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没有连接着石梯,而是一条长廊,在拐角处架着一个燃烧的火把。突然的光亮让我眼前突然一片雪白,有些不太适应,我下意识闭上眼睛,拿手挡在眼前。
沿着长廊走,每一个拐角处都有火把照亮,我没有选择立刻拿着火把返回,而是继续向前走去。长廊的两旁不再是单一的石壁,逐渐出现一些壁画,大多数壁画的色彩已经变得暗淡,地底的水汽凝结在墙上形成的水滴从墙上一直滑落到地面;继续向前,两旁出现了很多颜色各异的木门,有的门上还画着不同的符号,从某些门后还传出阵阵声响,我加快了向外走去的脚步。
在走到有一个转角处时,三个身穿圣裁决院白色圣袍的人边谈论,边向我走来。与我所穿纯白圣袍不同的是,他们衣服的袖口镶着淡蓝色丝绸,胸前绣着一个金色的天平。我强装镇定,没有减慢前行的步伐,当快要靠近三人时,我抬头对三人点头致意,三人打量了我一下,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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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出现了一道由铁条制成大门,门前站着两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中圣骑士团为统一和方便铸造,所有的骑士成员所穿铠甲胸前都罩着一件布制的外套,根据所在军团不同和职务不同,外套一般被染成蓝色,上面一般印着老鹰和一面巨盾或是一只口衔宝剑的狮头。而门前所站的守卫身披红色外套,外套上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一棵大树,树的左边长满了叶子,树的右边全是枯枝。我快速走了过去,士兵并未阻拦。
穿过铁门后,又经过一段长廊,眼前视线一下变得开阔起来,光线也变得明亮。巨大的穹顶上绘制着天使和各种祥和的画,四周巨大的大理石柱镶嵌着金边,大门正对着的是一座巨大的管风琴,在穹顶的四周有着镶嵌彩色玻璃的窗户,光线从玻璃中穿过,给整个教堂大厅罩上了几分神圣感。大厅中来来往往很多人,他们都身穿白色布袍,区别的是他们袖口镶着不同颜色的丝绸,当然我也看到了几个跟我一样都是纯色布袍的人。
这就是圣裁决院的核心建筑——圣拉斐尔教堂。
开放日的圣拉斐尔教堂属于那些虔诚的信徒们,而非开放日竟然成为神秘组织的办公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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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暇仔细去思考这其中的秘密,快步走出教堂大厅,穿过草坪和关卡,来到熟悉的酒馆,点了两份食物和一杯啤酒。
当食物被店员端上时,我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并询问了今天的日期和时间,那位上菜的女士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又看了我手中拿着的怀表,随口回答后便快速离去,招呼后面的顾客。我已经在地底呆了超过一晚的时间。饥饿让我没有心思去梳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大口的吞咽着面包和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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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我回忆着昨天的细节,心中猜想圣裁决院可能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常人眼中的圣裁决院,负责传播神的教义、护卫和保护;另一个就是今天在教堂大厅所见的以“炼金术”为研究的神秘组织,而主教级别的人物都有一间通往地底的密室。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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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将我从沉睡中唤醒。
“先生,您在吗?到了给威廉主教配药的时间了!”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昨天那位被支开去拿牛奶的仆人。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拿到药后,想到一件急事就直接回来了。”我拿着药箱打开门后对仆人说。
“没事的,先生,主教大人已经醒来了,看上去已经有所好转,所以叫我来请您过去。”仆人走在前面,回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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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大人,在过几日就可以痊愈了。”我拉开厚重的窗帘,将药端到已经可以坐起的主教面前。
“公爵大人曾说过,先生虽然是来自东方的人,但是却有着神奇的医术,这次能够将我的怪病治愈,我现在是十分信服了!”
“哈哈!谢谢主教大人夸奖,主教大人是神的代言人,自然有神的庇佑,我只是尽自己的力量而已。”我看了一眼主教,表现出想要说什么但又收回去的样子。
“先生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说!不必有什么顾虑。”
“我有一个事情想请主教大人答应,我一直以来想要进一步加深对人体的了解,但是圣裁决院中的藏书馆,一般人是无法进入,所以威廉主教能否允许我到藏书馆中参阅医书。”我微微躬身,变现得更加诚恳和谦卑。
“这件小事,先生不必担心,我给先生写一个证明,先生拿上即可出入藏书馆。”主教似乎没有犹豫的回答到,便让一旁的仆人拿开羽毛笔和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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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满目的书被分门别类的放在书架上,管理员仔细检查了信纸上的签名和印章,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我将信纸贴身收好,按照书架上标明的便签,来到了历史类的书架旁,找到了一本厚重封皮的羊皮书。书中的图案全是修士们手工绘制,一旁附以拉丁文注解。
我回忆着脑海中守卫衣服上树的图案,在书中一一查阅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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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的最后几页,一棵半边长满绿叶,半边枯萎的树的图案与我脑海中的记忆重合。
下方写到——“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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