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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母女大冲突

Amanda在和聪儿相处的日子里,学习,打工,以前的朋友几乎没什么联系了,大麻她也没再碰了。

来加拿大将近两年,Amanda没回去过。Amanda的妈妈想来看看她,Amanda也就没拦着了,确实两年没见过妈妈了。

刚来三天还好,母慈女孝。妈妈带女儿吃很贵的西餐,也在家里想方设法给女儿做各种好吃的。

第四天就开始吵了:“我说你这天天晚上玩游戏,也不学习?”

“妈,作业我都在学校做了。”

“做了是做了,我就问你,检查了没?作业质量有保证吗?听说加拿大这边期末成绩有平时表现?这边的老师不像咱国内,管得严,全靠自己。”

“你烦不烦呀,妈!我都出来多久了?”

“可你天天玩游戏,对身体不好的啊。你看你的眼睛玩游戏都近视了。”

“妈,我也天天学习。我近视和游戏没关系,我学习上用的时间更多。“

“你可以出去健身,去和同学玩儿!”

“没意思,不想。”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拗,青春期早过了。”

Amanda不吭声了。

妈妈来第六天,Amanda说晚上和同学去聚会,因为快毕业了,大家约着聚聚。

妈妈很开心:“去吧去吧,总比在家玩游戏好。”

Amanda的妈妈就在家帮她大扫除。

看到了Amanda床底下鞋盒子里有一小袋不知名的植物。

妈妈闻了闻,有些狐疑。她发微信问女儿:“你鞋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怪怪的?”

“一种草,可以去鞋子的臭味。”

“早些回来,别太晚了。”

“没事儿,现在是夏令时,天黑得晚。”

“早些回来陪妈妈。”

“好。”Amanda回复。

“妈妈,我不回去了,我去一个女同学家了,明天早上再回。”

“你必须回来,搭个的士。”

“很好的朋友,我以前也去过她家,没事儿的妈妈您放心,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Amanda妈妈发视频请求,Amanda不接。

“你必须回来,否则我报警了。”

Amanda不理妈妈,直接退出了微信。

凌晨两点,Amanda到家了。她确实去了女同学家。

她喝酒了,妈妈不会太在意,但大部分同伴们又吸了大麻,她知道自己一身味道。

她去同学家洗了澡还刷了牙,确定没有味道了,她打的回去了。她知道她不到家妈妈不会睡。

妈妈果然还在等她。

她一进门妈妈就抓住她闻她身上,又要求她张开嘴巴。

“妈,我喝了一点儿酒,但没抽烟。别担心,我不抽烟。”Amanda推开妈妈,就往床上倒,太困了。

“你抽了大麻!”

“我没有,妈!”

“我知道这个味道,温哥华China Town到晚上就这个味儿。鞋盒子里也是大麻叶。”

Amanda愣了一下,:“妈,我同学飞的叶子,应该是味道沾得我衣服上了。鞋盒子里的那个不是我的,是我同学放我这儿的。”

“你以前不说谎的。你出来两年都学了什么?我和你爸省吃俭用,把房子拆迁款给你读书。我们住廉租房,你这还吸上大麻了。怪不得你平时都不愿意和我们视频。”妈妈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呜咽起来。

吸大麻,她这个做母亲不能接受。大麻会毁了Amanda的一生。

“妈,我真的没有!”Amanda强调着。

琳达下楼敲门,告诉她们小点儿声,孩子们都睡了。

这几天聪儿没在,和念良一起去了温哥华。

妈妈忍住悲,让Amanda先睡。妈妈一夜辗转无眠,第二天眼圈儿都黑了。妈妈起身把早餐做了,然后坐床头盯着女儿熟睡的脸庞。

时间真快呀,昨天还在呀呀学语,今天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Amanda睡眼朦胧睁开了眼睛,看到妈妈盯着自己,感觉是在梦里,翻个身要接着睡。

“答应我把大麻戒了。”妈妈一直在焦虑地等她醒来长谈。

“放心,以后肯定戒了。”Amanda半睡半醒,脱口而出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激灵全无睡意了。

Amanda妈妈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幻灭。几乎崩溃地抓住Amanda的手使劲晃。

“你真的吸大麻,你真的吸大麻!原来你真的吸了!”妈妈声泪俱下,尽量压低声音。她知道木头房子不隔音。

Amanda只好从被窝里坐起来。

“Amamda染上了大麻。”妈妈在微信群里说。

Amanda爸爸顿时就炸了:“我说什么来着?不要去留学不要去留学,咱中国这么大地方容不下她?你偏偏说要给孩子最好的学习机会。”

妈妈也不示弱:“来留学的多了,你不就是心疼你那点儿拆迁款吗?早晚要留给孩子,花在教育上是最值的。”

“我心疼钱,我心疼屁的钱,钱都给你们了,还说我心疼钱?我是心疼闺女,染上毒品,一辈子毁了!”

“她答应我会戒。而且她已经申请了大学,不错的专业。改了就好了,她会改的,她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会改的。”当妈的还是护着女儿。

“求求你了妈,你们别吵了,是我错了。刚来时压力太大了。但昨晚真的没吸。”Amanda看到爸爸妈吗在微信上吵起来,烦躁多过抱歉。她抱着头对妈妈低声嘟哝着。

“我就问你,你哪来的压力?你安心学习就好了,我们工人阶级天天做的体力活儿,都没说压力大。不少你吃不少你穿还把你高价送出国留学。”妈妈放下手机,尽量压低声音,但又要保持声音的爆发力。

妈妈一个字一个字崩出来,期望着有像射出的子弹一粒一粒击中目标的效果。

“文化冲突,语言障碍,学业过关,都是压力,妈。我错在不该和本地孩子混。”

“你和他们混什么?你找我们中国孩子呀。”

“你造吗,妈,我们学校很难找啊。中国孩子本来就少,而且有钱人家孩子多。他们开豪车用名牌,我没法和他们交流。他们穿的衣服用的化妆品牌子我都不认识。说的话我也听不懂,看人的眼神都是先从一身行头开始。”

“你只要学习好,就不缺朋友。鸡汤文说得好:‘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妈,不是你说的这样。学习,谁care谁?”

“你看你舅舅家表妹,去年高考她学校理科第一。很多家长找你舅舅舅妈取经,很多孩子想认识你表妹求方法。那些孩子家长中也有豪门,孩子里也有富二代。”

“妈,你咋不说舅舅是校长舅妈是高级教师呢?你和爸爸咋就不跟舅舅舅妈比比?”

“啪”一个耳光甩过来,Amanda捂着脸,瞪着妈妈。

她说到了妈妈的痛处。

“你们大人都一个鸟样!让我去和别的孩子比就行,我让你去和别的家长比,你就打我!换了别的孩子可以报警拉你!”Amanda狠声说。

“对不起,女儿,我只是气急了。我不该把对舅舅的怨气撒到你身上;”

“你小时候我带你去他们家,你舅妈都不让你跟表妹玩。说你小地方的,普通话不标准会把表妹带坏。你舅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当校长又怎么样?没有我这个工人姐姐他大学都读不起。”

Amanda说:“妈,你不用跟我提这些,我也没印象。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不用跟别人比。”

“可你不能再碰大麻!这个东西不能沾!”

“妈!我真的已经戒了,再也不会碰了!”

“你要再碰,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你随便!”

妈妈气得又要扬手打她,她挑衅地抓住了妈妈的手。

“妈!你打了我这么多年,也够了!”

Amanda妈妈叹了口气,“哎,我是不该打你。可是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你比妈妈的命都重要,你知道吗?”

“妈,别把飞黄腾达的梦寄托在我身上!”

“我们只是想让你好好读书,过上更好的生活。别像你爸你妈,普通工人,一辈子吃文化少的亏。”

“工人怎么了?干的是又苦又累的活儿,赚的是干干净净的钱。”

“没人看得起。”

“虚荣,只是你自己看不清自己!”

“你说话这么狠?我就问你,你心疼过爸爸妈妈吗?”

“心疼过。”

“什么时候心疼过?”

“你闭嘴的时候。”

妈妈只好闭嘴了。想了想又问:“要是我身高1米8,体重220,你是不是还能听我的?”

Amanda又难过又好笑:“妈,你是不是傻?你要那么高那么壮,我肯定更高更壮。”

妈妈也留着泪笑了:“管好自己,别再碰大麻!”

“妈,你放心!”Amanda右手放心房位置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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