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名再坏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哪里想得到这飞剑虽小,但需要的真气可比石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没注意又丢人现眼了,也是羞愧得哑口无言。
“造的什么孽啊,有你这么干的吗?”明远心疼的捧着剑,一脸嫌弃的说:“什么事没个循序渐进,你还真打算一步登天?”
好一阵牢骚之后,明远再不敢大意,几乎是手把手的按着张无名操作起来。先用让他捧在手里,用意念沟通,做到大小随意,收放自如;再许他一点点的控制着平直的隔空飞起,还得保证随时能用手接住。再后来,必须能稳稳当当的静止与地面一尺高,才让张无名一点点的先把屁股挨上去,试探着慢慢升起。就这一番倒腾下来,一天时间才堪堪能离地半丈悬着。
三日之后,张无名已经能稳稳的立在剑身上,明远还不敢让他飞高,万一摔出个好歹,自己可没办法向师父交代。明远只好自己先飞起来,堵在张无名头顶上,让他在离地半丈高的山涧里来回飞,一直累到筋疲力尽才许停。
张无名一直幻想着御剑飞行是多么潇洒快活的事,经受过这番精神加肉体折磨后,才醒悟到,原来那也不过是别人看来的假象罢了。步行虽慢,始终不会有性命之忧;御剑飞行,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哪怕飞得再远再快,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等他能飞上高天,再也没了最初幻想的那种速度与激情。
太清境虽然没有分明的气候变化,但四季交替的影响总还是在的。跨过年头,三月的春风同样催开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山间的灵气结成薄雾,与这些山花相互掩映,把这清云仙山装点的更加妩媚动人。
辟谷的功法其实张无名第一次便已经娴熟的掌握了,不过近半月来,他还是按照圆虚的指点,利用下午的时间反反复复的练习,居然还真的能够发现这样那样的不足。他又举一反三,把炼气、筑基的功法也一起反复重修了无数回,自然也是获益匪浅。张无名修炼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但也不能算完全平静,好些事儿还是免不了的。比如,围墙总要他们三个师兄弟去修缮的,张无名这才知道原来清云观不是请人修的,也不是法术变的,是圆虚带着徒弟一砖一瓦自己盖起来的。还有后山的桂花树也得一颗颗补载上去,那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更何况栽了还要经常浇水灌溉。所以从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明远再也没有睡过午觉,张无名他们下午也再不能闲着了。
明远之恨莫过于此,哪里能没有怨怼,张无名每次看到他幽怨的眼神,听着他刻薄的话语,偏偏还不能生出一点反抗的意图来,这日子怎能不沉重?
好在这都是正常情绪,明远也没有误了传授功法。明远每天带着张无名绕着清云山飞整整一上午,不但要速度还要准头,高一分矮一分都不行,累得张无名落地后摊在大石头上半天都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