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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些难忘的童年游戏

1.

学龄前的那些时光,时而我独自在山间晃过,时而我赤脚在水库边行走。那些点点滴滴的碎片,拼贴出一副颇富趣味的童话。一如那些年我做过的童年游戏。

2.

门前水库旁的那片芦苇荡,是我最喜欢逗留的地方。我和堂弟管那地儿叫做“秘密基地”。秘密基地,顾名思义,也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芦苇荡长在斜坡上,长长的秆子高出我的身体一大截,一把把笤帚状的穗子迎风舞动着。芦苇荡的中间有一条空隙,我和堂弟就从斜坡上走下去,进到芦苇荡里躲起来,然后躺在一堆枯黄的芦苇叶上。

有时候秘密基地并不仅仅局限于那一丛丛高高的芦苇荡,它有时也有可能是一棵枝杈掩映的壮硕的芒果树。那地方只要被我发现,就是我的地盘了。我就带着堂弟,一起在那棵芒果树上蹦来跳去地玩耍。

3.

水库上来一点的那户人家,是村里的摩托女家。她家的猪圈旁边种了两棵李树,每当李子成熟的时候,我就会去摘她家的李子。

李树不高,我站在猪圈的水泥围栏上就能够到枝条。那些李子通体紫色,表皮覆着一层白色的粉末。看起来非常诱人。

水库边还生长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果树,小小的一从果树,上面结红色的果子。摘一把含在嘴里,整个嘴巴都感觉是甜的。

还有一种叫“中弥”的果子,咬开以后,中间的芯像条小虫子。

我在纷繁的果树和枝杈间来回走动,手里抓着一把刚摘下来的覆满白色粉末的浆果。我走在土丘上,风追着我的影子,天地似乎都在不安分地跃动着。

靠近水库的地方长着一棵巨大的芒果树,每到盛夏芒果成熟的季节,我就会到树上摘芒果。芒果树上结的是小小的芒果,虽然小,味道却很香浓。

南方的夏季,时常有台风过境,台风来到的时候,成熟的芒果就被吹落满地,被果蝇还有马蜂吃掉。

只有树上的芒果是新鲜的。我揣一个袋子爬到树上,摘完芒果就到水库边,用水库的水冲洗一下芒果,再把芒果皮剥开就可以直接吃了。

4.

沿着水库边往村口走大约两千米,就到了一片空旷的沙地。我时常去那里,因为那儿生长着许多美丽的石英。那些石英长在巨大的岩石上,或是在沙地上窜出一条棱角分明的线,沿着那条线,布满大小不一的石英。

我蹲在那片沙地上,寻找美丽的石英。它们在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有时发现一颗又大又美丽的石英,总能让我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我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这样的寻找工作有时可以进行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我不得不回家,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5.

我还常和堂哥一起在水库边放置捉鸟的器械。那是一种用竹子削成的细条,插进土里以后,在末端绑上细绳,再在细绳的末尾打一个活结。捕鸟装置布置完毕以后,在装置下面撒一把稻谷,用来吸引鸟儿进食,以便使它们进入我们布置好的装置。

只是这样的装置常常不能捕到鸟,因为鸟也是很精明的嘛,我们的装置布置得太多啦。

6.

这些记忆看似稀松平常,却在我的心头占去一大块地方。它们像一粒粒闪闪发亮的石英,在某个宁静的午后被我找寻。我抹掉额上涔涔的汗水,高兴地对它们说:“喔,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我看见自己的足迹踏过山野田间、迈过高高的戏台、穿过破旧的古厝、越过我们温馨的小屋,来到一些全新的、陌生的地方,它们继续赋予我成长的力量。

我继续朝前走,一些新的人正等待着我去结识,一些新的事物正等待着我去接触,一些新的事情正等待着我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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