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陆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颇为无辜地看着姜蘅。心想,自己可不是为了她好?这般不领情的。
“不会影响的,王爷您请放心。姜小娘子年岁尚小,往后多注意便可。”好在孙太医及时提了个醒,年岁尚小。
得!害羞了!
“好好好,本王先出去。”陆衍扫了一眼姜蘅红透了的脸颊,霸气起了身。
陆衍要走,孙太医也不敢再留,药方子都留到前厅去写,迅速提溜着药箱子跟在了大步款款的陆衍身后。
不曾想,陆衍还没有走出门,姜蘅的闺房外,风风火火来了好几个人。打头一个,就是听闻姜蘅在尚书府落水,快马加鞭从吏部赶回来的姜勉。
谁知道,落水也就算了,一回来就听说人是陆衍救的,一进姜家就跟家主一般,直接往蘅姐儿的闺房去,好半天都没出来。
这可就触碰了姜勉的逆鳞了。要知道,自蘅姐儿十岁生辰过后,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再没进过蘅姐儿的闺房!
这可了得哦!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传出去,蘅姐儿的脸面和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衍!你给我滚出来!”此刻,姜勉也管不得什么尊卑位分了,生怕陆衍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人还在门外,嘹亮愤怒的声音便吼了出来。
因着回来的着急,姜勉还穿着员外郎的官府,头冠因着骏马的奔驰颠簸,稍微有一点儿凌乱,但他也没心情在意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门外候着的两个小丫头惊叫一声老爷,慌慌张张开了门。
陆衍刚好走到门口,差点就与急冲冲进来的姜勉撞在一起。
处于从小的警惕,以及常年征战的极致身手,陆衍双臂一抬,及时扣住了姜勉的肩膀,将他堪堪拦在门槛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臂。
“准岳丈!”陆衍眼睛一斜,忽视掉姜勉的暴怒,雪上加霜,故意叫了他一声准岳丈。
“哪个是你岳丈,哪个有这样的福气!”姜勉被气得不轻,一双红眼瞪着陆衍。肩膀被他手掌中的力度桎梏着,姜勉只觉得嫌弃,宽阔的肩膀左右摇了几下,摆脱掉陆衍的手掌。
“祁王,你不要以为你是圣上的胞弟便可为所欲为,我姜勉虽然官职卑微,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私闯官宅,哪怕你是王爷,我要报到京兆尹,也是你的不对。”
“蘅儿年岁尚小,尚不知许多道理和避讳,王爷以及弱冠,也能胡来?若不过是为了当日朝堂之上我姜某的谏言,大可冲着我来,三番五次做这些下作的事情,安排醉汉堵我姜府门口,强迫小女去花灯节,桩桩件件,不堪入目,枉为人臣!”
姜勉一口气从朝堂之上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倾泻出来,一长段的话说的又快又清晰,一时激动,差点儿口沫四溅。
陆衍颇为嫌弃,以及毫不遮掩,直直偏过了头。
“什么醉汉?”陆衍装傻,“准岳丈是喝酒和糊涂了?是花灯节那日明王宴请的酒席太好,酒意绵长,准岳丈直至今日还醉意未消?”
“你胡说什么!”姜勉原本一肚子的气想要撒,可陡然间却从陆衍口中吐出的明王宴请四个字给震惊到!
当日明王宴请,虽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到底,酒席之间,明王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种种意思,以及后面又让尚书大人特意邀请何氏与姜蘅母女俩赴宴,皆让姜勉有些忌惮。
“哼!是否胡说,准岳丈自己心里有数。”陆衍冷哼一声,说话间,脚下的步子迈出去,整个人直挺挺,雄赳赳,气昂昂。姜勉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到,加上这张脸与圣上又六七分相似,陆衍一抬步往前,他就下意识往后退出去让路。
直到陆衍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
可下一瞬,陆衍却倾身过去,嘴角眉梢都带着冷笑,附在了耳侧,以只有他和姜勉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准岳丈,我陆衍好歹朝中驰骋这么些年,陆筠的意图,难道本王猜不到?一个是纯粹喜欢阿蘅的才华美貌,一个是喜欢与我作对,并且,看中姜解元以后的潜力,谁是东床快婿,准岳丈,不用我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