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一口吞掉手里的半个鸡腿,站起来拍了拍手笑道:
“弟兄们,看来今日这范公子,是非要逼着我们贼性复发呀!
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清了,今夜这里就算捅破了天,官府看在这位范公子的面上,也不会追究我们的。
既如此,那弟兄们还只管等什么!
今日就给我放开手狠狠的打,一定要把这狗娘养的,揍的连他亲娘都认不出!”
青楼里顿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张大彪等人一个个目露凶光,瞅着眼前这几个身材单薄的家奴就像盯着盘子里的肉。
“好些日子没这样痛快的练过手了!
今日既然我家大王有兴致,那就别怪爷爷们打起人来手下没个轻重。
好小子,且吃爷爷这一拳,让你先尝个鲜!”
话音刚落,张大彪斗大的拳头就带着风声向身边一个黑衣奴才的鼻子上砸去,那奴才急忙用手里的棍子格挡,只听咔嚓一声,张大彪的拳头直接打折了棍子揍在了他的鼻梁上。
脸上的鲜血顿时喷射出来,那人的鼻子已经整个的塌陷进了面容里,只留下两个鼻孔还在脸上向外一张一合的呼吸,里面不断有淡黄色的液体混着血浆流出来。
张大彪狂笑着腾空而起跃到楼下,屁股到处,直接坐脱臼了一个人的下巴。
然后顺势捞住那人的脚踝,向人群里扬飞过去,紧跟着就有几个黑衣奴才抱着木棍被撞飞到了门外。
场面已经陷入了混乱,十二条汉子把刚才没嫖成妹子的悲愤都化成了揍人的力量,围着那二十几个黑衣奴才狠命殴打,不到一会儿,场面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妓女们还在四处尖叫着往外躲闪,那位范公子见势不妙,也急忙混在人群里想要逃跑。
一直坐在一旁观战的罗曼就地拾起一条圆凳,走上前去照着范公子的大腿就是一下。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那范公子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断在地上打滚,嘴巴里还嚎叫着:“娘啊,我的娘啊!”
罗曼扔掉手里的圆凳,踩着范公子的肩头,向不远处的张大彪等人不满抱怨。
“刚才本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把人打成这样就算交差了?
这他娘的别说是他老娘,就连他老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他来,你们以后到底还能不能让本王重用了?”
张大彪赶紧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向罗曼赔罪道:
“大王息怒,都怪属下教导无方,没有向他们亲手示范该如何打造一只合格的猪头。
属下知错,这就改过。
来啊,都过来,老子今天就亲手教教你们,看一只合格的猪头,到底是如何打造的!”
趴在地上的范公子听到这里,裤裆里早已吓得尿湿了一片,连忙向身边的那帮奴才们求救。
“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快去报官啊!难道你们看不见,这里就要有人行凶杀人啦!”
回过头来却对着已经抓起他脑袋的张大彪笑道:
“好、好汉,我给钱,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姑、姑娘们你们也随便玩,不收钱,求你别、别……”
见张大彪并不为所动,只好又哭丧着脸哀求道:“那咱能别打脸吗?”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只硕大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张大彪挥舞着拳头左右开弓,范公子的身体也跟着节奏,一下一下的在地上起伏弹跳。
周围的人群里先是惊叫不断,继而就渐渐没了声响。
空气中只剩了张大彪拳头挥舞的风声,和范公子拿脸接招的软糯声,还在自由飘荡。
砰!
砰!
几个离得近的妓女面无血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看到范公子的脸渐渐开始变形时,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范公子,要知道,在我们那儿像这样的整形手术,费用都是很昂贵的。今天就当我照顾你,给你打个八折如何?”
罗曼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示意张大彪停手,翘着二郎腿等待范公子付手术费。
张大彪抓住他的头发,一把拖到了老鸨面前,嘶吼道:
“没听见是怎的?趁我家大王现在心情好,快告诉这个贱人,让她把钱都拿出来,老子就饶你一条狗命。”
“tuai(快)!tuai(快)把钱dei(给)他们!”
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的范公子赶紧卷着舌头吩咐老鸨快快付钱。
老鸨有些不情愿道:“公子,咱们的钱……可、可不能这样白白给他们呀!”
“哟,听到了没有,这老鸨居然还能认出他的范公子来!
你们说,让我到底说你们什么好?这么简单一个事,几次三番都办不利索!”
“大王,属下刚才确实挺用力了呀!让属下再看看,哎呀,这鼻子……确实还他娘的有点不像。”
说着一拳又砸了下去,范公子登时就把身体弓成了一只大虾,嘴里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溅在老鸨的脸上,咳着血大骂道:
“老吊鸡(婊.子),你他娘系(是)纯心要害老子喜(死)系不系?tuai把钱dei他们!”
老鸨吓得咕噜咽了声口水下肚,急忙从范公子的腰间摸到钥匙,带着几个山贼入金库里去拿钱。
十一个喽啰,连同罗曼三人,一共十四个人的腰间同时都揣满了金银财宝,沉甸甸的走出了青楼。
罗曼摸着腰里的金元宝,对这次意外的收获感到非常的满意。
面对此情此景,他觉得唯有放歌一曲,方不负此良辰美景,于是率先嚎道。
“大河向东流啊!”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弟兄们,以后这歌,就是咱们的寨歌啦!来,继续跟我唱!”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
青楼里。
黑衣奴才们此刻才都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趴在门口望着山贼们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这才急忙回来照看公子的伤情。
一个奴才还趴在门口犹自出神。
“别说,这小曲唱的,还他娘的挺豪气干云的!”
“干nei(你)娘个头啊!
nei们这群饭桶,就没他娘的一个有用的!还不tuai(快)dei(给)老鸡(子)找郎中去?
哎唷,爹唉,孩儿被人给欺负了呀,您可得替孩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