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一时被这话堵的说不出来任何字词了。
婚前就与女子寻欢,放了纨绔子弟的身上,还有些说的通,可是要放公子身上,要不是亲耳所听,他也不会相信的。
要么,就是公子不尊重,要么,就是落音太不好。
可是,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正经。
“或许,是真心相爱,情难自控吧!”东阳轻轻的道。
“情难自控?”北暖喃喃的念着,冷笑了一下,才道,“我看,怕是公子在对落音施美人计!这天下间的女子,哪个能逃过公子的魅力?”
东阳好笑的拍了北暖的肩膀,骂道:“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比我还八卦!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忙着呢!”
东阳说完,转身就跳上墙走了。
北暖也跟着走了。
池净的房间里,池凉正在给池净问安。
他看了一眼旁边侍候的书儿一眼,笑着道:“几日不见,公子身边的人,越来越是可人了。”
池净微微一诧,淡淡笑道:“是么?我倒是没有发现。”
池凉不再接话,与池净又说了一会儿话,最后告辞时道:“公子,你这宫婢,我看着喜欢,赏了我吧。”
池净一愣,眨着眼看了池凉两眼,才理解他说的什么,而后笑了对他点了点头,对着书儿问:“书儿,跟着凉去,好不好?”
书儿一惊,低着头不出声,脸色发白,眼里含着泪低着头,万分的不情愿。她万万没有想到,池净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好,半点都不好!
她是要侍候公子的,怎么能跟了别的男人。
可是在公子期待的目光下,真的想答应他,完成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好让他开心。
只是,真的不想啊!
心车轮碾过一样的疼,胸口都闷的喘不过气来,书儿咬着唇,倔强的待着。
不答应,会生份了公子兄弟之间的感情。
答应了,她的一生就毁了,而这事,对公子来说,却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了。
“看,这还不愿意呢,怕是个会暖床的,哥哥舍不得呢!”池凉在一旁笑道。他用了“哥哥”这个词,就足见亲近,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书儿听到池凉连哥哥这个拉近关系的词都用上了,心里一颤,脸色愈加的苍白了起来。
若是公子不给,听这庶公子的意思,就是说公子贪恋她,舍不得她。
可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庶公子这样猜测,传出去对公子的名声不好。
就算是为了公子的名声,她也不能再留在了公子身边了。
书儿含怨的看了池凉一眼,怪他在池净面前说出如此狠毒厉害的话来。
池净在两人之间看了一眼,笑对池凉说:“你真喜欢?”
“自然喜欢。”池凉笑着点头,肯定自已说出去的话。
池净手指摆弄着手里的玉棋,坐在蹋上道:“既然喜欢,那就给你了。”这一次,他再没有问书儿愿不愿意。
书儿一听,全身的力气被抽走,身子立刻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她看着池净手里刚刚被池凉送来的一副玉棋,心里猛然间升起了一大股寒意来。
她向来知道宫女不值钱,女人被送来送去也是常事,可是他到底是侍候了十年的,好歹也该有点情份在内,可是如今她怎么觉得,她都不如公子手里的一副棋来得重要?
难不成,真是因为庶公子送了公子一副好棋,所以他便能不眨眼的将她送给外人?
不!
书儿浑身抖了抖,摇着头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怎么会呢!
公子不是这么无情的人,他只是被池凉这家伙用话逼得没办法了而已!
“呵呵,谢谢哥哥了。”池凉脸上布满了笑意,见池净困了,临走时问着他:“公子可是关了人?”
池净抬起了头来,扫了池凉一眼:“哦?如何这样问?”
“刚来时见着夏言带着食篮去一处院子里送东西,所以才问一下。”池凉解释着。
“哦。”池净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池凉也听不出池净为这一字里是表示他知道了,还是不想回答他的话,也就不再多说,起身对池净行了礼,向着门外走去。
书儿勉力从地上起来,幽怨的看了池净一眼,见他什么话也没说,只觉心里寒气更重,对着他行了一礼,心内难过的什么话也没说,跟着池凉向着外走去。
出了门,在大殿内的院子里,书儿恭敬的对着池凉道:“公子,容我收拾些细软,再去找您,可好?”如果她死了,公子会不会记得她?
公子……
池凉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这么尊贵的两个字,他哪里配得上用?
不过是看他与公子关系好,被人恭维时,才这样叫上一句罢了。在这个侍候真正的公子的人眼里,他哪里算得上什么公子?
她这样称呼他,定是有所求了。
“不好。”池凉一口就拒绝了书儿的话,他看着左手上的白玉扳指一眼,对着书儿笑道,“昨儿里刚听到一些让人惊异的事,我可是心情正好呢。”
书儿不知这池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他的话前后不搭调。心情好,不是正应该容易答应别人么?
书儿并不常见池凉,摸不出他的性子到底如何。只是往日里看着,也挺文气的,不像现在这样难说话。
听了池凉拒绝,她心里想着,她不过是一个下人,身份比起池凉来也差的太远,对个下人,他当真也没必要对她迁就客气,因为这个人,他不是公子,没有他那样好的性子。
“你不问我为什么心情好么?”池凉拿眼觑着书儿,嘴角含着怪异的笑容,“因为我可是听了奇事儿,偏远一些的地方,女人死了,都会奸尸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却是将“奸尸”两个字咬的极重,猝然间就让书儿背后窜起一股恶寒来,惊的踉跄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震骇的看着池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