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被打开,“吃晚饭了。”陈琳说道。
“好,等等就来。”
李殊潮闭眼按了两分钟晴明穴,带着粘稠的身体脚步虚浮的来到食堂吃饭,方便之后将一身的污渍洗掉,精神了不少,可身体却是空空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他回到房间,呈****的姿势打坐,放松心情,散去杂乱的思维,用心去感受身体,心脏跳动的砰砰声,一呼一吸的韵律,风吹过身体的微凉,由外入内,渐入佳境,然后感受与心脏相邻的灵核。
淡蓝色的圆形灵核还在运转,就跟呼吸一样不停歇,奇怪的是,灵核如被火烧过,漆黑与水蓝共存,一点都不美观,就像被烧掉一半的木制工艺品。
他慢慢控制灵识深入灵核内部,里面满满的淡蓝色灵力已经只剩下了一点,被烧的只剩下了一点。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
李殊潮慌了,积攒了三年的灵力,好不容易将灵核续满的灵力,现在空的只剩下了一点。
在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就等于是废物。
下个学期,学校会激活阵法聚灵,学生要通过阵法激活法术,灵力不满的结果,就是没法激活法术,那他可能会成为班上唯一一个没有激活法术的人,这就真成为亲戚和全校师生的笑柄了。
他过于慌张,退出了冥想状态,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左转右转。
问父亲!他来到了武道场,在父亲身边走了两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找塔末,问问他的仆人辰阳有没有办法,走到一半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找罪魁祸首,王听汐。
……
下午八点,陈家,陈琳端着一杯茶放到桌上,伸出纤纤玉手给坐在旋转靠椅上的陈海源按摩双肩。
“舒服不。”
“哼,你倒是还舍得回家。”
“殊殊现在在长身体,又没有丹药吃。”陈琳说到这叹息了一声。
“嗯?我倒要问问姓李的这个王八蛋是怎么当父亲的,他自己的儿子没丹药吃,找到我头上了?”
“不也是你外孙嘛,再说了,意意过的挺好的啊。”
“李家那几个人就是脑子有问题,处事不均是家族衰亡的大忌,意意得到了全部好处,你尚且要找我,李家的其他子弟怎么办,旁支的人会怎么想,他们李家,要乱了,你把殊殊带过来,免得被牵连。”
“我看家里面气氛挺和谐的嘛。”
“和谐个屁,如果家里面的资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怎么想?”
“那也没有办法嘛,殊殊前几天跟他们跑步,六个人,最后一名,我看着都心疼。”陈琳眼睛微红,眼眶含泪。
“啪。”陈海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给你,没有下次了。”
“嘻嘻,还是父亲疼女儿,那我走了啊。”
“怎么,拿了东西就跑,晚饭都不吃了。”
“下次来吃啊,父亲最好了。”
“哎,李家。”
……
天越来越黑,李殊潮躺在床上发起了呆,眼角隐隐还有泪痕。
“殊殊,睡了没?”
外面传来了陈琳的声音。
“没呢,怎么了?”
李殊潮打开了房门。
陈琳左右观看,确定四周没人,走到房间里关上门,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木盒子,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软垫,把盒子分成了十格,每一格都用叶子包着,她解开其中一片叶子,里面是一颗杏仁白药丸,她将药丸塞到了李殊潮嘴里。
“直接吞。”她说道。
李殊潮吞下后问到:“这是什么?”
陈琳小声说道:“宝枝,我从你外公那哪来的,你哥没有,你把盒子收好,不要乱说,一个星期吃一颗,我先走了。”
陈琳关上了门,走出了房间。
宝枝?他感受着喉咙里残留的药味,从书桌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本丹药图鉴,从中对照。
宝枝:颜色是杏仁白,由杏仁,蛮像的牙……等七种药物炼制而成,初期练体丹药,价值三千铜灵币。
李殊潮嘴巴张的老大,不能相信这么好的东西被自己一口吃掉了,而且还有剩下九颗之多,一颗三千,十颗就是三万,他从来没有碰过这么多钱,以至于拿着木盒的手有些发抖,他打开书桌最下面一层抽屉,将里面的书拿出来,把盒子放在最里层,再把书放回去。
他心情激荡,喜悦和难过共存,过了许久才睡着。
第二日一大早,李殊潮来到了教室,见王听汐还没有来,就盯上了桌子,将两人相连的座位隔开,中间留了一道拳头大小的缝隙,几分钟后,王听汐和王怀岩一起来到了教室。
王听汐看到了被移动的座位,没去理会。
李殊潮盯着王听汐,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外表绝美,单纯可爱,她蛇蝎残忍,毫无人性。
在斗争中,痛苦的灼烧逐渐战胜了盛世容颜,以至于他浑身轻微的抖动,声音也是如此,他很想怒骂,却只是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灵力空了你知不知道。”
“谁要你惹我了,你好好冥想,一两个月之后灵力就恢复了,不,你天生灵力偏水系,我是火系,所以你起码要三个月才能恢复灵力。”王听汐平淡的说道,丝毫没有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觉悟。
李殊潮捏紧了拳头,不理解她的疯狂和冷酷,就因为不同意把书给她,就能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他面目扭曲,“你知道我昨天有多难受对不对,就因为我不给你书?”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
“不,我不会打你,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就这?我把你害成这样,你连一点报复措施都没有?骂人也不会骂?是不是善水体质的人都这么弱?”
“什么善水体质,你到底什么意思。”
“上善若水,水致柔,也可致刚,你刚的一面还远远不够。”
李殊潮的脸涨的通红,把她的话当做了嘲讽,嘲讽自己不是个男人。
“你别这么看着我,搞的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一样。”
李殊潮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些许心态,他想不通,但是也不想报复她。
整整三天,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色渐晚,在放学的路上。
李拓好奇的问到:“你是不是表白被拒绝了?我看你们俩的情况很不对啊,完全不像同桌,倒像是仇人。”
李殊潮当即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说道:“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她表白,她就是个疯子。”
“她就是冷淡了一点,还好吧。”
李殊潮加快步伐。
李拓见他不开心了,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一个平凡的早自习,谢芳要同桌之间互相抽背课本知识,王听汐递过课本给李殊潮,我先背。
李殊潮“呵呵。”一笑,将头转向塔末。
王听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手指一缩,掌心一握,一团火焰对着李殊潮的肚子飞去,又在即将接触到时突然熄灭。
李殊潮吓的惊叫着跳了起来。
谢芳眉头一簇,声音清冷,“有什么事吗?”
王听汐低着头窃笑。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转移到李殊潮身上。
李殊潮愤怒的看了王听汐一眼,支支吾吾的低下了头,热血一上头,说道:“我,我要换座位,
老师,我要换座位。”
“哗。”全场哗然。
此话一出,好好的自习课成了辩论大赛,还是全班同学一起参加的辩论大赛,每个人的嘴巴都停不下来,就像在沙漠行走三天滴水不沾的人,突然有了一瓶冰水一样,水不喝完,我不闭嘴。
塔末用足连拍李殊潮小腿五次,就差没有把李殊潮按下来了,前者说道:“你换座位了我怎么办。”
张满此时惊讶的足以塞进一个鸡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扭手臂,是痛的,不是做梦。
谢芳疑惑了两秒钟,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还是问到:“你要换位置对吗?”
李殊潮果决的回答道:“对。”
张满立即跳起来像李殊潮招手,“我们换座位,你到我这来。”
王听汐秀眉一挑,捏皱了几页纸,一盖,关上了文化书,清鸣的声音带着些怒气,“换座位,我不要和性李的做同桌,停顿了一秒钟,
我喜欢安静,我要和塔末做同桌。”
张满就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萎靡的瘫坐在凳子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宁愿跟虫子坐都不和自己坐。
塔末眼睛在李殊潮和王听汐身上扫来扫去,愣坐着没动。
李殊潮将自己的桌凳往后拉,拍拍塔末的足,示意他起身,将塔末的座位搬到王听汐身边,自己再将座位移过来,换位成功。
塔末问到:“你咋回事,兄弟?”
李殊潮回复到:“没事。”
又是一个周六,李殊潮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活动筋骨,直奔食堂,吃完饭后看着大门的方向注视了一番,往前走了两步,转而来到了武场,训练。
王听汐和往常一样到图书馆看书,扫视一圈,没有看到李殊潮的身影,租借《天莫》看了起来,星期天,她仍然没看到他,顿时放下心来,安心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