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苏渺的走神让刀哥有些不耐烦，站在她身边的程珂以为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盘问和严厉的训斥吓坏了，看着自己身边依旧无动于衷的人，和刀哥越发变得不耐烦的语气，她急忙开口说道：
“老师老师，她叫苏渺，都是被我拉着·······”
程珂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比她更加急切的男声响起：
“老师，这是我们班的同学，班上有事情走不开，我才拜托她们去校外帮我买明天艺术节要布置的东西。”
反应迅速的程珂立马接着说道：“是啊是啊老师，我们这还没出去，就被您了拦了下来。”
老杨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拿出一张由班主任签了字的《物品布置清单》过来。不禁把原本打算不依不饶的刀哥堵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明显是急忙跑过来，流着细汗，微微喘着粗气的老杨，苏渺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出去买布置清单？那为什么这两个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你们最好给我说实话！”刀哥明显还有些不相信。但更多的是，到嘴的鸭子不想让它飞了的意思。
“老师，您一上来就问我们名字和班级，也没问我们到底是不是偷溜出去的啊。”程珂看似委屈地嘟囔着，可实际却把刀哥呛得脸都快绿了。
“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请您放心，下次一定和您事先说清楚，让她们快去快回。”
老杨就是老杨，一句话便把刀哥说的和颜悦色起来。不禁拿出为人师表的腔调，语重心长地说道：
“杨为宁同学啊，身为三好学生，优秀干部的典范，你就应该以身作则············”
眼看着刀哥还有要继续教训劝诫一番的意思，苏渺偷偷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指针马上就要指向九点，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祷告：“一定要快点说完啊，不然十点以后的包间费就是两倍了。”
上天仿佛真的听到了她的祷告似的，一贯冷静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老师，时候不早了，我们得下一个地方了。”顾修远适时的提醒才让刀哥收了话，草草嘱咐了几句老杨好好学习的话，便带着一众学生会干部离开。
苏渺看着顾修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恍惚间他好像回头看了看自己，又好像没有。
“干嘛呢渺渺，别发呆啦！走！奔向我们自由的怀抱！“
被程珂的话拉过神的她不禁笑了笑，转头对老杨说道：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啦，老杨。”
“和我还客气啥。”说罢，老杨把苏渺拉过一边，小声嘱咐道：
“她喝不了酒，你看着她一点。班里我又走不开，你一定带着她早点回来。”
“我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苏渺向老杨拍着胸脯保证。
“走了走了，嘀咕什么呢。”程珂过来搂着她，向老杨挥了挥手大步迈出了学校的大门。
看着女孩并肩而行的爽朗背影，老杨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的离开。昏黄的路灯笼罩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这是十七岁的夜晚。男孩的心思无需多说，那时候的他们可能还在着急着长大，还不懂得珍惜，只觉得日子过得枯燥又漫长。而几年后的冬天还是冬天，寒风依旧冰冷得刺骨，学校的热水依旧冰凉，操场草地上依旧白雪皑皑，可却再也不是十七岁的那个冬季夜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