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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女

莱国公府如此又过了近一月,四月初时李氏的腹中忽隐隐作痛,俨然是要生了的模样,王嬷嬷忙命了人将李氏抬进产房。

魏老太君和温氏到来时邢氏已在等候了,见老太君过来邢氏上前行了一礼说明了情况。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一直到了晚上也还不见生。邢氏有些急,一直在渡步。温氏也是有些焦急,不知道情况如何?魏老太君则是由张嬷嬷搬了椅子坐下开始念着佛经。

“怎么还没生啊?”邢氏心急如焚立在产房门口左观右看,双手合十默念着菩萨保佑。

“这可如何是好,大嫂这不会有什么事吧?时间也太久了,倘若是有个什么……”温氏听着产房内李氏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有些害怕,似自言自语又似寻人商量的嘀咕着。

“二嫂慎言,说这等话是何道理?”邢氏是提心吊胆的,听了温氏的话暗道丧气,不道好反说些浑话。

“三弟妹又是何意?都是担心大嫂,你又挑个什么劲?”温氏怼了回去,她又无甚坏心思。

“二嫂自家不注意反倒是怪我,我又没说错什么。”邢氏本来没什么可是被温氏那话一激这火就上来了。

温氏也不是个乐意服软的,内里也是倔强的很。听了邢氏的话待要反驳回去,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君看见此终忍不住训斥道。

“成何体统?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真当是二八年华的不成?知道的明白你们担心大嫂,不知的只怕还认为你们是什么呢!各自都是有身份的人,如今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起来了,今后该怎么立威立距?好说你们是主家奶奶吗?站好了,哪个再若胡言就仔细着!”

温氏和邢氏听了老太君话不再敢多言些什么,异口同声的给老太君赔罪后不再言语。两人都心有不适但也并未说什么,两人也不看对方各自立在一旁。

老太君看着二人不免气闷,这两个儿媳就不是个省心的,当着一院子人的面如此,这不是明摆着说给人说府中不和落人口舌,真是两个榆木脑袋,怎就没有些大局意识。她还是少不得要在给这两个儿媳长些教训,打磨一番才是。不然她要是有个山长水短,这两个小儿媳妇可怎么办?李氏总不能照顾一辈子,又不是长辈可以担待着,她不能因此就拖累了李氏。

宝堂院内正是急成一片,前院也传来了魏子仪回府的消息。因大雍自开国就是效仿前朝将归三日才去见皇帝复命,因此魏子仪就先回了莱国公府。

莱国公知晓后并未来得及派人去通知后院魏子仪就大步跨进前院,父子相见难免眼红心酸。

“爹,我回来了,不孝儿给爹请安了!”魏子仪进来看见莱国公心有触动,双眼通红单腿跪下双手抱拳给莱国公行礼道。

“好,好,回来就好。”莱国公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但是总是放下了心。忙上前扶起自家儿子仔细的看着,手一时竟也不知该往哪放,只是不住的打量自家的长子。

“爹,别难过,我这次可是一点伤都没有,您就别这副样子迎接儿子了。不然一会见了母亲也是少不了一顿哭!”魏子仪见莱国公的模样有些心疼,也未顾及礼就调侃起了莱国公。

“行啊,上了几天战场,回来连老爹都敢调戏了!不过你母亲今日是顾不上你了,你媳妇正给你添子呢!”莱国公一拍自家儿子厚实的肩膀笑着道。

“男的女的?长的可像我?可是有名字了,没有的话就留给我来起,爹你可起了九个名字了。这要算上我们兄弟姊妹可就是十四个了!我都替您累的慌!”魏子仪一通话就问了下来,也不管事情如何,也不问仔细情况就陷入了自家的思想里。

“蠢才,且住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媳妇还没生呢!现在正在后院里正生着呢!一个大将军还如此毛躁,这成何体统?”莱国公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呵斥道。

“没生呢?这感情好啊,府中这五个小子我都没见到生的模样,是一个都没陪着,往往是家族都抱够了一圈了,我这亲爹还远在边疆够不着呢!就小四和小五还是五六个月大时我才见到。这次可是捡到宝了,是赚大发了!爹,我就不陪您老了,您一个人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去。”话音未落魏子仪就要往外跑。

“回,回来!让你走了吗?哦,这合着是有了儿子忘了爹是吧!没规矩的,你也不看看你刚从战场回来,这银盔铁甲的,这一身的血煞气,吓到了孩子了怎么办?你可真是个真是混账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就是来讨债的。”莱国公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儿子,他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穿着盔甲就去看新生的孩子,也不嫌晦气。

“颇烦,我看我的儿子穿这样怎么了?我魏子仪的种就不能怕这个,他要是怕了,我还不要了!反正也有五个了,缺一个多一个没什么。”魏子仪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他说的都是玩笑话自个都没放到心上。

“去你的,他娘的这孩子还能不要。你就是个缺心眼的,你老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即非要去我也不拦你,就看看你娘怎么说。我告诉你,去看可以,但要是吓到了孩子,我和你再有的论。回来这么半天了光提孩子,你也不想想你媳妇,从早上到现在了,没心没肺的,你真是亏欠了你家媳妇太多。”莱国公说罢佯装踹魏子仪,却被魏子仪一闪躲出去了。

“都是我欠她的,行了吧?爹,我去当爹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死小子。”莱国公笑着看着儿子的背影笑骂着。他这儿子当真如夫人所说的是个傻的,有个好好的媳妇不珍惜,今日回来若不是孩子,只怕他都未必进宝堂院。傻儿子呦,这样有你后悔的,栽了大跟头可没处哭诉啊。

魏子仪出了前院是风风火火的就往宝堂院跑去。果然见了老太君等人惊诧过后不免又是一阵悲叹心疼,魏老太君直骂长子不会照顾好自己,又问了许久的话才肯罢休。

“母亲可不能再伤心了,大嫂还在里面,这不吉利啊!”邢氏看了眼产房,见魏老太君不住的垂泪有些气短。为婆母的拉了儿子在媳妇的产房门前哭,也有些太失礼了了。再说这大哥也是,不换好素袍穿了战袍就过来,那腰上还有佩剑,这是为父的样子吗?

不止邢氏,温氏在一旁看着也是极为不妥,但她刚被训斥过故而并未开口。又看向了产房,祈祷着母子平安。

老太君听了邢氏的话也知不妥,拭干了泪水收了悲伤的情绪。也是这时看出了儿子的不妥,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你这孩子,这是要看你媳妇和孩子,你穿这样可是失吉,快些去你那屋换了衣服去。”

“哎,这母亲就不知道了。我这能镇守妖魔,护着产房安宁,怎么就能轻易换了?”魏子仪对着魏老太君自是不能像对待莱国公那样,只能好言好语的辩着话。

也是极为巧,魏子仪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听着细细的,似小猫崽一样。之后一个稳婆就立马出来报喜道:

“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这次是个千金大小姐,就是哭声太小,瞧着是文静的很。”

“哈哈,好!这可是我魏家孙辈的头一个丫头,赏,都重重的有赏。吩咐下去,产房伺候的赏银五钱,其余各处的赏银两钱,另再各赏两件衣服。”魏老太君心情大好,这魏家子嗣不少,但就是少个丫头,这次也算是圆满了。

众人听此也都是大喜,这可是个天大的馅饼,这等的厚赏很是难见。也对这位新生的小姐有了几分重视,毕竟老太君的话可是代表了态度的。

“丫头?我进去看看!”魏子仪一乐就冲到了产房中,丫鬟婆子拦他不住也只能由着他。

魏老太君见状笑了笑,让张嬷嬷扶着吩咐几句也进了产房。邢氏和温氏后脚跟着魏老太君。邢氏进了屋子就直奔着李氏的身边走去看情况,温氏看了眼也跟了上去。

魏子仪见了襁褓就有些不耐,急匆匆的从稳婆手中轻轻的接过襁褓,这丫头到了魏子仪怀中不知怎的声音大了许多。盯着怀中的女儿看了半天大笑道: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长的真像我,嗓门也大,是个好样的!来,闺女,叫声爹听听!”魏子仪觉得怀中温热一小团,可是十分的激动。这是他的闺女,是他先抱的,闺女声音变大是在和他说话呢,这闺女可真是聪慧啊!

房中的众人见这位大爷的模样都忍了不敢笑。魏老太君扫了长子一眼不想说话,转手抱过孙女看了一会又让邢氏和温氏看了后,就让奶娘抱了下去。

“哎,抱走干嘛?那是我闺女,我在这呢!”魏子仪一见闺女被抱走就满脸焦躁急迫。

“是你闺女不假,但也要吃奶。行了,快去看看你媳妇,她才是个功臣呢!”魏老太君呛了长子一句。

魏子仪看着新得的闺女被抱走有些不舍,但仍是听了魏老太君的话去陪李氏了。老太君并邢氏温氏几人又陪了一会就出了产房各回院子至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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