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认命般地走过去,她是真的不想看帝辛的裸体。虽然说帝辛常年注重锻炼,身体结实,强壮健迫,但是他已经六十多岁还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夫君,茹娘扶额低叹。
“大王闭眼享受即可,妲己来服侍大王。”茹娘刻意软着嗓音说话,酥酥麻麻地尽数传入帝辛的耳朵。
为此,帝辛倒也算听话,摊开双臂搭在澡盆两侧,一动也不动了。
茹娘伸手拿起原先女侍端进来的两罐子东西,一罐是深绿色,有芳草的气息;另一罐是黑色,不甚好闻。但是茹娘倒也不嫌弃,直接用手掏出几坨绿色的东西敷在帝辛已经被润湿的发上,然后深入各捏上一小团,再拿出来混合在一起。反复如此几回再将其糊于帝辛的发上。
这期间帝辛一直紧闭双眼,不说话,也不问时辰,更不问为什么,徒然留茹娘一个人在那搬弄着他的头发,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等帝辛发上的颜色物事儿干得差不多了,茹娘就开始用与澡盆相连的另一个小盆子里的水清洗干净,最后再将黑色的泥土般的东西全部倒在帝辛的脑袋上。可能是看着实在太过搞笑,茹娘捂嘴憋了好一会,才用手抚平。
“大王,大王。”茹娘轻声唤了两句,都没有见帝辛回她。于是歪着脑袋凑近了些看他。嗯,眼未动,鼻子也没动,嘴也没动。茹娘看了好一会,突然发现帝辛长得其实也挺好看的。从头至脚全身都泛着一股阳刚之气,无端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过,可能或许大概会不如现在这般,因为少了阅尽世事后的了然。
茹娘实在无聊,不禁伸出手指戳了戳帝辛的两颊,还算紧。;又用指尖儿碰了碰帝辛的睫毛,还挺长……“爱妃玩够了吗?”帝辛突然出声吓了茹娘一大跳,手指也差点直接戳进了帝辛的眼睛。
茹娘讪讪地将手指缩回,而且整个过程都是放在帝辛锐利地目光下,好不自在。“大王醒了,怎么方才臣妾叫您,您还不回呢?”可能是因为心虚,茹娘的话里透露出娇憨的意味。
“爱妃这是在怪寡人?”帝辛沙哑着嗓子问她,见她不答,又用眼睛斜睨她。
“没有没有,臣妾绝对没有。”茹娘很识时务地连忙摆头“臣妾就是太无聊了嘛,还望大王不要怪罪的就好。”这是明晃晃地撒娇呢!
帝辛收回目光,“爱妃折腾了这么这么些时辰,该是要好了吧?”尾音刻意拖长,像是质问。
“大王别急,臣妾先向您保证,结果一定会让你满意。只是,嗯……还需要一个时辰。”茹娘犹犹豫豫的道,就像个小孩子做试验,生怕手下的白鼠突然跑了不配合一般。
帝辛想了想,一个时辰,勉强还能躺得住。“爱妃你看是不是漏了件事没有注意到,嗯?”帝辛又眯上眼,跟茹娘打哑迷道。
漏了件事?什么事?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躺在这里,还能漏……!茹娘猛地惊醒,扭头往殿外娇喝一声“仙儿!”
“奴婢在!娘娘可有什么吩咐?”外头那边回应的声音隐约传进殿内。
“你快些叫两个内监进来换热水!”
“是是是!奴婢马上安排人去做,娘娘千万莫急。”
茹娘不知为何,总感觉仙儿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像是很开心,难以抑制般。她不过就是让她安排人换个热水而已……等一下,仙儿约莫不是想歪了,以为她与帝辛是因为在澡盆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才这样的吧?茹娘今晚二度扶额。
帝辛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他这小爱妃很快就能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继续闭眼,由着茹娘去了。
帝辛的头发在茹娘手中又是搓磨了一番,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后,茹娘唤醒了沉睡的帝辛。“大王,起来了,”没反应,茹娘对着帝辛的耳朵就开始低声地喊道“大王,臣妾已经弄好了!”
帝辛这才慢悠悠地转醒,而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顺?不似往日那般粗糙了,这就是她说的惊喜?折腾了他一晚上的一定满意?帝辛撇了旁边的茹娘一眼,却也没怪罪。
“大王,起身了。臣妾服侍您起身。”茹娘也不提她原先说的惊喜是什么,只是尽心尽力地为帝辛换上寝服。
可是她的这副模样落在帝辛的眼里,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好意思,为自己先前的夸下海口,效果却远不如所说的那样而羞愧。果然还只是没长熟的女孩,帝辛望着茹娘低垂的眉眼不禁想。
茹娘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还要接受老色胚的打量,心里很是不爽。别以为她不知道帝辛此刻再想什么,无非是以为她连累他白忙活一场罢了,也不想想她是做这种无用功的人吗?
“爱妃可否哪面镜子给寡人照照?”帝辛的声音满是刚刚睡醒后的倦懒,说不出的撩人。
“不……不行,明天再看。大王现在先去陪着臣妾休息好不好?”茹娘鹿儿般的眼睛波光涟敛地瞧着帝辛,让人不自觉地心软。
“罢了,爱妃走吧。”帝辛低叹一声,转而转身牵了茹娘的手往内殿走去。
这一晚帝辛还是没有临幸茹娘,他只是环着茹娘的身子睡了一晚。
次日大早,符监进内殿轻声唤醒帝辛的时候,两人还粘腻在一块儿。不光是帝辛环着茹娘,茹娘睡觉时也喜欢缩在他的怀里,双手双脚都要紧紧地缠着帝辛的身子方才睡得着觉。帝辛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在不惊醒茹娘的前提下将她扒拉了下来,为了避免茹娘再次抱上来,帝辛将衣服抛给符监后又赶紧地下了床。
符监默默地看着帝辛的一系列动作,而后又深深地望了床榻上略显稚嫩的茹娘一眼。
“那奴才先唤女侍进来服侍大王梳洗?”符监捧着衣服低声问道。
“去吧,记得吩咐他们小声点。”帝辛现在离床榻些许远的地方道。
符监听完恭敬地退下。
不一会儿,殿内便走进了六个女侍,落地无声,呼吸有节奏,递拿东西都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唯一的例外就是往日常为帝辛簪发的女侍极其轻微的一道抽气声。
那女侍见帝辛皱眉,连忙跪下道“奴婢只是惊奇大王的头发……竟是一夜之间白丝尽少,黑丝见长。”声音中止不住地颤抖,生怕帝辛治罪于她。
帝辛压根没有想到要罚她,注意力皆被女侍口中的话给吸引住了“将铜镜递给寡人。”符监赶忙去取了铜镜递与帝辛,顺带在帝辛身后悄悄地瞟了一眼他的头发,顿时停住目光,确实是少上了许多白丝,而且愈发地有光泽,看着更加年轻了些。
帝辛往日都不甚喜欢照铜镜,认为这是嫔妃们才会喜欢的东西。今日却像是在镜中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不停地反复看镜中的自己。连头发都不挽一下,就是深深地看着。
如果不是知道因果,符监都怕是要以为是谁冒充了他们大王。
“大王,快到上朝时间了。”符监冒着天大的风险,不得已地提醒了帝辛一句。
“寡人知道了。”帝辛声音阴沉,似乎很不满。
符监幼小的心灵抖了抖。
不过,幸好帝辛还算是位明君,很少干出任性不计后果的事情来。立马就让跪在地上的女侍起身为自己重新挽好发,整理整理衣裳就准备上朝。
帝辛在即将走出内殿的时侯,深深地望了一眼还在床榻间熟睡的茹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