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她的视线,他立刻咳嗽了几声转开了头,然后踹了一脚被苑,慢条斯理地指责道,“北苑,你没有尽全力。”
另一边的北苑笑得花枝乱颤,“可怕太可怕了,偷懒都被你发现了,不过你不要急啊,不还有几天嘛,放心吧,我一定让你的小兔子达到最好的状态!”
然后,他笑得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地靠近了司徒夜的耳边,轻声笑道,“夜,你是真的很希望她是你的入室弟子对不对?这样你就可以借机跟小美人儿‘日久生情’了……夜啊夜,你居然假公济私耍流氓!”
向芷溪探过头,“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北苑打了个马虎眼,“哎我说小可爱,最喜欢用什么武器?”
“我吗?什么都可以吧......”
她没有说谎,剑啊,萧啊,伞啊,甚至菜刀她都用过。
“哎!不行!我难得遇到了除了夜以外喜欢的人,想送你一件礼物,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挑?算了,我帮你留意留意!”北苑惋惜道,“在比试的前一天,你一定要来我这儿一趟哦。”
“好好好!”看眼前这情形,不答应怕是她今天都走不掉了。
“她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一旁的司徒夜忽然开口。
“注意?注意什么东西?我治疗的人还会有问题不成?夜,没想到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相信我!”北苑一边抹泪,一边拿起桌上的本子就朝司徒夜砸去。
“我也就问问,你别激动,哈哈!”司徒夜边躲边笑。
可能好心情的确是会传染的,向芷溪看着眼前放下了往日的架子,露出了孩子气一面,不知为何,嘴角也跟着他们二人一起轻轻上扬。
她真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月还在的时候吧......
一想到南宫月,向芷溪垂下头,收敛了笑容。
圣山南山主司徒夜选拔入室弟子算是这几年圣山最大的活动了,圣山的掌门人闭关不问世事多年,却因为这事儿提前出关,可以说很给这位司徒公子面子了。
光是大殿地上铺着的石块,都是特地从南海深渊最底层选取被海水洗涤打磨最干净的千年玉石,耗费的时间人力和财力自然不在话下,放眼天下,就算是皇宫也不会如此铺张浪费,装饰用的布料也是选用薄如蚕丝的上好面料,晶莹剔透,再配上手艺最佳的绣娘绣上精美的图案,美酒佳酿更是源源不断。
圣山分为四个山头,而最招摇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南山,身为南山主的天下第一公子自然就不说了,但是南山还有一位二当家,也是近来在江湖上脱颖而出的以“雅”著称的柏颜,这还得了?江湖上著名的公子本来就没几个,南山山头就占了两个,自然令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心神向往,虽说这次是司徒公子收徒弟,但是进了南山就是一家人了,与两位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则是拜了两位公子为师。
所以任何一点关于南山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江湖上不小的动荡,山下茶楼里说书先生最爱讲的也是这南山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传说。
而在这段传说中,最震惊的是关于五根宫羽的事情。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南山发出了五根金色的宫羽,持宫羽的这五个人可以不用经历前面的各式各样的挑战,直接进入最终的比试。
这可不得了!要知道报名的人都快踏平了南山的门槛儿了,直接进入最终比试可是意味着直接赶在了成千上万人的前头,不知道省了多少的麻烦,令无数人羡慕不已。
更有甚至,有人在黑市开高价征求一枚宫羽。
可是开玩笑,持有宫羽的五个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而这一天也很快的到来了。
南山的弟子们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忙的不行,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南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让这帮习惯了修身养性的弟子们很是不能适应,头疼的很。
“我的武器怎么坏了?”
“我说过我要用剑不是刀,剑懂吗?”
“你别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苍南派掌门!”
“啊呸!苍南派的滚混苍南派去,这里是圣山,耍什么威风。”
“你!”
“我什么我!”
“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
诸如此类的吵闹声声使得整个后殿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就在众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偏殿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白色衣裳气质出群的人走了进来,刚才还喧闹不已的屋内,瞬间安静,众人十分有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事儿,闭嘴盯着门口看,一时间,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白衣,在圣山是最高地位的象征,一般只有掌门人和几个山主才有资格穿。
来人中,为首的是一位肤色白皙的漂亮少年,对于他大家并不陌生,他是南山的二当家柏颜。
柏颜见所有人都盯着他,忽然有一些腼腆,略有些羞涩的脸颊染上了红晕,配上他温柔的笑容,实在是可爱极了。
“司徒公子说,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大家应该会很紧张,所以要来给各位加油,放轻松,很简单的,要相信自己。”
屋内众人顿时心跳加速,柏颜公子真的好可爱啊!
简直比传说中的还要可爱的多,那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我见犹怜!
南山究竟是怎样的风水宝地,可以养出这么多的美男子!
好多女弟子私下里窃窃私语,神情激动。
而柏颜则站不住了,他敏锐的观察力使他察觉到有很多人都在打量着他,他的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搬救兵。
“司徒公子?”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齐刷刷地顺着柏颜的目光朝门口看去,司徒夜居然也来了?!
司徒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靠在门边一直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他的发如绸缎般散随风轻轻飞扬,衣领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妖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