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陆第三座拥有“黑曜石城堡”的火山后,那几个从附近海域招揽的渔民拒绝登岛,因为在他们的古老传说中,“黑曜石城堡”代表着神罚,一旦接近将会受到诅咒,大部分水手对于海上那些恐怖的传说报以怀疑,所以整个船上只留下几人留守,其余所有的人都跟随我一起下了船。
按照赫尔墨斯所说,在经过阳光与月光的洗礼后,我们必须顶着神的怒火才能找到入口,而这座小岛上除了那座看起来像极了“黑色城堡”的火山口,我无法想到还有什么更贴近“神的怒火”,当我说出此行的目标是进入火山后,那些原本跟我一起登岛的水手们有些愤怒,他们认为这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而他们的责任仅仅是将我们送到目的地。
这的确有些让人无法相信在半沉睡的火山下有一个通往世界终极的通道。我向船长支付了此行一半的费用,并让他在此等我们七天,若是七天后我们依旧没有出现,他们便可以带着船上的“世界树”成员返航,另一半的费用会在他们抵达港口后获得。
在稍作休整后,我带着伊阿珀托斯和剩下的两个水手,背着必要的工具、淡水和食物,便出发前往火山口。
头顶的火山口冒着淡淡的白烟,脚下是坚硬无比的黑色岩石,从山顶一直衍伸至海中。越是接近火山口,脚下的温度越是难以忍受,那两个习惯了在海上不穿鞋的水手,在行进到半途时便支撑不住放弃了,只留下我和伊阿珀托斯两人。
在登山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不断冒着蒸汽的温泉、鼻间充斥着刺鼻的味道,我们戴上了从“世界树”中带出的面罩,作为炼金术成就最高的组织,确实制作出很多实用的发明。当我们登上山顶时,与我预期不同的是眼前并没有炙热的岩浆翻滚,反而是一片静谧的湖泊,巨大的漏斗形火山口被湖水填满,只有极少边缘地方依旧充满了水与火的战争,留下浓密的蒸汽和灰黑色的岩石。
在巡视一周后,我并未发现赫尔墨斯所说的通道,难道是航线错误,或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这里的地形发生了变化,将原来的通道给掩盖了。在我内心中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若是前者,就意味着我们需要等到下一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再次出发。
我让伊阿珀托斯沿着“城堡”的边缘寻找,他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现在的身体时一具年过七十的破旧品;我则下到火山湖的湖边,这里与上山时的荒凉有所不同,在湖水和火山灰的滋养下,已经有很多绿色的苔藓植物生长。我摘下面罩想要看清远方的东西,这里的空气比上山时要清醒很多,只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和湿气混合的味道。
我沿着湖的边缘开始寻找,这时,远方的火山口边缘传来一声呼喊,伊阿珀托斯走到了一个“垛口”的边缘,无法前行,询问我要怎么办,我有些无奈,但自己在这片区域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所以便沿着斜坡来到伊阿珀托斯的身旁,他有些疲惫的坐在地上。
“有什么发现吗?”我询问到。
“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伊阿珀托斯有些抱怨,“我如果再不找到那个地方,我这副身体早晚要被埋葬到大海上。”
我望着那个巨大的垛口沉默不语,赫尔墨斯说的神的怒火到底是指什么?难道不是面前的火山吗?但整个小岛没有其他东西了。我环视一周,看着火山口的边缘四个凸出的“垛口”,这里应该就是“黑曜石城堡”,但那个前往“起源”的通道到底在哪?
突然伊阿珀托斯指了指我们对面那个半弧形的“垛口”,你看到那个上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吗?还是我看花眼了?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所以我决定走近一点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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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来到那个半弧形“火山垛口”时,“垛口”跟其他地方一样,由灰黑色石头构成,我让伊阿珀托斯在下面等着,我带着绳索爬到了垛口的顶部,想要看看刚才他所指的“垛口”中间部位的东西。
当我借助绳子下滑到“垛口”中部时,一块半人多高的“岩石”引起了我的注意,整块岩石有一个小圆桌大小,颜色呈现深琥珀色,牢牢的镶嵌在周围暗黑色的石壁之中,若是从远处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不同。我慢慢荡到“岩石”附近,擦去它上面覆盖着的一层火山灰,这时我才这是我才认出,这是一种颜色极为罕见的晶体,但我将晶体表面覆盖的灰尘清理干净才意识到,之前所看到的只是这块晶体的一小部分,这块晶体竟然有半间屋子大小。
正当我准备叫伊阿珀托斯从下面观察这块晶体时,斜射的阳光正好照在晶体周围,强烈反射光线瞬间将我淹没,我仿佛置身于一片烈焰中,紧紧闭上的眼睛依旧无法获得黑暗,反而是一片耀眼的金黄。
许久之后,我的双眼才慢慢恢复视觉,我眯着眼睛适应着周围,身上的皮肤依旧如烈火焚烧后的炙痛,我慢慢爬回“垛口”顶端,这时下面的伊阿珀托斯向我挥手大喊,示意让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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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晕过去了,我看你在上面挂了很久没有动静。”伊阿珀托斯嘲讽地说道,“不过我刚才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当阳光照射到那面‘镜子’时,被反射的光正好照到对面‘垛口’的一处角落,我觉得两者是由联系的,我们应该去看看。”
“你还记得位置吗?”
“当然,我们快走吧,天快要黑了。”
很快,我们再次来到刚才所在“垛口”的底部,伊阿珀托斯指着一块黑暗的角落,就是那。此时的天已经暗下来,我们打着火把来到角落,那里竟然还有一块被火山岩遮挡住的“琥珀色晶体”。我心中暗喜,似乎找到线索了。
当我们凿开挡在晶体前的岩石时,天空只剩下繁星和银河万里,此时我们就像是两只落在碗里的昆虫,随时随地被星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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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上午,一道强光将我们两人从睡梦中唤醒,我连忙将伊阿珀托斯拉开,此时光线经过两块晶体的反射,最终照射在湖对岸的一块凸起的石壁旁。
我们两快速跑到湖的对岸,所幸光线照射的时间较久,当我们靠近那块石壁时,光线才慢慢消散。
那块石壁与周围岩石没有任何差别,但敲上去有着微微的回响,我拿出背包里那半瓶黑火药,将其倒在石壁周围,并让伊阿珀托斯躲好,随着一声巨响,那片石壁被炸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随着四周粉尘的慢慢安静,我们来到大洞旁,呼啸的风声汹涌的向洞内灌入,此时我才发现,之前封住石洞的材质似乎与周围有所不同,更像是某人使用炼金术将石洞周围的石材与某种物质炼成后将石洞堵住。
当洞内不再有空气涌入后,我们两人拿着火把摸索着走进洞内,当行进一段距离后,见火把并未熄灭,于是我便放弃火把,转而将发光苔藓点燃,洞内的视野也瞬间变得清晰和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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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自己离“起源”之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