育委员会罚款的通知单,好像还有一种等待:亲朋好友的白眼和能淹死人的流言蜚语。这都是我必须承受的。现在唯一让我局促不安的、激动不已的我可以通过离婚和小林生共同生活了。
我的反戈一击让陆明有些措手不及,他由起初的不相信我能和他离婚到确定我坚决离婚的态度之后,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那段时间他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竭尽全力的巴结我:每天都会早早的下班接女儿回家,忙前忙后给我做补身体的汤喝,我发现他做饭还很好吃的;他不是不会做家务,只是不是在自己名副其实的家里做,而是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大显身手吧。于是,我忍不住的问他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那里练就的这些好手艺的,在自己的家里从来就没有见他主动做家务。如今可好了,我即将给人家腾地方了,让那个女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名正言顺的享受他的爱的奉献吧。
听了我并不是讥讽的话陆明沉默了。他坐到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碧儿,我不想离婚。”
“不是你不想离婚,我发现你有一个及其恶毒的心态:只要是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你绝不会同意的;但是只要我不同意离婚的时候你就会坚决离婚的。我现在知道你不想离婚了,因为现在是我提出的离婚。”我抽回了我的手继续说道:“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是因为那个女人嫁了一个有钱人赌气娶的我,而我在结婚之后却把你养成了大爷,在这个家里你就是天;你的随心所欲让你都没有了羞耻心,那个女人用怀孕威胁你娶她,用出走避开你让她打掉孩子的态度,你呢?竟然还会让那个她登堂入室到我的家里来了,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脸皮都那么厚。如果我再和你这样生活下去的话就是我自己不自重了。”他说他知道他伤我有多深,特别是我只身去林区生孩子的时候,他还把那个女人带到家里来是万万不对的。在我没提离婚之前,他以为我会去找那个女人算账呢,会到他的单位去闹甚至会找他的上级部门告状,压根就没想到我会主动提离婚,这让他很吃惊,他想了想这些年如果不是他的恣意妄为我是不会提离婚的。至于前一段时间他提的离婚是因为那个女人死活不肯做流产,没有办法了只能选择离婚了。前一阵子那个女人不是闹失踪了吗,在南方出了点意外,孩子也没留住这才又回来了。但是经过怀孕那件事他已经对那个女人死了心了,这一会他实实在在想回头了,求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屁话,死心了?你是在自欺欺人吧。把她带到家里来做着苟且之事你竟然好意思说你已经死心了。你的脸皮是真厚呀。”我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被她洗脑了。但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他保证着。
我不知道他今天的诚恳和悔过能保持多久,也许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像发酵的食品一样过期了变质了,最后发霉了。也许真会想他所许诺的那样,他彻底翻然悔过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似乎是回不去了,以后的日子踏实不下来了。我爱这个家的心没有了。
现在,我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尽快到林区把孩子抱回来,让我丰沛的**滋养着他,每当我的衣服被**浸湿的时候,心里就会涌出阵阵痛楚,痛惜娟娟的**竟不能流进孩子那渴望的小嘴里。我后悔了,悔不该把孩子留在那里只身回来,让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忍受没有母乳滋养、没有母亲温暖怀抱的煎熬。
婆婆回来了。
她说她把孩子安顿好先回来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待事情有了眉目就赶快回去把孩子接回来。我的心里又气又恼。暗暗地埋怨着婆婆,怎么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在那里呢,万一人家对孩子不好怎么办?万一他们冻着孩子怎么办?万一他们给孩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所有的万一在我的脑子里一一的过了一遍,我决定立即买票回林区把孩子接回来。婆婆不解地说:“我这急急忙忙回来和你们商量孩子户口的事呢,你倒要去接孩子了,怎么回事非要对着干呢?”陆明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想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了,决定把我们要离婚的事情告诉她。她惊讶之于就是数落我的不知足,丈夫这么有本事还要离婚,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打死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的。她哪里知道这些年她的儿子做了多少让我伤痛欲绝的事情啊。我流着眼泪默默地听着婆婆的数落,婆婆以为她的劝解有效了就说让我等着和她一起去林去接孩子,我没有回答。婆婆生气的问我:“你倒是给我句话呀,明天让陆明去托人办理户口的事。”
“不用了,孩子的户口不会落在他的名下的。”我冷冷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