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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擒元凶激战同庆,绑人质索金后营

出了巡警队,杨家虎在考虑,若不在半道上截住范金等人,进入日本人地盘再去捉拿则是困难重重!眼下是先找龙大队还是先截下凶徒?他回头看了眼偌大的巡警队楼房,里面空无一人,突然又想到岗警队员,便立即作出决定,转身走向岗警,急道:“你马上赶赴猴头谷转告龙大队,让他率队速往云岭,然后再从云岭折返同庆!”岗警不敢马虎,唤来饭堂的师傅代岗,便急马赶去。杨家虎也掉转马首径向云岭飞马疾弛。

却说龙德旺送别杨家虎,马上召来吴队长和苏队长,命吴队长率分队直奔同庆与鹿田交界一带盘查,命苏队长率分队在独龙辖区村庄搜索,自己则率分队直赴猴头谷,布置完毕,最后交代:“若你们搜不出凶手,便向云岭进发,全部人马在云岭汇集!”众人得令各自分头忙去。龙德旺赶至猴头村,由村民带至案发地,但见族人已将死者装殓盖棺,便命人撬开棺盖板,仔细翻查了死者伤情,又询问一会死者夫人朱晓倩以及在场的村民。一番调查后,龙德旺率众离开猴头谷,才上大马路,忽见岗警迎面赶来,老远便喊:“龙大队,杨家虎兄弟让你火速赶往云岭,然后由龙云大道折返同庆!”龙德旺问道:“是他发现了凶手?”岗警道:“他只说这些就走了。”龙德旺即命令:“众位听令,火速进军云岭!”然后对岗警道:“你先返回,见到吴队长和苏队长,同样传达我的命令,速往云岭!”岗警领命返回。龙德旺晓得时间迫在眉睫,恨不得飞起来,众人像箭一般疾驰,骏马奔腾,尘烟飙扬。

范金等人别过杨家虎,因作贼心虚,也不敢掉以轻心,加快步伐以图早点进入安全地带。至半途,邬雀突然道:“大哥,我有些许不祥之兆,那杨家虎绝非简单之人,不如你俩先留在此地,若遇上警察,你们便往凤栖山方向逃去,待我一个人回云岭通知梁先生,再领人来搭救你们,如何?”范金道:“眼下也快到云岭了,岂不是多此一举?”那日曲思索一下道:“大哥啊,老二说的有理,若杨家虎真是他怀疑的那样,说不定已经在云岭架好了笼子等着我们去钻,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们在一起也很容易被警察一网打尽。”范金见二人说的头头是道,且越描越玄乎,心中麻麻地生起了疙瘩儿,便道:“既然都如此说,你赶紧回吧,我们就在此等候。”邬雀起步便跑,速度奇快,一呼风不见了人影。二人立即爬上路边的大树上,借着茂密的枝桠隐身,从树上还能远远看到两方向路上的来人。

约有半个时辰,忽见云岭方向一骑奔来,那日曲拨开枝叶循声看去,见来者正是杨家虎,于是跳下树,迎了上去。杨家虎勒停马问道:“大哥怎在这儿?”那日曲并未作答,反问道:“杨兄弟有没有见到我家老二?”杨家虎下了马,环顾一下四周,好生纳闷为何只有那日曲一个人?便笑问:“邬大哥不是跟你一块回来么,怎么倒问起我了?”那日曲道:“不是,我是说老二自己回了云岭,只问你路上有没有碰上他?”杨家虎看着那日曲,猜不透他话中藏着什么,如今他在问话,自是不可照实说来,于是回道:“嗯,我想想,刚才好像见到一人特像他,我的马跑得快,双方一眨眼就闪了过去,估计便是他吧。”那日曲相信了杨家虎的话,便朝树上打个唿哨,但见范金哈哈笑着从树上跃下,轻拍杨家虎的肩头,说道:“杨兄弟没发现我吧?”杨家虎佯装吓了一跳,笑道:“范大哥好身手!我都被你吓着了。”范金问道:“杨兄弟不是说好在云岭等我们,为何又急着回赶?”杨家虎道:“不瞒范大哥,我那友人不在家,扑了个空,只好回来了。不过,我在云岭发现有警察追查三位大哥的下落,也不明缘由,所以原路回来想问一下你们。”那日曲心中一激灵,忙道:“杨兄弟说的当真?今日我们确实在猴头谷……”范金一听,担心那日曲把话说漏,赶紧干咳两声打断他的话:“我们确实是在猴头谷误伤了人,想必警察是为此事而来!”杨家虎显得非常震惊,忙问:“伤得如何?”范金道:“不大碍,不过流了不少血。”杨家虎心想,你就睁眼瞎编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过脸上仍装着十分担忧的样子,焦急的问:“想不到你们摊上了大事,今个怎么办?还是赶快逃吧,也许警察很快会搜寻过来。”那日曲道:“这是云岭,不必害怕,待会会有人来接我们走!”说到这里,杨家虎料定邬雀是搬救兵去了,心想若龙大队比他们来迟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如今他们二人要比三人好对付得多,且再拖一刻钟,若巡警队还不出现,须得先向二凶下手!

自从折戟宁岭,梁汉民的嚣张气焰有所收敛,但总想伺机报复王府,曾暗探数次,却发现近来王晋元不在王府。中村大尉下令梁汉民暗中查访,而梁汉民又将此事交给游手好闲的鹿田三爷等人去干。这日下午,中村大尉又问事情的进展,梁汉民回道:“大尉先生,近日我一直派人四处寻查,那王晋元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闷是不见了踪影!不过您放心,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小子给挖出来!”话虽够狠,中村大尉却睁着大眼,不悦的道:“你的净说大话!在你眼皮底下不也让他溜掉!我给十日时间,你的必须找到他!”梁汉民点头哈腰:“嗨,大尉先生。”稍后又道:“大尉先生,王晋元的逃跑,佳秀小姐也有责任,您可要安排她协助我才行。”中村大尉道:“这个一定,不必担心。”梁汉民闷闷不乐的走出地下室,便想到云德客栈对面的酒馆借酒解闷,刚从巷子出到大街,却见邬雀一个人风风火火赶回来,以为他们发现了王晋元,急问:“情况如何?”邬雀喘着粗气道:“没有发现王晋元,是我们误伤了人,先生赶紧带人去救龙爷豹爷!”梁汉民一听,登时气歪了嘴鼻,破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让你去找王晋元,可没叫你去打人!他们在哪?”邬雀道:“还在同庆回云岭的路上。”梁汉民喝道:“十几里的路,跑回来不就得了?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难不成还要坐龙车凤辇!”邬雀的心里那叫哭笑不得,便将担心的事情细说一遍,梁汉民这才紧张起来,怒道:“你怎不早说见过杨家虎?此人正是王晋元的帮凶!”邬雀大惊。二人急回通报中村大尉,央请出兵援助。中村大尉虽然有气在肚,这等事还是不敢抛下不管,便拨兵二十,让梁汉民率队前往接应。

杨家虎盼望的事情一直没出现,时间越来越紧迫,只好一边与二人闲聊,一边伺机动手。二人别枪佩刀,还生得五大三粗,论力气,自然斗不过他们,论巧取,此路旁空无他物,一棵树能帮上什么忙?杨家虎将视线移至马身上,看到搭在马背上的缰绳,登时有了想法,便走近马,轻抚马背,又翻起手掌细看,忽大叫:“哎呀,我的马是否汗血宝马呢,这汗好像夹有些血渍。”二人听他一说,好奇的上前观看。杨家虎伸手掌让他们看,左手攥紧缰绳,有意将身体靠近范金。范金执起杨家虎的手掌细瞧,哪看到有什么血渍?又用指头擦了擦其手掌,笑道:“杨兄弟啊,你这马应该是西南马,很普通的,哪是什么汗血宝马!”杨家虎笑道:“我看马出的汗有点红,你再仔细瞧瞧。”二人同时凑头上去再看。杨家虎的左手慢慢绕上范金的后背,至后心处,突然向上一挽,缰绳从范金头顶跨过捆到脖子上,然后用力一勒。范金冷不防杨家虎出手,感觉脖子已被紧紧勒住,呼吸困难,忙伸手扯住脖子处的缰绳。此刻杨家虎已拔枪在手,枪口抵住范金脑袋,喝道:“都别动!”那日曲看这一切瞬间发生,完全未料到杨家虎的动作如此之快,待自己反应过来,老大范金已被其控制住,忙拔枪指着杨家虎。杨家虎稍稍偏移位置,让范金挡住自己,喝道:“姓那的,再不放下武器我要开枪了!”范金被勒得满脸通红,吃力的朝那日曲道:“快,快放……下枪……”那日曲并未放下枪,而是不停的后退,一不小心掉进路边的沟渠,却因此得以藏身。杨家虎举枪射去,呯呯两声,只击中沟边的泥土,那日曲借着沟渠掩护,迅速逃跑。杨家虎拔去范金的枪和刀,正想用缰绳套紧其脖子,怎料范金一转身,提起右腿膝盖往他肚子上狠狠顶去,杨家虎躲闪不及被击个正中,瞬间巨痛难忍,攥住缰绳的手也松开。范金趁机解脱缰绳,倏地往后一跳,就地打滚翻进沟渠。杨家虎忍着痛朝前冲去,哪防到范金抓起一把尘土猛掷过来,不偏不倚砸正他的脸上。杨家虎顾不上是否看见,朝前方猛烈开枪。

那日曲突然折返回来,远远便举枪向杨家虎开火,杨家虎退回树旁,借树干掩朝对方还击。两人相距数十来步,那日曲并未迅速冲上来,而是不断的回头瞅。范金已从沟渠爬上来,朝杨家虎这边破口大骂。此时,但见二人身后远处来了一队人马,杨家虎以为是龙德旺等人赶到,心中暗喜,再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来的正是邬雀和梁汉民等人。杨家虎不敢恋战,对着骏马唤叫,待它走过来,便跃身而上,双腿一夹,骏马嘶叫一声凌空跃起,迅速往前奔去。范金见杨家虎要逃跑,哪肯罢休,跳起来穷追不舍。

杨家虎奔至同庆地界,又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这回来的总算是巡警队的人。苏队长见杨家虎匆匆而回,急问:“是否遇上了凶徒?”杨家虎道:“怎么才来呀?梁汉民领着鬼子赶来,我一个人如何跟他们战斗?你们在此等着,待我回头引敌过来。”说罢又掉转马首跑去。苏队长并未原地等候,只放慢速度跟随其后,并命所有队员做好战斗准备。

尽管连杨家虎的影子也见不到,范金等人仍穷追不舍。梁汉民对众人道:“抓住杨家虎,就等于抓住了半个王晋元!”便命众人加快速度。跑在最前面的邬雀突然发现杨家虎回马奔来,见其仍是一人,不顾一切往前冲去。二人越来越近,忽见杨家虎勒停马,眨眼间又折返回头。梁汉民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只顾着往前冲,边跑边喊:“抓住他,别让他跑掉!”杨家虎故意放慢速度,与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身后追来的苏队长命众人分成两队各隐伏于大路两边,只待杨家虎引敌入圈。当他发现敌人如此之众,而自己只有区区十多人马,陡然紧张起来,令道:“敌众我寡,大家要注意隐蔽!”杨家虎退回到苏队长等人之后,便伫马不前了。梁汉民见其忽然停下,不敢贸然上前,却喝不住邬雀,邬雀一马当先仍然向前冲去。杨家虎悄悄的举枪瞄准,“呯”的一声,邬雀应声倒地,再也不见动弹。这可激恼了范金和那日曲,二人又冲上来,朝杨家虎拼命开枪,身后的梁汉民也沉不住气,命令鬼子兵齐齐向杨家虎开火。杨家虎见势不妙,又转身逃跑。苏队长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打!”枪火从大道两旁射出。梁汉民等人突遭还击,纷纷卧倒,后面有两三个鬼子兵中弹倒地,不知死伤。双方便在马路上对峙激战。

龙德旺率队赶至云岭,按杨家虎嘱咐,迅速折上返回同庆的大道上,沿途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便放慢步伐。将出云岭地面,忽闻前方枪声大作,越近越响亮。龙德旺当即命令火速前进。进入同庆地界,但见前方正在酣战。龙德旺料到必是杨家虎等人与凶徒交手,但双方均卧于地上,一时分不清敌我位置,只好慢慢的靠上去。

梁汉民猜不到对方有多少人马,不想如此纠缠下去,便命众人且战且退。范金想冲上去抢回倒地的乌雀,最终因对方火力密集,寸步难进只好放弃。那日曲转身时看到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忙大叫:“不好!后面也有敌人!”众人回头望去,确定是来了一伙人,看样子不像自己人,梁汉民急呼:“往左边荒地撤退!”范金道:“梁先生,左边没有路可退啊!全是庄稼之地。”梁汉民道:“过了这片荒地,有小路通往凤栖山。”众人顾不得太多,跟着梁汉民退到地里去,而每退一步,对方跟进一步,步步紧逼。

龙德旺辨清了敌人,但见对方往地里退去,便大喝:“兄弟们,跟上!”顿时杀声震天。杨家虎和苏队长见到龙德旺率众突然从敌人后方出现,精神大振,众巡警也纷纷跃起,乘胜追击。梁汉民虽然败退,并非一败涂地,他们也知道对方不过就这点人马,双方力量旗鼓相当,而论打仗经验,这些巡警队怎能与日本兵相比?于是边战边退,不急于一时脱身。巡警队当然不会轻易让对方溜之大吉了,特别是范金和那日曲。龙德旺朝对方喊道:“你们交出凶手范金等人,我方就此停火!”连喊几下,对方却不理睬,龙德旺只好命巡警队分散开来,想让一部分人抄到敌人后方,形成一个大包围圈。然而庄稼地一望平川,寒冬腊月的连棵草也没有,场面形如裸战,巡警队不敢靠的太近。眼看对方渐渐退远,龙德旺也难有良策,正在愁眉之际,吴队长也率众赶到,并立即请命:“龙大队,我等迂至敌人后方,实施三面包抄!”龙德旺当即应允。吴队长所率人马最多,单独可与对方匹敌,队伍往大道前进,及至敌人难以发现,便穿插进庄稼地里,迅速绕回敌人后方。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吴队长万万没想到,刚要接近敌人,面前却被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原先他是知道有条小河划开同庆云岭之地的,一时情急,越过云岭地界来了,若要过到对岸,下游至凤栖山附近方有大桥可逾,吴队长急得在岸边直跺脚。

梁汉民等人退至河边,发现下游不远处又出现一小股新鲜敌人,但见对方无法过河,冷笑道:“哈哈,想捉我们,也要问问老天爷帮不帮你!”退上小路之后,众人松了口气,终于得以快速逃跑。而此时巡警队还在凹凸不平的地里追赶,速度远跟不上了,双方一下子拉大距离,枪声也渐渐平息。梁汉民见时机已到,命众人火速撤离,拼命往凤栖山方向奔逃。巡警队追至小路上,对方已经没了踪影。吴队长隔着小河向龙德旺喊话:“龙大队,我们还追不追?”龙德旺挥挥手,示意收队。

杨家虎检查了地上的邬雀,发现其并未气绝身亡,龙德旺即命人将其急送独龙医疗站救治。经手术抢救,邬雀暂得保住性命,由专人监护留医治疗。清理战场及清点人马,警方三人轻伤,击毙鬼子兵两名。

时近黄昏,龙德旺挽留杨家虎共进晚餐,杨家虎却道:“免了,我得先回寨,今次本是前往云岭取药救人,不想半途横生枝节,再不回去,只怕兄弟们难以安心!”龙德旺不好勉强,赞道:“杨兄弟今日为民请命,是我等的楷模,但愿天下多些这样的人,何愁不太平!杨兄弟不留,就请便吧,来日方长!”二人作礼道别。

杨家虎回到金牛寨,兄弟们悬起的心才落下。当众人听完他的讲述,纷纷赞不绝口,惟卢达对其表现不甚满意,笑道:“杨兄的英勇早有耳闻,区区三个恶徒,你却如此保守?”杨家虎道:“卢兄弟此言差矣!此三凶皆是亡命之徒,我可不想跟他玩命!”王晋元道:“这伙恶贯满盈罪不容诛的恶徒,本性心狠手辣,豺狼不及,此次让他们逃脱,只怕日后更多无辜百姓惨遭毒手!不过家虎是对的,打不过就跑,小心些总是好事。好了,大家都饿了,赶紧吃饭去吧。”

且说石奇南对翟志永的提议十分神往,冬泳结束,首要的事就是商议如何引覃国安这条大蛇出洞。方孝铭道:“商人利为首,没有好处难动其心!不过像覃国安这样的人,正当买卖也难以让其青睐。石总,你看我们有何歪路子引诱他?”石奇南嚷道:“大家快快想办法,我这驴脑袋也不好使!”众人大笑。天已黑下来,空气有些寒冷,阮勇命兄弟们捡来些柴火在庙前生起篝火,让大家围着火堂作议。由于凳子不够坐,一兄弟便去寻了些石头回来。翟志昶见到石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遂问:“当年好像石总说过要在石门山私釆石矿,但迫于官府的压力,此后便不了了之,对吧?”石奇南道:“对对,确有其事。”方孝铭击掌叫道:“很好,以此为幌,不信就引不起这条大蛇!”阮勇道:“可是,方兄弟可想过如何引蛇出洞?”方孝铭已成竹在胸,便故弄玄虚:“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明早,你与志昶先去一趟后营,出发前我再告诉你们。”

翌日上午,翟志昶与阮勇到达后营,先去了覃老板常临之地烟花巷打探,那伍妈妈告诉二人:“覃老板通常下午才来寻乐,若有要事找他,可以去他的猪蹄馆。”二人不明白什么是猪蹄馆,伍妈妈怀疑二人来路不明,自然不想多说,不悦的道:“说到这还不明白,是来寻仇吧?”阮勇笑道:“瞧您说的,我等非本地人,当然不懂这里的规矩,有劳伍妈妈指点迷津,眼下确有急事求见。”说罢递上两块大洋。伍妈妈接过大洋,立刻眉开眼笑:“笨蛋!猪蹄馆就是大烟馆啦,从此街往前走至第二个街口往右拐,差不多尽头处,会看到一个屠夫在门前卖猪肉,你说要啃猪蹄,他会带你进去。”二人谢过,按路线来到猪肉摊前,却忘记了如何问话,翟志昶对屠夫道:“伙计,我要找你们覃老板。”屠夫顿生警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覃老板做什么?”阮勇看周围人来人往,便凑上去小声道:“我们主人有笔大买卖要与覃老板合作,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是阿明即可。”屠夫听他如此语气,警觉之意消去大半,说道:“请稍等,容我进去通报。”片刻,屠夫出来唤道:“覃老板让你们其中一人进去。”翟志昶道:“让我去吧。”屠夫领着他走进屋里,跨过两道门槛,只见覃国安正躺在里间的弹簧吊床上抽大烟,神态悠然。屠夫道:“老板,人来了。”覃国安挥挥手,屠夫转身步出。翟志昶作礼道:“在下叶仲光见过覃老板。”覃国安一双小眼目光如剑,紧盯着翟志昶问:“说吧,找我什么事?”翟志昶慢条斯理的道:“我堂兄叶仲明有桩大买卖,不知覃老板是否感兴趣?”覃国安乜眼吐烟,问道:“什么买卖?且说来看看。”翟志昶道:“开采石门山的石矿,覃老板觉得如何?”覃国安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又坐到椅子上,指着另一张椅子:“你坐下慢慢说。”翟志昶也不客气,就近而坐,继续道:“覃老板,据说这石矿除了石头,还有锰矿,可能还有别的稀矿,这可是一座金山哪,但我们没能力开采,只能联合有实力的老板了,当然,我堂兄首先想到的是您,至于分红嘛,覃老板您说了算,如何?”覃国安故作沉脸,说道:“叶仲明当真是这意思?他就不怕我给得太少?”翟志永摇摇头:“咦,覃老板说哪里话哩,要说不信任,我们还来找您?”覃国安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如此诚意,覃某可得考虑与你们合作!”翟志昶道:“那就请覃老板晚上到敝所共商未尽事宜,待明日一同上山勘察,如何?”覃国安道:“好说,天黑前后,一定登门防暴所。”

出了猪蹄馆,二人再去打听覃国安的府宅,阮勇觉得还是找那伍妈妈好办。翟志昶道:“这回我们找什么借口?”阮勇道:“就说我们见不到覃老板,上他家找去。”伍妈妈自然念二人的好,很爽快将地址告诉他们。二人来到覃府,但见朱漆大门紧锁,门牌上写着:前进街六号。二人记下门牌,匆匆离去。

回到虎啸山,翟志昶兴奋的对众人道:“顺利完成任务!”方孝铭夸赞了二人,笑道:“矿山这块大肥肉,鬼神也动心,何况一个贪婪无度的覃国安!这些年,除了紫玉壶令人垂涎三尺之外,接下来就是这石门矿山,不过国民政府明令禁止私人开采,所以虽然它就在我们脚底下,也只能望山兴叹!此次覃国安欣然应诺,足见其胆子之大,野心之巨!”石奇南疑道:“覃国安居然没有怀疑你们?”翟志昶道:“怀疑什么?我们不过是个连络员。”石奇南也很开心,随即令人取来酒,便是先提前庆祝一番。酒来了,却没什么好菜,一兄弟笑道:“阮大哥身手好,快跳进南蛇湾逮条大鱼上来。”众人拍手称好!阮勇笑道:“这鱼儿都冬眠去了,哪找到它的影子?”却也拗不过众人,只得脱衣下河,但见他忽沉忽浮几下,捞起几只大河蚌,便扔上了岸,笑道:“鱼逮不到,这家伙也不赖!还有好多,你们也下来捡啊!”方孝铭道:“你快快多捡些上来,都饿了,大家都等着下酒吃饭!”阮勇又在水中翻了几下,却不见其浮头,众人正疑惑,突然发现他从水下游回岸边,猛地钻出水面,哈哈大笑:“怎么样?”但见他双手举起一条尺许长的大红鲤,慢慢走上岸来。众人大声惊叫,忙着去抢大红鲤,欢呼簇拥而归。这一餐,是兄弟们到虎啸山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餐。石奇南道:“这一票干成了,咱都跳下河去捉大鱼捡河蚌!”众人齐声说好。石奇南举起碗道:“来,兄弟们,预祝我们大功告捷!”酒足饭饱之后,方孝铭令大家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准备应对晚上的行动。

待日偏西,众人悉数出动,至松鼠窑附近,方孝铭令众人进窑隐藏。此窑介于虎啸山与后营镇之间,离后营镇不到二里路,前后不挨村,松鼠窑路段旁多长人高的茅草,视线不佳,是拦路打劫的理想位置,此前常有人在此遭劫,不过途经者皆是附近乡民,那些富商巨贾甚少由此路经过,所以打劫者无非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罢了。

覃国安从烟花巷寻乐回来,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唤来手下亲信阿多,令道:“你去准备一下,待会随我去趟石门防暴所。”阿多问道:“要不要多带些银子?”覃国安道:“不必了,此去谈事,不是做买卖。”阿多准备妥当,回来道:“老板,我们可以出发了。”覃国安走到天井下,抬头看了一遍天空,又回去坐着抽烟,慢悠悠的道:“再等等吧。”阿多便到前厅的长椅上坐下来,拔出手枪轻轻的擦拭,心想,这枪已好久没用过,自从覃老板开了烟馆,仿佛已退隐江湖,当年打打杀杀的日子一去不回。不过阿多觉得还是现在比以前好,至少不用天天提着脑袋东奔西跑,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吃完上顿也不知是否有命再吃下顿。过了一会,阿多上前又问:“老板,是不是可以出发了?”覃国安道:“出去看看街上的人快散去没有。”阿多走到门外,见到街上很少人走动,便进来道:“街上已冷清下来,赶圩的人没几个了。”覃国安才站起来:“走吧。”二人各骑一马,慢慢走出后营镇。

二人出了后营,时已日落西沉,暮色渐渐笼罩,趁着天未黑,他们催马快奔起来。片刻,至松鼠窑附近,忽见前方一蒙面人持枪拦路,二人被迫停步,阿多凶道:“大胆贼徒!”但见那人摆弄几下拳脚,然后高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阿多欲笑,却接道:“偏从此路过,不给买路财!哈哈,兔崽子,你是说书呢,还是拦路打劫?想跟多爷玩这把戏,你还嫩着!赶快让道,不然我让马撞飞了你!”那人却不退让,反而冲上来喝道:“管你多爷少爷,没钱就得留命,此乃打劫的千古真理!”说罢竟用枪指着覃老板。覃国安道:“小兄弟,你是头一回干吧?瞧你一个人怪可怜的!伙计,取点钱给他,我们还得赶路。”阿多只好取出几枚大洋丢到地上,怒道:“赶紧闪开!”那人哈哈笑道:“就这几个小钱,当我是叫花子啊?老子费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开张,没这个数休想走!”说罢扬起一个手掌。覃国安问道:“你说是要五十?”那人摇摇头。覃国安道:“难道是五百?”那人还是摇头。覃国安心想,你小子非疯即癫,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但见阿多喝道:“臭小子!我数三下你不让开,可冲过去了!”那人嘿嘿笑道:“好啊,有种的试试!”阿多甚是恼火,举枪起:“多爷好几年没开过枪了,今日你这傻子竟当靶子送上门来!”说罢“呯”一声竟朝蒙面人开了一枪,对方当即倒地。

方孝铭等人见阮勇倒在地上,大喊着从窑内冲出来,眨眼之间将二人团团围住,并缴去枪械。二人料不到一下子出来六七个蒙面人,一时慌了神。方孝铭道:“拦路打劫,无非只为钱财,而你们却视人命如草芥,简直丧尽天良!且绑起来,将他们送官府治罪!”不料阿多哈哈大笑:“待我看看那人是否死了再说!”谁料阮勇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笑道:“没死!爷的命还留着吃酒!”石奇南道:“甭跟他废话了!没钱就咔嚓两下完事!”阿多却懵了,自己的枪明明是真枪实弹,子弹明明打到其心窝上?覃国安冷静的道:“众位好汉,钱确实不多,身上的你们都拿去了吧。”哪知道对方并未搜身,而是将他们分离开来,各押着背向而行。

天黑下来,方孝铭与阮勇押着阿多回后营。阿多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押去哪里,便问:“两位兄弟要去哪啊?”阮勇道:“到了你自会明白。”不多时,三人至前进街覃府附近停下来,方孝铭道:“听好了,马上进覃府通知董夫人,再取五万大洋赎人,不要告诉闲杂人等,现给你半个时辰,钱不到手,你们等着回头收尸去吧!”阿多一听,自是不敢抗命,忙上前敲门。

董夫人刚吃罢晚饭,正想着这老鬼这么晚也不见回来吃饭,欲令下人去烟馆看看,不料阿多慌慌张张进来通报,一口气将遭绑架勒索的事说来。董夫人被吓个半死,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他们伤到老爷没有?”阿多回道:“人还挺好,但绑匪只限半个时辰,晚了就不好说。”董夫人坐立不安,徘徊着道:“可一下子去哪弄这么多钱?”阿多想了一下说道:“夫人,钱倒不难,只是需要夫人出面,烟馆库存有一批黄金,是用来采购烟土的资金,老板嘱咐过,紧急时刻,夫人可代为取用。”董夫人道:“好,马上去烟馆。”阿多道:“夫人,咱得走后门绕去,绑匪可在前门盯着。”二人便从后门出去。

阮勇一直盯着覃府大门,许久不见动静,忧道:“会不会耍我们?”方孝铭胸有成竹的笑道:“放心吧,待会你别嫌背着银子走得太累了!”阮勇嘿嘿笑道:“这么多银子,累死也值!”二人说话间,大门开了,阿多和董夫人一齐走出来,但见阿多吃力的拎着一只大麻包,直往二人这边走来。阮勇接过麻包,欲将打开,方孝铭伸手拦道:“不用看了。”转身又对董夫人道:“夫人如此仗义疏财,多谢了!半个时辰之后,还是松鼠窑那地方,你们可以去接覃老板回来!记住了,别想着报警,否则前面说的话全部作废!”说罢,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董夫人马上命人向松鼠窑赶去。

众人在松鼠窑等了好一会,才见覃国安从灯火光中出现,阿多忙赶上去,见覃国安安然无恙,终于松了口气,忙问:“老板可好,匪徒没对您怎样吧?”覃国安点点头:“没事,那两贼回来,还对我说声谢谢便放了我,你们到底给了多少银子?”阿多伸个手掌回道:“五……五万。”覃国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的叫一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众人立即将其送回覃府,董夫人以为覃国安被匪徒所伤而昏迷,阿多只好向她解释清楚。覃国安慢慢醒来,看到众人正围着自己,却问道:“你们怎么了?”董夫人道:“老爷,你没事吧?”覃国安霍地坐起来,拳头握得嘎嘎作响。阿多道:“老板没事就好,退财消灾,只要青山在,何惧没柴烧!”董夫人问道:“老爷,到底是怎回事?看你一世精明过人,这回怎给人算计!”覃国安怒目喷火:“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没完!”

阮勇背着金子一路走回来,虽喘着粗气,但心情异常兴奋,众兄弟都想让他换换人,他却笑道:“背什么都嫌重,就这银子亲!一点不累!”众人大笑。回到山上,有兄弟点亮了灯火,阮勇便将麻包一倒,那黄灿灿的金条哗啦啦的堆了一地,几位兄弟扑上去不停的亲着吻着,久久不愿抬头。石奇南道:“兄弟们,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有了这些钱,重振我石门庄的日子不会太远了!”翟志昶取来酒,每人斟了满满一碗,喊道:“兄弟们,今晚一醉方休!”众人纷纷举碗,痛快淋漓的喝起来。

方孝铭走过来撩起阮勇的衣衫,问道:“阮兄没事吧?”阮勇把衣服的脱下来,翻开给大家看,然后大笑道:“看看吧,有什么不同?”衣服并无异样,众人甚是疑惑。阮勇将内层再翻开,露出一层薄棉袄模样的柔质内衣,笑道:“没这东西,我哪敢对着敌人的枪口撞上去?告诉你们吧,这宝贝是我从日本人身上解下来的,试过枪了,子弹打不透,也不懂是什么玩意。”方孝铭道:“这是防弹衣,日本鬼子也非个个都有,这可是你捡来的宝贝啊!”翟志昶道:“我说哪,你小子怎会自告奋勇的请命拦道,原来如此,看来没把握的事可不能逞强!”众人被逗乐了。

诗云:

狡兔三窟为虎伥,肆行无忌度逍遥。

无法无天途不远,伪善终有恶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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