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摩肩接踵,打完饭,肖季然环视餐厅一圈找到目标,笑眯眯带着陈禾袁圆走到窗户边那桌堂而皇之坐下,视线落在晏景竹身上,只一眼她便确认他就是昨晚弹琴的,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让人记忆深刻,她思衬着怎么开口,视线无意识看向何止燃餐盘,糖醋排骨色泽十分诱人,忍住想去夹的冲动她朝他递眼色,哪知这家伙很有骨气就是不开口。
“不介绍下?”她的视线和晏景竹相撞,有眼力的都知道在说谁。另一边几个和他们同行的男生起哄:“自燃兄,还不介绍下。”
何止燃笑着横了他们一眼,那几位唯恐天下不乱:“恼羞成怒了哟!”
晏景竹笑容和煦,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斯斯文文让人觉得舒服:“我帮你捡过书,你忘了?”
捡书?什么时候,肖季然看向陈禾朝她挑眉‘什么时候?’陈禾内心翻个白眼,这事她怎么会知道摇头‘不知道’她俩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眉来眼去,晏景竹也不觉的尴尬:“高一的时候,谢谢,不客气,十分感谢。”
??!!原来是那个人,正儿八经对她说不客气弄得她二次感谢的家伙,就一年居然窜了这么高,过去一年她就蹿了两公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人起码长了十公分:“是你啊,你打激素了?长高这么多。”
晏景竹薄薄的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面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旋简直是蛊惑人心的利器:“激素倒是没打,就是蛋白质补得好。”回答的十分有礼貌,只是调侃的意味太过明显,同桌的人忍俊不禁。
肖季然眯了眯眼:“哦,意思就是非注射而是吃进去的喽。”说了半天,何止燃还是无动于衷,她把左手放到桌子底下,捻住他腰上的肉就是一个旋转,短袖布料单薄,拧起来极为顺手,何止燃一个闷哼,和她对视上的目光染上些微怒意。
“你要是再拧下去,何止燃腰上的淤青可能几天都消不下去。”
身后传来不冷不热的女声,肖季然不用看都能分辨出是谁,收回桌子下的手,转头笑眯眯看她:“你见过哪颗皮蛋是白的。”
亢丽丽在她边上坐下,唇角也是浅浅的弧度,只不过和晏景竹的有着天壤之别,亢丽丽此人从小七分傲气剩下三分谦和只对她看得起的人展露,此时她唇角的弧度九分是嘲讽剩下一分是姿态礼仪。
肖季然自认小时候她瞧不上她,现在亦然,她总是把自己摆的太高,所以才会两人明明在一所学校,高一一年里碰了面次数屈指可数,见了面也是招呼都欠奉,不明白她这是唱哪出。
“在没有经过碱和石灰的作用下,蛋不会变成黑色,外来因素造成。”
“咦,是吗,我建议你买颗鸭蛋放置一年半载,看看它会不会黑,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例如某种白色蠕动的小生物。
亢丽丽懒得和她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和无赖比无赖,那是神经病干的事,不紧不慢夹着餐盘里的菜吃起来。
她倒是心安理得,原本怀着的心思的肖季然,被她这样一搅和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视线和陈禾相撞挤眉弄眼示意她来。
陈禾咽下嘴里的饭菜,刚想露齿来个标准笑又忍住了,舌头小幅度清理了下牙齿,试想,你对着一个帅哥或美女露出灿烂的笑容,而对方却看着你牙上的蔬菜米饭,那场景,是不是十分具有视觉挑战性还非常有味,侧头对晏景竹露出十分灿烂的八齿笑容:“上午看见部长在群里发的节目安排表,秘密花园弹琴的是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哪里是上午发的,前几天就发出来了,在听肖季然那样一说,她依稀有点印象仔细翻了一遍记录才翻出来的。
晏景竹语气谦逊:“是,帮朋友伴奏。”
她故作讶异:“那可真是巧,我边上这位妹子。”抬手指向袁圆,“她也很喜欢这首曲子,不过她已经两年没碰过钢琴,你可以指点一下她吗?”
晏景竹轻笑出声语带揶揄:“拜师学艺啊。”
“她们开玩笑的,我并不喜欢秘密花园。”一直安静的袁圆开口打断,倘若都到这个地步,她还猜不出她们的筹谋,那就真是傻的无可救药了,她一点也不想再想起以前的难堪,“秧苗然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秘密花园。”
气氛一时陷入寂静,亢丽丽以一向的不以为意打破僵局,四两拨千斤:“那恰巧,我挺喜欢的。”目光对上晏景竹,“我想学,晚上第一节晚自习我要去文宣部对稿词,第二节晚自习我去钢琴教室,你帮我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