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北风前脚刚走,宋薇立马出来责问关柠,毕竟这也不像是一般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我都跟他说不用送不用送,他今天又来了。”关柠扶着额头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到底是谁?”一开始宋薇也以为林北风只是李琦的朋友,上次情况紧急顺便跟过来的,这样一看,哪是因为李琦啊,明明就是因为关柠。
关柠顿了顿,看着关小立,轻声对宋薇道:“他是小立的父亲。”
宋薇瞪大了眼睛,很是震惊。当初关柠告诉他们,说孩子的父亲是她大学同学,因此她甚至猜想过郑旅,或是郑旅认识的人,却并未联想到林北风身上。可见,当日,不过是关柠敷衍他们。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宋薇皱着眉头问道:“那、那他……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有讲好。”关柠拧眉,下次还是和林北风好好聊聊吧,该说清的都得说清楚。
宋薇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难接受:“郑旅知道吗?”
“不知道。”关柠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打算出院后先和林北风聊一下,之后再告诉郑旅。”
“你自己要把握好这个度。”宋薇无话可说。
关柠只是摸着儿子软软的头发,房间里陷入了暂时的安静。只有关小立墨珠般的眼睛,在母亲和外婆之间转来转去。
晚上郑旅过来时,依旧满身疲惫。
关柠问他是不是工作的原因,他没有说话,只是抱抱关柠。
宋薇因快要开学,需要参加年级会议的缘故,提前在家里准备资料。关柠保证自己已经没事,再过两天就准备出院,宋薇见确实如此,也就不再勉强,晚上带了关小立在家办公。
到了九点半,关柠从电脑屏幕前抬头,见郑旅还不起身,窝在沙发上眯着眼,以为他睡着了,遂径直走过去,轻轻推动他的胳膊,叫道:“郑旅,醒醒。九点半了,该回家了。”
郑旅睁开眼,疲惫地笑笑:“真不愿起身。”说着坐起来,将关柠拉在怀里,捏捏她的手。
关柠嗔怒,脸却在刹那间红起来,无力的推着他的胳膊。
“要不我不回去了,就在这沙发上睡一觉吧?”郑旅开玩笑。
“瞎说什么呢。”关柠站起身。
又磨蹭了会,郑旅才道:“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
“嗯嗯好的。”
郑旅走后,关柠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忘记交代他,如果真的这么忙、这么累,就别过来了,忙完了这一阵再见也无所谓的。
随后她就直接在微信上给他留了言,没等他回复,就早早地睡去。
第二天关柠早早地就醒过来了,正巧看见推门而入的林北风,看了下手机,也已经七点四十多了,住院这段时间,每天昏天黑夜的,自己睡的也早,起的也晚,本来好好地补个觉吧,却有林北风每天大早上过来。
得亏自己没有起床气。关柠心想。
“这么早就醒了啊?”林北风看见关柠睁着眼睛看着他。
关柠忍住没有翻白眼。要不是怕他又来了,她估计还睡得香着呢。
“我明天出院。”关柠坐起来。
“这么快啊。”林北风低语,似是有些惋惜。
“什么?”关柠没听清。
“没事。”林北风将手中的鸡汤放下,“那需要我明天来送你吗?”
什么时候两个人这么熟了?对于他的自然熟,关柠有些困惑。
“谢谢,不用了。”关柠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男朋友明天会来接我的。”
“哦。”林北风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帮她把保温盒打开。
关柠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还是轻声说出口:“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林北风停了停倒汤的动作,钝钝的回道:“我知道。我只是感谢你独自一人带了小立这么久,现在你有难,我理当帮助。”
关柠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态度,但还是试图跟他讲清楚:“其实,过去的一切是我的选择,并不是你的责任,事实上你不需要如此的。更不用抱着还债的心态来面对我。”
“你先喝汤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沉默了一晌,林北风干巴巴的开口。
“好吧。”关柠无语,每次试图讲清楚好像都不太顺利。
“对了,等一下。”关柠起身,将前两天洗好的保温盒交给他,并道:“明天的话,就不劳烦你过来了,剩下的这个保温盒,以后再还给你。你要是想见小立,等哪天,我可以带他出来,你陪他玩玩。”
“我……”林北风正欲开口,就听见三声敲门声,随后,有人推门而入:“关柠,我专门跑到……”
是郑旅。
“有人在啊?”郑旅看见林北风有些疑惑,“您好!”他看了一眼关柠,关柠无奈,只得上前替两人做了介绍。但在介绍林北风时,只是含糊地说了声“这位是林北风,我的朋友。”
两人互相点头致意,林北风没有多待就直接告辞。
林北风走后,郑旅开玩笑道:“没听说你有这么一位好朋友啊?还这么早的给你送鸡汤。”主要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关柠交际甚少,周围能说得上话的男生更少。
郑旅也不认识林北风,其实他老家不是南城的,只是这边政策好,这十来年父亲的生意重心在这边,南城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乡了。而小时候,父亲的工作是遍地跑,好在他们对郑旅的学业也一样上心,尽量减少转学的次数,这样的郑旅小学、高中是在老家J省上的,初中则是在Z城上的。这也是他当初考大学首选北城的原因。
“唔……你带什么来了?”关柠本能地绕过这个话题。
郑旅面上无波澜,笑道:“皮蛋瘦肉粥,是老秦家的,还有吴记的糯米鸡、花卷,这几样是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吃的。你尝尝。”
“好。”关柠接过花卷,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两个人边吃着早餐,关柠边想着今天的事。虽然自我保护机制让她避开了郑旅的问题,但理智告诉她,两个人相处必须坦诚,否则后患无穷。
郑旅几口吃完了,见关柠还在磨洋工。这时,微信提醒音响了一下,他打开微信,就看见母亲发来的一张照片。接着,又是一串文字:儿子,今天晚上记得早点过去,别让人家女生等太久。随后而来的是一个地址……
郑旅不胜其烦。
刚按灭手机,就听见关柠期期艾艾的道:“郑旅,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郑旅将手机收起,随口道:“嗯?什么事?”
“那个,刚刚走的那个林北风,是小立的爸爸。”关柠说完话,忍不住抬头迅速的看了一眼郑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