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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坦白

客厅挂壁的电子钟时间刚好6:30。仉飞步入客厅,就见着一个穿着黑色旧羽绒服的男人熟练地将公文包搁在厨房门边专门用来放置物品的小圆桌上,脱下羽绒服挂上挂衣架时,仉飞去厨房时如往常一样叫了声:“爸,你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面上的细褶纹让男人看起来略显疲倦,听到女儿的声音,他转头过来露出笑容答应了声,“好,你也还没吃饭吧,快去把手洗了吧。”

“诶。”仉飞答应后跟在父亲身后步入厨房。

厨房地面面积八平方米左右,放在厨房内的大方桌和随桌的五张椅子就占了将近一半的地面面积,靠壁的灶台旁,王璀关掉炉火,乘上了最后一盘菜,与刚进厨房门的男人对视了眼,嗓音柔和道“回来了,吃饭吧。”

“嗯。”仉远微点了下巴应答。

仉飞向母亲望去,王璀眼角余光察觉到了却当做无视。仉飞用面无表情掩饰了心里的难受,她边洗着手,边意图将注意力转移,视线扫向在自己进厨房前已经落坐在饭桌旁的穿着黑裤搭了一件蓝条白色校服在低头玩手机的弟弟。

母亲正站在他跟前训斥着他

:“玩多久了?吃饭还玩手机!快拿掉,不听话我没收。”这话出来后,仉雨果然有了反应,手迅速一抓将手机揣进裤袋里。拿起碗筷抬起头扫视了眼厨房内的另外三人,朝父母跟姐姐三人道:“爸,妈,姐,快来吃饭吧。”

三人落坐后动起了筷子,今晚饭桌上的氛围与平日不同,一家四囗谁都没有说话,只偶尔有筷子碰碗或汤勺碰瓷盘盆的轻微声。

其实这并不奇怪。

自从仉茵入狱后,王璀与仉远虽然很为此烦恼心痛,但碍于为剩下的两个仍在上学的孩子着想。两人商议后决定把仉茵的事对两个孩子隐瞒。并在平常的生活里仍装得如往常一样。

今晚只不过是有两个平日里言语比较活跃的人今日突然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倒显得饭桌上有些冷清了。

仉远与儿子仉雨,性格上都是属于寡言少语的,他们瞅了瞅饭桌上的两位女性,仉飞耷拉着脑袋垂眸看上去像是专注地用筷子扒着碗中的白米饭,饭桌上的几盘菜肉没动过两筷子,更别提汤了。

王璀坐在饭桌上后全程冷着脸,对坐在她对面的仉飞更是像无睹见一般,瞥都没瞥过去一眼。

这两人太反常了。

仉雨与坐在身旁的父亲互相对视了一眼,两双眼睛中俱是疑惑,内心所测想的也几乎一致。

仉雨想:“妈跟姐这是终于有代沟了吗?”

仉远的脑袋却隐隐作痛,显然因为大女儿打了人进了监狱还留下50万块钱欠债给家里的负担所烦恼着:

“一天不见,又发生什么事了?”仉远语气不耐烦地问出心中所惑。

这句问话只换来了三张沉默的脸。

仉雨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赶紧吃完碗中剩下的几囗饭,放下碗筷,“我吃饱了。”说完这句他就自顾自地走上楼了。

仉雨一离开,仉飞倒是觉得方便开口了,姐姐的事,爸妈肯定也是瞒着弟弟的。

她也觉得,不让弟弟知道是件好事。

“爸,妈。”仉飞开口唤道。仉远看着二女儿,等着她的下文。王璀今晚也难得地将目光移到仉飞脸上,“什么事?”她冷冷地问。

“妈,”仉飞看向王璀,用道歉的语气开口道“今天我随便答应跟同学出国旅游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还有我已经跟他们说我不去了,妈这件事我们就算过去了。”

“嗯。”王璀应完这句话后欲再开口,就听见仉飞继续来了一句,顿时她就忘了要出口的话。

“姐打了人入狱的事,我知道了。”

仉飞看着父亲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母亲将视线从仉飞脸上移开,撇开脸谁人都没有看,盯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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