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小雅,这孩子你不能要!”
她把她拽到洗手间,躲在一大堆白色被单后面,“你要是现在不做掉等孩子一大肚子一拢起来到时候还省不掉打掉你还受罪!狗日的能放过你吗!你也不想想!”裴雅一把甩开她的手,“这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亲身骨肉我凭什么不要!我就是要把她生下来!我一定要把她生下来!”
啪!响亮的巴掌打在裴雅的脸上,她捂着嘴泣不成声,“小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冒险?!万一被狗日的发现了你死孩子也得死!而且是活生生地被打死!你何必呢!”
裴雅停止了哭泣,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方姐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把她安全地送出去,姐,我求求你……”
她闭上双眼,老天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们……
怀孕最初的三个月里,裴雅过着和往常一样的恶心日子,但渐渐地孩子越来越大,那些过于激烈的事情显然不能再做,没办法,每天晚上,裴雅都向她必须接待的客人解开衣服,暴露在男人们面前的是一个被勒了一整天的微微隆起的肚子,男人们都惊呆了,也几乎每个晚上,裴雅都用她最真挚的泪水向男人们求饶,求男人们饶了她,也饶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更要替她守口如瓶,否则,汪无声不会放过她的,她的命,孩子的命,依然掌握在男人们的手里……
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每天晚上都哭到男人们自认倒霉地呼呼睡去,十个月来,裴雅肚子大了不少人却瘦了一大圈,直到有一天晚上,她被带到一个看着特别眼熟的男人跟前……
和往常一样,她朝男人解开扎了一天的勒布,男人并没有吃惊,“我知道你怀孕了,你就是裴雅?”男人好像认得她,她不自觉地一惊,看着先生的背,“先生认识我?”
“我怎么不认识你,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男人点着一根烟,转过身来,“你还记得你第一个晚上服侍的人的模样吗?”
裴雅手里的布掉在地上,第一个晚上,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晚上,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那天晚上,那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承诺她一定会带她出去,她记得,人生第一次恍惚中,她正值年少的心,面对眼前的男人,也是第一次颤动……
“解……解旗……”
“裴雅,对不起,这几个月来因为旅馆的事情我出国了,没有来看你,不知道你过得还好吗?”
解旗能来,她就很知足了,过得好不好都没关系,她上前去一把抱住解旗,“解旗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带我出去,你答应我的……”
解旗慢慢地解开她的手,“对不起裴雅,我……我已经结婚了……”
如同晴天霹雳,裴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怎么可以这样,人怎么可以这样……
只是一夜之缘,还好没有过多的接触,免得日久生情寻死觅活,解旗的内疚,换来了裴雅第一个孩子的生命,在解旗的配合下,裴雅在房间里顺利产下一名女婴,随后便被解旗灌入适量的安眠药,装入行李箱带出白金汉宫大酒店,按照裴雅给的地址安全无误地送到裴雅的老家……
“解旗?”大山下意识地打断了老人的话,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摸口袋,口袋里装着天马行空国际旅行社总经理解旗的名片,难道是一个人?
“对解旗,23年前解旗还是个旅行社的小老板,我被关进来时就已经是天马行空国际旅行社的总经理了,我就说,好人肯定会有好报。”
大山的手心出满了汗,好人?解旗是好人?好人还玩女人?这世界是怎么了……
老人轻轻地摸了摸大山的脸颊,“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小雅的大女儿今年也该……”
“23岁。”大山接着说,老人自言自语了片刻,“对,今年就是23。哎呀23了,小雅当年来到白金汉宫那一年也就20岁,想必大女儿也和她一样亭亭玉立。”
“大女儿?你的意思,你的那个姐妹裴雅,另外还有孩子?”
老人抬起头看着窗外,这个盆口大小的窗户是房间内唯一的光线来源,由于房间的门常年关闭,老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面的一线光源上,是啊,自从被关进这个房间里,三年来,老人就与世隔绝,外面的世界她一概不知,可外面,又是她活下去的所有动力,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