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罩在我头上的黑色布袋被摘下时,眼前一阵刺眼的白色灯光,我要想抬起自己的手挡在眼前,却发现双手无法动弹,我只能闭上眼睛慢慢适应眼前的光线。
眼前逐渐勾勒出几个人影,我使劲地甩了一下头,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传入脑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此刻我才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手术台上,几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正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人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已经卷刃的手术刀,我仅能从他露出的眼睛里读出些许恐惧和兴奋。
没过多久,原本就狭小的手术室内就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其中还有几位身穿军装的军官,他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然后又拉着几个医生走了出去,当他们在次返回手术室时,手里多了些奇怪的工具,他们开始在我身上不断尝试。电锯、钻头这些原本应该用在其他地方的工具,现在都变成了想要破开我皮肤的“武器”,可惜他们没有拉斐尔那样的能力或是找到与我在进行永生献祭时物种等级的相同的材料,不然我确实有可能成为他们眼中的“实验体”。
正如我所见过的所有永生种一样,我们的身体并非是完美无瑕的,这个世界总是维系着微妙的平衡,这也是拉斐尔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将天使杀死,查理国王最终被“自己”的鳞片射伤。我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处于某种完美的状态,当处于这种状态时,我无法受到任何伤害;而当我下意识控制身体打破这一完美状态时,我的身体就跟普通人一样,能够轻易的被破坏,这也是我能够用一把普通的匕首划破右手的原因。
在无计可施之后,他们只能选择将我囚禁,并且每天想尽方法想要研究我的身体,我并没有想过逃出去,因为过去几百年中经历多次战乱获得的经验告诉我,“呆在某个地方等待战乱结束无疑最好的选择。”
他们无法从身体解剖上入手,便开始从我的行为和心理上研究,这个时间段的我就像是之前在动物园里见到的狮子和老虎,整天被一群人围着观看、记录,他们甚至还将几名貌美的少女与我一同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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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过于低估了充满求知欲的人类,在时间流逝和自负心的作用下,我开始放松警惕,以至于最终我都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看守的士兵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我带到手术室,然后将我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医生走了进来,他们并没有拿着那些“奇怪”的手术工具,反而是拿了一把钳子,然后站到两旁,我顿时感觉不妙。
只见两人将钳子放入我的右手里,强行让我握住手中的钳子,然后又将我的左手摆到钳子面,这时我已然明白他们的意图,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可惜我虽然贵为一位永生种,但我所拥有的能力并不包括超人的力量,在士兵和医生的压制下,右手拿着的钳子终于还是紧紧夹住了左手食指的指甲,接下来几人分别向两边拽我的手臂,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就将我从高傲的永生种宝座上拉回现实。
我疼得大声喊了出来,但是我发现我越是喊叫,他们越是拔得用劲,他们脸上越发癫狂的神情告诉我,这将会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随着几人的倒地,我食指上的一整片指甲被生生从手指上脱离下来,虽然连带的鲜血在瞬间就止住,但那股钻心的疼还是在不断被放大。
一位医生兴奋的举起钳子上的指甲,不断的观察着,那片带着血的指甲就像是一件珍宝,他连忙将指甲放到一个装满冰块的盒子中。接下来他们便开始用同样的方法将我十根手指的指甲完全拔下,这期间我不止一次被疼晕,而每一次昏迷的终点都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医生们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他们将钳子变成了手术刀,然后强迫我用自己的手握着那把精钢制成的手术刀,然后想在我的肚子上划出一道他们想要的伤口,以便满足他们对我身体的好奇心。可惜这次的结果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接触到我的皮肤后,轻易的被折断,无论他们再次重复多少次都一样。
他们原本刚刚燃起求知欲的火焰又再次被熄灭,我又被送回了牢房中,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帮疯子,为了避免他们再次无休止的继续拔下去,我不得不控制身体不再长出新的指甲。我原本以为这次的“实验品”身份就此结束,可更加可怕的噩梦才刚开始。
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那群疯子没有再来打扰我。直到一天早晨,我再次躺在手术台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手术室内多了几个黑色的盒子,每个盒子上都有一个透明的反光镜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早期的摄影机。四位身穿白袍的医生分列我的两旁,其中一名医生郑重地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把奇怪的手术刀,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我隐隐感觉自己与那把手术刀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当他拿着那把有些钝的“手术刀”在我肚子上慢慢划开一道口子时,我慌了。
“那把手术刀的刀锋竟然是用我的指甲做成的!!平衡法则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