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仉远问。
“去找户口簿的时候发现的。”仉飞很坦诚。
“你想知道吗?”
“想。”
“我早就跟你姐说过,叫她不要再跟那个叫秦木的来往,你姐自小听我的话,这次却为了那个叫秦木的男人,次次不听话,这下倒好,跟朋友喝醉了酒在街上撞见那个秦木跟一个女人亲热,她二话不说就上去打那个秦木,前几天警察找来了咱们家,说你姐被人告故意伤害罪,直接就把你姐带走了。后来据你姐自己跟警察招供,几次法庭会审下来,法院最终判决为过失重伤罪。我来跟你说说细节。
跟那个秦木在一起的那女人,看见秦木被你姐打了一巴掌,她就上前想去阻止,却被你姐看见了,你姐想避开她,但还是避不开,你姐就朝那个女人推了一把,看见那女人倒步后退开,接着你姐踹了秦木一脚,然后你姐就听见了一声惨叫,惨叫声却是那个女人的,因为啊,那街上的路有半边因为修路而凿出来的半米高的土路坑,土路坑里又有大大小小的乱石。那个女人跌下去后后脑勺撞到大石头了,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呢。说是脑袋给磕出大问题了,医药费和治疗费用不小,要咱们赔偿大约50万元。今早那家人打电话来找我,多亏你二叔仗义帮忙,直接就借了我50万。我跟你妈明天得带钱去医院看那家人了。”
父亲说到50万元这几个字的时候字音咬得很重,显然对于这个家来说,50万元是一笔很大的巨款。
“我也要去。”仉飞道。
“好。”仉远点点头。
“那跟姐在一起的那个朋友呢,她就没上去帮帮姐?”仉飞又问了回来。
“哼,朋友!”仉远语气嘲讽地冷哼一声,
“遇到这种事情谁想掺和在里面,她这个跟她好了3年的朋友只能算是浅交了。自那晚以后她可有登门或打电话来找过你姐一次?”仉远拿起洒杯往嘴里灌了囗酒,继续讲道:
“她那个朋友站得远远的,手脚动都没动用嘴在大声劝你姐住手。直到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摔伤了,就打了120。”
听完这些话,仉飞沉默了。显然父亲知道这些细节也是姐告诉他的。仉飞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家里的经济条件摆在那里,两年前因为贫困实在是供不起姐姐读大学,姐姐就放弃了学业,去打工给家里赚了点钱,父母也是给人打工的,今年也开始赚得多了点,但加一起也是才刚好够自己大学学费和弟弟高中的学费并且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一年下来根本省不下来几千块钱,这一下来就是要50万块钱赔偿金,除非是...”
仉远说出了一句话接出了仉飞的所想,“等这两天我租到了较好的房子,就把你爷爷辛苦一辈子留给咱的这个两层楼的房子给卖了,把你二叔借咱们的钱给还了,至于小茵,是爸的责任,没管好她,也没本事帮她,只能让她在牢里待两年了。”仉远说着说着掉出几颗眼泪来。
王璀站起来,走到仉远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这不怪你,都是仉茵这孩子,唉!”王璀叹了口气,也红了眼眶,忍着没让眼泪出来。继续道,”你别伤心了。”
“是啊,爸,这不怪你,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意外造成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弟弟这件事的。”
仉飞第一次见到父亲掉眼泪,内心既是为他感到辛酸又是乱,忙跟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