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桓不在吃过炽心做的爱心早餐,坐上酒吧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警车,准备前往司法法庭三楼的员工休息室。
这个时间自然是没有探员的,因此人不多很安静。
王胖子坐在椅子上品尝了一口杜仲茶,“呼噜”,胖子咂了咂嘴,感慨道,“一杯上长生不老,两杯永不疲劳。”
一本厚厚的字典从庭长的单人休息室里被丢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胖子的脸上,伴随的还有庭长愤怒的咆哮,“死胖子,又偷我的养生茶喝!”
胖子被砸得有点伤,因为摇椅也跟着原地转了一圈。本尼和托尼站在一旁低声戏谑的笑着胖子有挨揍了,随着休息室轻松地氛围,桓不在推门而入。
王胖子转头,先是眼前一亮,赶忙放下茶水起身迎了上去,“小桓,你来的正好,我和你讲,我昨天破了一起大案。”
桓不在脱下出门前炽心披给他的外套,小心地挂在了墙上,“人体带毒案?”
“王探长,你都跟我和本尼讲了三遍了,现在还要折磨探长。”托尼扶了扶眼镜开始给胖子拆台道。
本尼学着胖子的样子,有板有眼地模仿起来,“哎你说怪不怪,胖爷我他妈带人一查,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休息室营造了快活的气氛。
“你们有没有听过帝都博物馆失窃案,”,桓不在端起胖子喝剩下的养生茶品了一口,小声道,“怎么怪怪的?”
托尼擦着镜片,回忆道,“佛罗伦萨一家博物馆,听说丢了一件金绿猫眼石,好像还是镇馆之宝。”
“金绿猫眼石?”胖子惊道,“我前几天在报纸上看过,好像还是明朝的古董。”王胖子神秘兮兮的看了周围人一眼,低声道,“价值一百多万呢。”
“就是这个,”桓不在点头道,“后来真理法庭介入案件调查,但发现嫌犯已经逃出了佛罗伦萨,金绿猫眼石也因此下落不明。”
“那真理法庭庭长路长弓岂不是老丢人了哈哈哈哈,”本尼忍不住笑道,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在幸灾乐祸。
司法法庭和真理法庭是律星势力最强的两个司法势力,两家互不对付,相互看不上,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怀着深深地恶意看待此次真理法庭的出糗。
本尼振奋道,“狗眼看人低的真理法庭仗着自己大本营在帝都,总嘲讽咱们司法法庭叫土包子,活该!”
“司法法庭地域辽阔,真理法庭富可敌国,要不是联盟限制,两大法庭机构不知道要打多少仗。”
这里就要提一嘴了,为了能够让文明的种族优势不断扩大,律星是存在内部淘汰的,就是国家之间允许发生冲突和伤亡,但是只允许使用核前时代的热武器,也就是限核令。
而律星最大的两家法庭若是起了冲突,那律星就直接蒸发了,因为限核令就是这两家法庭共同签署生效的,没有任何势力在法律上能制裁的了他们。
谈话间,一个探员敲门进来报告,递过来一份文件交给了桓不在。
桓不在接过后翻看了几眼,之前聊天时脸上的笑容开始渐渐消失,众人纷纷向桓不在看去。只见桓不在合上了文件还给了探员,起身拍了拍手道,“兄弟们,今天的晨会要往后搁一搁了。”桓不在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不明觉察的笑,“又有新的案子,出现了!”
……
众人来到案发现场时,这里早已被司法法庭接管。
“死者名叫张茵,女性,今年三十二岁,是一名陶瓷厂的女工。有两个孩子,但都在乡下,丈夫王杰出差昨天夜里不在家。今天早上邻居最先发现情况,确认死者后立刻报警。”托尼汇报着手中的资料,看向了王胖子和桓不在。
王胖子仔细端详了一下死者的尸体,“奇怪,尸体上并没有什么撕扯,打斗的痕迹,脖颈处也没有出现勒痕,难道是中毒死的?”
很快,法医便回应了胖子的问题,“死者死于一种神经毒剂,叫做维埃克斯(VX),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具体详细结果还要做进一步解剖。”
“那是什么?”本尼疑惑道,“好奇怪的名字。”
桓不在缓缓开口道,“一种无色无味的油状化学武器,接触氧气就会变成液体,”桓不在回头看了一眼法医,“我说对了吗?”
法医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这种毒剂比沙林毒性更强只要十毫克滴到皮肤上便会引起死亡,能够阻碍人类神经信号的正常传递,与人体内一种酶结合产生毒性,造成神经系统紊乱,呼吸停止,导致死亡。”
“我靠,”胖子往后缩了缩,“这么危险。”随后回头吩咐道,“去各个医院,黑市,诊所,边关码头查查,谁这么大胆还敢流出这种东西。”
于明海有些为难道,“这个搜索反围是不是有点大了?”
“不会,”桓不在摇头道,“十几年前VX就是律星的禁止药物,你只需要负责查清谁生产或者谁手里有货就好。”
于明海点点头,“好的两位老大,我这就带人去查。”
“尽量快一些,”桓不在叮嘱道,“这东西虽然不好处理,但储量肯定少,查出的晚可能就会被销毁了。”
除非对方还要继续杀人。
一个探员走了进来,和桓不在汇报道,“探长,如你所说,张茵家的电线的确被人剪断了。”
众人纷纷看向桓不在,托尼问道,“探长,你是怎么知道电线会被剪断的?”
桓哥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说道,“很简单,能用VX这种高调武器去杀人,说明凶手在享受犯罪艺术,简单一点就是,一个人渴望得到外界认可和表扬而故意复杂自己的犯罪过程。这样的人,他的学识和骄傲会让他自认为高人一等,”桓不在边说着边打量四周,“而张茵家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凶手这种性格必然会有一套他自己的行为标准,他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他在自己在如此脏乱差的狩猎目标家里停留太久,这涉及到罪犯的心理底线,就和人听到手磨泡沫箱的声音就浑身鸡皮疙瘩一样难受。”
桓哥停顿了一会接着解释道,“首先我们看一下现场,可以看得出由于夫妻俩工作忙碌的原因,其实这个房子大部分都是处于空闲状态,一应家具都累积着大量灰尘,而死者却身上干净整洁。”
胖子打断道,“小桓,你不会是想说,灰尘没有落在死者身上,所以凶手是先搜索屋子后杀的人吧?”
“当然不是,”桓哥打了一个响指,“我之前说过,凶手的骄傲让他自认高人一等,他把杀人当作艺术,如果我是凶手,我会先忙完我自己的事情,比如翻找屋子,再考虑杀人,只为了让尸体更像一件一尘不染的艺术品。”
“可是这和为什么凶手要剪断电线有什么关系?”托尼问道。
桓哥继续解释,“现在我们有两个线索。第一,凶手是嫌犯翻找屋子然后被杀的,说明两件事情之间是有一段空白时间的,因为凶手要等死者回家。第二,凶手不会停留在死者家里等待,因为他的骄傲瞧不上这里,所以这段空白时间凶手会选择在外面观察并等待死者回家。”
“而凶手之所以选择剪断电线是因为,第一,刻意营造一种猜忌的死循环,有意击碎死者的理智防线,你想想,灯无法打开的条件下,家里还被毁成这般模样,任谁第一反应都会是外面比家里安全,然后想办法报警联系邻居,凶手可以趁此机会杀人。第二,如果死者很淡定,那么以死者的性格一定不会发现屋子被翻的这么乱,因为他会选择直接开门去检查电路,而这样以来依旧会被埋伏在门口的凶手杀死。”
“我表示疑问,”本尼举手问道,“第二种情况,死者如果是那种性格,难道就一定会转身检查电路吗?她万一懒了想第二天再说怎么办?”
“那她就会被地上的碎瓷片扎破脚掌心,然后惊慌失措的开门被杀。”桓哥指了指死者左脚掌的划破口,淡淡地解释道。
“那有没有这种情况,”胖子接着追问,“死者既没有修电路也没有在意家里是否有人存在,直接不开门选择睡觉呢?”
“你觉得这样的沉着冷静,能够是一个弱势女工所能发挥出来的吗?”桓不在反问道,一句话便点醒了在场所有人,“而且,这样的凶手,冷静高傲视人命如草芥,他有骄傲的资本,一切复杂的行为不过是享受杀人,享受玩弄猎物心理的过程罢了,你觉得一但死者行为偏离了他的计划,凶手会没有其他办法吗?”
“老大,”本尼心中一真佩服,他问道,“这些你是怎么一瞬间就想出来的。”
“很简单,”桓哥打了一个响指淡淡道,“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