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与帝辛夫妻多年,惯是会看他的脸色,也自然是能感知到大王与帝辛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虽然国师大人为人顽固且保守,他一直以来便认定商朝自古至今只可是嫡长子继位,而后再行嫡、长、次子,这才该是商朝百年来就应遵循的规矩,是任何人、任何理由,哪怕是历代大王及圣召都所无法更改的!而他的这些坚守也一度成为了她与膝下公子胶在前朝中最好的保障。
帝辛却是极度不满于比干的说法。对于帝辛而言,公子胶资质实在过于平庸,连另一个儿子也是懦弱肖母,没有一个是能令他真正满意,放心交于商朝大片江山的人。
这还仅仅只是在立储之上的较大分歧。
如今大王对比干已经心存不满,欲除之而后快。怕不是也会连带着对她和她的孩儿。。。。。。王后越想就越是心惊胆颤。
不过是稍稍一分神的时间,待王后再次回过头去看帝辛·的时候,人早已不知去向。
帝辛只带了符监从宴席上悄然离场,没有明确的目的,也没有坐轿的意思,就是一前一后地走在通往政殿的路上。
帝辛不想说话,这一路走来他都还在抉择;符更是不敢说话,怕会影响到帝辛的思绪。
“大王!这里!”一道俏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帝辛下意识地横眉朝发出声音的源头望去,没有人。等他再一看的时候才逐渐有人影从杏树后勾勒出来。原来是她,帝辛看见来人是茹娘,眉目间才稍稍缓和了些,微微露出他这个年纪的善目祥眉,虽然并不是很明显。
茹娘是一路跑向帝辛的,中途还带着气息略重的喘声对他们自报家门:“大王,是臣妾!”说完又自觉说得不够明白,再次大声喊了一遍“大王,是我,妲己臣妾!”
符监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妲己臣妾”,这算是哪门子叫法?符监正无厘头地想着这个词,不经意间扫到了帝辛的侧脸,鼻梁依旧高挺,只是薄唇不再紧抿,不再是如往日面对后宫嫔妃是那样的冷漠。大王这是……符监将头扭回,又仔细地盯着还在小跑的茹娘看,这位宫里最年纪最小的嫔妃,也不知是哪里击中了他们大王的心。
茹娘迈着小胳膊小腿终于跑到了尽头,像是快呼吸不过来似的,茹娘一只手抓紧了帝辛的衣袖,双另一只手轻叉着腰,尽量平缓自己的呼吸。
帝辛任由茹娘拉扯自己的衣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黑着眸子深深地看向她。方才他还在犹豫到底该如何做才可两全,她的突然出现就给了他灵感。
“爱妃何必如此着急,寡人本就打算今夜来看你。”帝辛伸手包住茹娘放在他手臂上的手,轻声说道。
茹娘望着他皱痕已现的手扣在自己手上的模样,心里仿若一池春水被具死尸玷污的既视感,还本来打算今晚来看她?呸,要不是她机灵地跑过来堵他,恐怕他怕是都要丢她在旮旯堆里了
“真的吗?那臣妾与大王岂非是心有灵犀了?!”茹娘装作一副天真灿烂好哄骗的少女样。
“嗯,寡人也才知爱妃竟是如此令人欢心。”他的眼中皆是她,声音喑哑,带着些许宠溺,周围仿佛一阵温情弥漫。
不过都是假象一场,茹娘就差翻白眼鄙视帝辛了。堂堂一位商朝之君,手握天下兵,掌天下权,坐天下势,竟然用这样低劣的办法来哄骗一个芳华之年的少女。这妲己原身难怪每次都挂得那么快,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她的心十有八九是被眼前这个禽兽给骗走不还了。
不过嘛,戏还是要要演下去的。
“大王快快随臣妾去寝宫,臣妾有个好法子能令大王开心起来!”说着就改抓为拉,扯着帝辛就往她跑来时的方向走。
帝辛和符监二人没有说话权,只能乖乖地跟在茹娘身后。
走上一段路,他们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爱妃的女侍和内监去哪儿了?”
“他们啊,都被臣妾派去把风了!”神采奕奕,好不得意“臣妾叫人望了一晚上,只要大王离席,臣妾就立马跑来堵大王!”
该作何表情?对如此大逆不道般的话?帝辛听过一两次,现在再听也觉得没什么了。最不淡定的反而是符监,首次从后宫嫔妃中听到这般类似于争宠手段的话,眉眼,嘴角,脸颊庞都是抽搐不成略显狰狞的面目。
待茹娘扯着他们二人回到自己的寝宫之时,再一次被震惊。宫人们都很不规矩地挤在殿门口,不时东张西望,窃窃交语,好像探讨什么机密。虽然适才茹娘已为她们解释过她的宫人是在做什么,但一见到还是有些……
茹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二人的发愣,又或许是假装没注意到。她这宫里越多奇异的东西,帝辛就会越往她宫里跑。
“大王进来!”茹娘轻推开门,走进去,转身就将将帝辛引入。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生生的就是幅画儿。尴尬的符监大人也只有被挡在门外的份了。
“爱妃今日是要伺候寡人,还是又像上次那样取巧?”帝辛入初次来此时一样,盘坐在床榻上,沉声与茹娘说话。
“大王莫急,只管看臣妾的!保证会让大王身心愉悦。”茹娘一脸担保,“仙儿,洛儿,把我要你们准备的东西拿进来!”
两名瘦削的女侍一人捧着两大罐子进来,绕过他们直直地往内殿走去。
“王二,六一,你们也把东西给抬进来!”
又见三名内侍抬着一个澡盆,不,不是澡盆,那东西比澡盆还要大上许多,构造也不甚相同。
“妲己娘娘,婢女,奴才已放好。”那些进过内殿的宫人们齐声回茹娘道,然后自觉的退出去了。
帝辛看完了茹娘的一系列举动,却还是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爱妃可否为寡人解疑?”
“大王不必猜这些东西什么用途,反正都是要给大王用的。”
给他用的?帝辛眯了眯眸子。
“好了好了,大王就再信臣妾一回嘛!”茹娘使出必杀技。神情与上次求着他让她踩背时的模样几分相似。上次……好像她也是对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那日后,他的肩甲处确实不再时不时泛疼了。
“寡人自然是信爱妃的?”帝辛说话语气说不出的维和,好像只要茹娘让他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一样。
“大王放心,不用大王做什么!只需要大王像平日里沐浴一样即可。”
茹娘是要给帝辛一个惊喜的人,哪有提前透露消息的?
茹娘秉退殿内所有的宫人,打算亲自为帝辛服务。
“大王进去吧,臣妾来代替女侍侍奉您!”茹娘用鼓励和崇拜的眼神望着帝辛,帝辛不负众望地应下,转身自己宽衣解带两脚先后踏入澡盆。
这个老色胚,不知道跟她先打个招呼再脱吗?不能给自己留点隐私吗?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给她看他的裸体,辣她的眼睛啊?!茹娘要暴走了。不过转念一想到接下来更费耐心的事情,茹娘只能强迫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