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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你对我说(下)

下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白泽走到我的座位旁,对我说:“妹妹,下晚自习后有时间吗?可以陪我走走吗?”我抬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嘴唇,说:“好呀。”他很开心地说:“那行,下课你先走,我马上就跟上来。”

下课后,校园既不宁静也不喧闹,同学们听到铃声,飞也似地跑回寝室。我们选择了一条更远的路,因为不直通寝室,人也比较少。一阵风吹来,树叶在相互接触下沙沙作响,像是在说着悄悄话,旁边的荷塘里时不时传来蛙叫声。一轮明月镶嵌在远处的天空,又圆又亮,月光皎洁,给荷塘蒙上了一层薄雾。我正看着沉浸在月夜的宁静中,突然,白泽说:“妹妹……”我看出了他的不安,看着他有些忧郁的面容,我说:“哥哥,你下午生病了吗?你怎么了?”他看着我,笑了,“没事,我三天没吃饭,低血糖了,现在好了,妹妹别担心了。”尽管他作为班长,在班上安排各项事务很有领导范,人际交往能力也很强,心理素质很好,阳光强大,可在我面前,却像个孩子。大概,他愿意把我当知己吧,你既然把我当知己,那我也会同样对待你。

“为什么不吃饭呢?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要好好的,注意身体才能好好学习啊对不对?”我关切地说道。

白泽和我对视了几秒,我们沉默了一阵,“妹妹,你是在关心我吗?”

“妹妹,我这几天很难过,因为妹妹没有和我坐在一起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他看着月亮,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很好看。难道我对他来说很重要吗,不就是一个座位吗,应该不是那么重要吧。我们走到操场的围栏旁,我倚在围栏上,对他说:“哥哥,没坐一起也没关系啊。我不会不理你的,你下课可以来找我玩啊,别那么傻好不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知道吗?”他点了点头,“那妹妹会理我就好。”我们沉默地走着,走过伟人广场就快到寝室了,突然他停了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白泽站在我面前很认真地对我说。“可以啊。”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他真的就像一个哥哥,在生活中守护着我,我们对彼此也都放下了戒备,有什么话都会和对方说,虽然认识才三个月,却像经历了三年。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啊。哎呀……”他显得有点慌张。

“那你就这样问呗!或者你可以拆成几个问题来问啊。”我真是佩服我的机智。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都是真诚,一点一点,像时间在流逝,里面藏了很多故事。“妹妹,你喜欢我吗?”一向大大方方的他,此刻却也有些害羞,看着他这模样,我竟有点儿想笑。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他想问这个问题,只是装傻,不愿意捅破罢了。这层薄膜也总有一天要捅破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并不害怕是否捅破了这层关系两个人就连好朋友都做不了,毕竟我们信任彼此,相互陪伴的我们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就此别过,我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可贵之处吧,这就是真情的可贵之处吧。可是真的从来就是把他当哥哥,爱情?这与我们相干吗?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我很清楚,我对他不是那种感情,可是我也不能伤害他啊,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偏偏又喜欢走极端,换个位置就绝食,要伤害了他,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哥哥,你知道吗?喜欢其实分很多种啊,我喜欢你啊,我对你的喜欢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啊。”我对白泽说。

“妹妹,其实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吧。你现在可以先不回答,你想好后再告诉我。我们现在回去吧,走吧。”他依然笑着。

回到寝室已经很晚了,匆匆地收拾一下洗完澡准备再加班学习一会儿,突然看到了哥哥的来电。我推开门,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打电话。

“喂,哥哥,有事吗?”

“妹妹,我想和你聊会儿天。”

“好吧。”我很无奈地说。

“妹妹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好像认识你,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是爱,不是喜欢。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我就没正常过,我开始会为一个人喜,为一个人悲,她快乐我就快乐,她悲伤我就难过,曾经的我不见了。妹妹,我为你哭过,我一般不哭的,我只为爸爸妈妈哭过,而你,是第三个人你知道吗?你很重要,你是我的亲人。妹妹,你喜欢我吗?”白泽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

我想,既然如此,我也该告诉他我心里的真实想法了,如果一直误会下去,只怕以后都说不清了。“哥哥,你真的对我很好。”

“你能不发好人卡吗。”

“我觉得我真的很傻,从一开始,我以为你就真的只把我当妹妹,所以我也真的把你当哥哥了。但是我对你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爱你。哥哥,我们好好相处行吗,就保持现在的关系?”我终于对他说出了这些话,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但是也算一种坦诚吧。

我们沉默了很久,只有肆虐的风在吹着,头发被翻卷了一浪又一浪。“妹妹,我知道了。没关系,我知道自己肯定会经历一些挫折的,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你是除了妈妈以外最重要的人了,真的。”

从来没有人对我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哥哥,我们认识了才不过三个月,我怎么可能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呢。听话好不好,别那么孩子气。”我对他说。

“不,妹妹,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孩子气。”

这个倔强的男孩啊!其实我有过一个男朋友,他也很照顾我,我们也经历了很多,因为他,我不只一次被爸妈发现,和他们闹僵,几年过去了,因为时间,因为距离,我们也渐渐地走远了,曾经以为的永远,其实早就明白我们根本就没有以后,于是就这样吧,不再打扰。我把这些告诉了白泽,他好像有点儿难过,他对我说:“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吗?你跟我说说他好不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很着急地对我说。

“不,你很好。只是我经历过了,我不想再经历了,我想,很难再有一个人能走进我心里了。”我对他说。

“妹妹,你的过去我不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妹妹,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你会喜欢上我的。”

“哥哥,我们现在好好学习好吗?不要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啊。”我想我该教育他。从小到大,在老师,父母,同学的眼里,我成绩优异,静心,一直都是一个乖乖女。如果我不说我谈过恋爱,他们也许怎么都想不出来吧。就是这样的,可我还是经历了啊。青春期的荷尔蒙孕育了情愫,不知道和哥哥会有怎样的故事。可是,我现在只想纯粹地好好学习,别分心,勇敢地去追梦。

“妹妹,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和你谈的。我会变得足够优秀,我想你也会接受我的。”

白泽的自信让我也无话可说,“好,那现在就好好学习,你要先追上我。快去睡吧,很晚了。”

“好,妹妹,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该怎样相处还是怎样相处可以吗?”

这大概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好的。”

“妹妹,晚安。”

“晚安。”

……

大概月亮会知道我们的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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