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东西……”易德尔森想要奋起反抗,但那一面镜子所照射出来的光芒却如同一把把利剑将他狠狠地钉在地面上,太阳日渐西斜,但时间足以,从通红到发黑,再到整个胸口都像是被融化了一般,易德尔森的挣扎越是激烈,慧眼镜反射的光芒就越是凶恶地灼烧着易德尔森的身体。
“我错了,饶命啊,饶命……”易德尔森的身上已无完肤,血肉交融着在地上扭曲,而随着易德尔森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之前被他伤害的伊瑟克和罗文轩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甚至比之前还要强壮一些。“救…救我……我……我不要……”最后的呜咽和哀嚎之下,最后一抹日光流入地平线以下,黑夜真正地降临,易德尔森焦黑而又冰冷的尸体静静地倒在地上。
伊瑟克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一个庇护了自己许久的恶魔如今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过往对他的一切感觉都如同云烟一般地散去,内心地空寂和孤独油然而生。敌人和朋友都离开了之后,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陷入了迷茫——当初就是他一步一步地引着埃泽瑞拉丝走向无尽痛苦的深渊,让她拼尽全力地去争取一个作茧自缚的结局,他在埃泽瑞拉丝地身体里埋下尸金,他利用了埃泽瑞拉丝的身体去陶冶尸金,从中牟取暴利。而又用埃泽瑞拉丝的性命要挟自己,为他制作人酒。
啊……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楼下酒肆的喧嚣也一度消失,只留下满地的白骨残骸。
“不对,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殷逸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慧眼镜,他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脚步声向着他们三个人所在的房间走来,同时清脆的鼓掌声一下一下地附带着挑衅的意味将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艾瑞尔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与他一起出现的,是他周围不断流动浮空的三座星象仪。看着轮流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最后看着被灼烧成黑炭的易德尔森,缓缓张口说道:“如同万千星空般璀璨,如同静寂夜空般深沉;您的牺牲令我感觉到悲哀,对其,占星师,博瑞迪恩向你们致以深沉的敬意。”
“是星象指引我们前进,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博瑞迪恩垂眸并不在意面前三个人的行为举动,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们必将牺牲一人继续守护神坛以遮住她的眼睛,必须有一个人接手这家酒肆让这里继续成为我研究星象——皇后所深恶痛绝地窥天术的地方,也必须有一个人成为我的傀儡。”
星象仪不断转动着,一圈一圈地散发出不同色彩的微弱的光芒,仿若真的有行星萦绕在他周围,黑夜里毫无灯火,而这些冷色的光芒只能让博瑞迪恩看上去更加令人感觉到恐惧。
“开什么玩笑!”伊瑟克说着以极快的步伐跑上前去,基本上以一种人类难以察觉的速度到了博瑞迪恩的面前,怒击一拳正对着博瑞迪恩的脑袋砸去,星象仪的转动正好对准了伊瑟克的拳头,巨大的冲击力将伊瑟克整个人弹了回来,而刚刚挥舞拳头的那只手臂连着大半个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中被击裂开来,从肌肉的缝隙中已经可以看到骨头的存在,必然中能够感觉得到,伊瑟克的这片身体已经彻底废掉了。
罗文轩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项机能有明显的加强,和殷逸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同上前,殷逸专门在前面攻击博瑞迪恩的星象仪来达到吸引的作用,而罗文轩则从背后攻击博瑞迪恩的几个致命点。
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博瑞迪恩的脑袋突然一百八十度地转过身来,从脊骨的位置伸出一只手正好抵住了罗文轩的攻击,刹那间罗文轩只感觉到巨大的吸引人从那只手的手心传来,仿若要把自己整个握在掌心的架势,随后又猛地一受力被它整个击飞。
博瑞迪恩打了个哈欠,低头默默地说着:“明明知道一定会输,却还是要这样无聊的努力,你们还真的是傻得令人感觉到困倦。你们一切违抗神谕的行为,恰好就是形成神谕的举动啊。”
“你们一切违抗神谕的行为,恰好就是形成神谕的举动啊。”
殷逸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靠着墙坐在地上,心中不断地回响,耳畔也满是这博瑞迪恩的声音在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句话的声音,已经彻底被击碎手臂的疼痛在着一瞬间似乎变得不再重要。
罗文轩和艾瑞尔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自己剩余可以行动的身体向博瑞迪恩攻击而去,但是无一例外地都被博瑞迪恩的能力反击了回去,而全程博瑞迪恩都没有怎么行动过:“真是傻得令人流泪,不过如果你们这么不想归顺于我,那就去死吧。”
“占星骗子!”殷逸大喊一声,牙关咬着之前的慧眼镜对着博瑞迪恩,而罗文轩和艾瑞尔也趁着博瑞迪恩分心地时候分别从左右用身体冲撞攻击而去。整个空气中闪烁着无数白色的光芒,星象仪的移动也变得十分紊乱,无数如蛛丝一般的电流交织起来,密密麻麻地如同蛛网般。
“既然你想激怒我,那就你先死好了。”
罗文轩和艾瑞尔再次被弹开,密集地雷电顺着身体打击在殷逸的身上,慧眼镜落在地上将镜面摔了个粉碎。
“真的结束了……朱蓉,我韦禄也来找你了。”艾瑞尔闭上眼睛,说出自己的濒死之言。
破碎的慧眼镜发出黑色的火焰,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博瑞迪恩的雷电压制了回去,一种老态龙钟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地说着:“终于肯说出自己的真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