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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约会

满脑子都是他,她开始失眠,开始回想和他有关的每个细节,开始期盼见到他,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恋,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他,这般茫然紧张,这般烦躁不安,原来一日三秋竟是这般滋味。

世上哪有这么多偶遇、巧合,迟钝如她,终于反应过来,他在特意等她,他在约她,他应该也喜欢自己。

她并不是单相思,所有的辗转难眠都是值得,所有的盼望祈祷都有结果,意识到这一点,欢呼雀跃,心花怒放。

他平时很忙,晚上应酬也多,却尽量提前结束或中途退出,在路边等她。

他们每周都会见面,好吧,其实已经可以称之为约会了。

她在农村长大,上普通大学时只是学了专业知识,工作后也只是在最普通的岗位从事最普通的工作,没有机会参加什么大场合,社会阅历基本算是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玩过。

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同,跟着他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觉得是好的,什么都是收获。

第一次没有嘲笑嫌弃这样的“白痴”,他竟有些可怜她,又忍不住想要打造她,想把这样的丑小鸭变成美丽的白天鹅,想带她吃喝玩乐都感受一遍,想让她的生活丰富多彩。若不是似曾相似的面孔,若不是别有用心,他还会这样待她吗?偶尔,他会暗暗问自己,但只是偶尔,也不会给自己答案。

她的轮廓不错,五官很正,只是不会打扮自己,他却并不在意。他亦是普通的着装,不显山不漏水带她去看电影。

她第一次看3D电影,甚是惊奇,忍不住伸手去抓看似来到面前的一切,近距离感受着,原来高科技并没有那么虚无缥缈。

她曾以为,业余时间就是再打工,就是回家,可跟着他,KTV唱歌跳舞、看电影、玩保龄球、打台球,爬山、滑雪、近郊旅游,原来业余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多彩,原来她的适应能力没那么差,她也没那么笨。

她曾以为,烧饼也好、面条也罢,不过一顿饭,吃饱就好,可跟着他,从路边小摊到楼顶烧烤,从中餐到西餐,桌餐、自助,都慢慢在感受,原来菜品有这么多,原来吃饭不仅仅是填饱肚子,原来红酒是这么开的、这么喝的,原来书上写的白兰地竟是这个滋味,虽然他只让她尝一点点。

有时,他会带她去公司,夜晚的星辰大厦空旷人稀,他们在楼道里牵手慢行,别有情趣。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时光停滞,两人独处,真美好,她如此贪恋。

夜生活开始丰富起来,不论天气,不论季节,她已渐渐没了时间概念,只是再晚她都要回家,夜不归宿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她还迈不过这道坎。

他曾走进她住的地方,租住的房子狭小简单,却被她收拾的整洁舒心,阳台上的生机盎然传递着主人潜意识里也是个有情趣的人。

再吻她,她亦不再生涩别扭,她开始慢慢适应、习惯,她毕竟是女人。

只是他仅限于此,而她亦会紧张担心。

元旦过后,她的业余时间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上大学时父母从左邻右舍亲戚那给她借的学费也已还清,她便不再去麦当劳干兼职,他亦开始带她参加人多的场合。

听众人恭敬地叫他“晨哥”,她亦很得意,很崇拜,虚荣满满。

他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大家都习惯称之为嫂子,可这样的她也是嫂子吗?不待大家犹豫,他便开口:“叫小小就好。”

众人释然。

而她亦很受用,不知其中奥妙,没觉得不妥。

业务关系,他有时会去她的单位,偶然也会遇见她,但他们都只是礼貌地点头,似乎并不熟悉。公是公,私是私,她觉得就该这样,他是金融公司老总,她是普通的现金出纳,本来就没有交集啊。

而他从不到公司门口接送她,一直都在不远处的路边,她觉得挺好,从没想太多。在她看来,在门口若被领导同事看见好生别扭,走两步最是合适不过。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他曾无意间说过这句话,那次是在KTV,他稍微多喝了一点,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忍不住想要叫出别的名字。

她依旧是反应迟钝,翻看着歌单,良久才回应“哦”。

他没聊下去,而她也没有再追问,单纯如她,愚笨如她,没有胡思乱想的潜质,没有留意他的潜台词,不会去过多考虑别人的故事,只想和他在一起,只知道享受两人相处的每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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