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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调县委工作(7)

在印证镇党委对这个村的看法和我们了解到的实情后,我和 时任村支书的段明祺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并提出了我的工作思路:一是加强干群、党员团结;二是作出发展规划;三是集中精 力办好五件实事。我将这些想法提出后,他欣然同意。他也说出了“心窝子”的话,他说:“秦主任,原来我们并不认识,也不 了解,当我满怀希望盼望县里的工作队来村时,一看你们这样年轻,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我想几个小毛孩子能帮村里干什么,听 了你对村里整个情况的了解和分析,听了你对俺村下一步的工作建议,我服了,我认你这个小老弟!”

这次长谈之后,随即召开了双委班子会和全体党员大会,最后召开了全体群众大会。在会上,我作了一次连我自己也比较满意的讲话,并当场拿出了要修建引水渠的个人捐款。我一带头, 工作队员也都拿出了相当于两个月工资的捐款,这一举动可让现场群众感动了,认为这次县里派来的工作队,是真想干事的。这 次会议之后,群众也对我们刮目相看了,再不认为是几个小毛孩子了,感到在县委工作的干部水平就是不一样。

我和牛五一等五 名同志在该村的一年时间内,原为群众拟办的五件实事全部落实:一是集资八千元(包括我们工作队员捐款在内),为百姓修了长达四百米的引水渠,解决了该村多年守着河水不能浇地的问 题,使八百亩耕地旱涝保收。二是从镇政府协调来树苗,在该村村南临近海河大堤搞了绿化。三是整治了当时乱占街道的问题, 使该村环境得到了明显改观。四是理顺部分党员间多年积怨,增强党员队伍的团结和战斗力。五是帮助该村制订了一个详细而又

切合实际的五年发展规划。

只要心里装着老百姓,真心实意为百姓干事,群众是不会忘 记你的,百姓最善良,百姓最讲理,百姓最真诚,百姓最实在。当听说我们包村到期,要离开王家庄村时,百姓们拉着我们的手 恋恋不舍,有的村干部还自制锦旗自发送到县委机关以示感谢。

《邢台日报》对我们的做法也进行了报道,当年,我们还被评为全区优秀下乡工作队。

08给地委书记汇报

1988年7月上旬,地委办公室通知,要求各县市区委办公室搞一个党风状况的调查,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管志敏将亲自听取汇报,通知了具体汇报的时间和地点,要求汇报人必须是一名 副主任。接到通知后,县委常委兼办公室主任吴志芳同志找我谈话,要求我详细调查,认真撰写并参会,要给地委委员、秘书长 作好汇报。当时我忐忑不安,担心汇报不好受批评。我和孙保祥同志骑着自行车深入到乡村和部分企业,整整搞了三天调查,并 利用晚上时间撰写出不到三千字的调研报告。

按会议要求,头天晚上入住邢台“南招”,第二天上午提前十五分钟便赶到地委中型会议室参加会议。到了会议室,一眼就看到地委李侃书记早已坐在那儿,我悄悄在离李书记较远的位 置坐下来。我定睛仔细扫视了参会人员,除了地委办公室的副秘书长、有关科室的科长外,还有地委组织部、纪检会的同志,

大部分人我都不熟悉。人员到齐后,李书记微笑着说:“谁先汇报?”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按过去惯例一般都是邢台、沙河、 隆尧、宁晋等大县先汇报,但由于“大官”在此并要亲自听取汇报,那些“老大哥”县也都不像过去那样争先恐后了。其实,我 心里也不愿“开第一炮”。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怕啥越来啥。这时李书记用手一指我:“你先来吧!哪个县的?”我站起来 立即回答:“新河县!”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好!坐下汇报吧!”因为调研和材料撰写都是我一手搞的,再说,对这次汇 报我也格外重视,撰写时也着实费了劲,所以汇报起来,我心里倒不太紧张。中间,李书记几次插问,尽管材料上没有,我也都据实应对下来。当汇报到第二个题时,引用了老百姓很朴素的 语言,如“现在的党员干部是吃白了,养胖了,婶子大娘全忘了”“下乡打开车窗看,走到田间站一站,就是不能和我们心相 连”时,李书记异常兴奋地说:“好好,你们听听老百姓说得多形象,批评得多尖锐!”我的整个汇报没按原稿念,只汇报了 十三分钟,汇报之后,李书记带头鼓起掌来。

由于那次汇报,李书记对我印象比较深刻,事过两个月之后,李书记陪同省委书记邢崇智来我县调研,临上车时一眼看到了我,当着新河全体常委和所有参与人员的面,用手指着我,高 兴地说:“这个小同志汇报很有水平!”通过这件事,我认为,作为一名领导干部除了应具备的政治素质外,还必须具备四种能 力:一是要具备遇事不慌的随机应变能力;二是要具备会分析的调研能力;三是要具备自己能动手的写作能力;四是要具备不拿 稿也能汇报、讲话的临场发挥能力。离了秘书不办事,离了讲稿不会讲话,那不是真本事。

09县委书记震怒

县委书记张振海,是个敢把真心亮世人的好县委书记。他为人真诚,光明磊落,事业心极强,对同志要求很严,在新河是出了名的“厉害”

县委书记。虽然他离开新河已二十多年,但他因 工作当面批评乡、镇和有关局级干部的情景,至今还像故事一样在新河流传着。张振海书记,原在行署研究室当主任,是邢台出 了名的“大才子”。他来我县任县委书记后,对工作要求严,对文字要求更严。凡给他写的文字东西很难交卷。

有一次,接地委通知,要求县委书记汇报近期工作,我和张怀文副主任按吴志芳主任定的思路,费了三天三夜的工夫,写成了我们自认为还不错的汇报材料,经吴主任认真把关修改后, 送给张振海书记。那天,我与怀文同志在吴主任办公室正在商量办公室的工作,只听到“咚、咚、咚、咚……”有人急促敲门, 随后,张书记推门而入,他态度相当严肃,大声说:“老吴,这个材料你把关了没有,写的什么呀,能用吗?”说完之后就气冲 冲地回去了,没过几分钟,张书记又敲门进入,一句话没说,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送审的汇报稿撕巴撕巴摔在地上,扭头就回去了。我们三个都惊呆了,我们三个都是办公室的“老人”了, 伺候了好几任县委书记,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当时,我想再怎么着也不能这样不尊重我们的劳动呀!我们既不是调皮捣蛋, 又不是不出力胡乱应付,只是个认识水平和写作能力问题,至于这样当面让我们难堪吗?心中委屈极了。吴主任终究是见多识 广,涵养性强,他把情绪稳定了一下,略带微笑地说:“既然领导不满意,那我们就在原素材的基础上,调整一下思路抓紧重写吧!”接着,吴主任给秘书科打了个电话,“谁找我们,都说没在”,闭门谢客。我们三位主任,当时也是办公室撰写公文水平较高的“三朝元老”,从下午四点一直赶写到晚上十一点,连晚 饭也没顾上吃。我们三个给书记送去时,他在屋里正挑灯夜战,自己准备汇报稿。事后,把书记亲写的汇报稿和我们撰写的汇报 稿一比较,确实令我们口服心服。这说明我们的服务工作与领导的要求,差距真是太大了,尚需下大力改进和提高。

还有一件事,也令县委书记大发雷霆。县委办公室主管行 政工作的副主任李明伍,他曾在乡镇、县社等多个岗位任过职,是一个经验丰富、非常活泼的干部。有一次,张振海书记让他将 机关甬路的一侧硬化一下,李主任随即作了安排,很快就开始施工,为保障施工进程和质量,他一直在现场督办。张书记从西流 下乡回来后,一下车用眼扫视了一下,就大声批评起李主任来,“你还在这盯着,搞的是什么?没有一点审美观,重新返工1 并还说,”你什么也干不了!“要是换上别人早就没心情说话了,但李主任却凑近张书记笑着说:”张书记,我干机关工作个人水平欠缺,我当不好副主任,你让我当个村支部书记吧1张 书记猛抬头很认真地问:“你想到哪个村?我马上安排你去!”李主任回答说:“北京亚运村咱老乡焦若愚是村长,还缺个党 支部书记,你就让我上亚运村吧。”张书记听了,忍不住转怒为悦,“我还当不上呢!”说完之后,张书记也哈哈大笑了。趁领 导情绪好转之机,李主任赶紧把为什么那样安排的想法作了汇报,张书记点头也就表示同意了。

这虽然是个近似笑谈的故事,但说明了一个很现实的道理,当领导的也是人,有愉悦的时候,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当领导烦恼时,作为办公室服务人员要注意寻找领导的兴奋点,改变尴尬局面,缓和紧张气氛,取得领导理解。但这样做,并不是一味地无原则地迎合领导。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人要生存,必须要适 应某些东西,但在生存中,也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能活得更有意义。”细细品味,这句话对我们办公室人员同样有借鉴意义。

通过张书记对办公室因办文、办事不利而引起的震怒,使 我从中切身感悟到:在领导同志身边工作,除了守信、严谨、勤勉、朴素外,还必须学会适应领导,而不是让领导来适应秘书, 要善于观察领导的工作习惯、工作作风、文字要求以及讲话特点,及时调整服务思路,这样才能真正实现为领导服务的目的, 做好领导的参谋和助手。

10我看电影《红高粱》

山东作家莫言的力作《红高粱》是在1987年由我国著名导演张艺谋搬上电影屏幕的。当时,我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工作之余,我和我的同事们在讨论这部名噪一时的电影时,大家各抒己 见,观点不一。我自然也有我的分析和观点,我认为这部电影中充满对于人的个性和生命强力的热情赞美,也为我国的“战争文 学”拓出了一条崭新之路。根据上述我的观点,我与人合写了一篇影评,题为《生命活力与精神自由的弘扬》,没想到竟获得了 河北省《银辉》影评一等奖,这是我从事文字工作以来,在我所搞的业余“产品”中,所获得的最高荣誉和奖赏,也是我在文字原野中勤奋耕耘最甜蜜的果实。

生命活力与精神自由的弘扬

——评影片《红高粱》

那片神奇的高粱地,以及在高粱地里轰轰烈烈、光光彩彩、痛痛快快地演活了一场的“我爷爷”“我奶奶”们,真正令我们亢奋起来。

倒不是全因为那来自柏林的赏识和荣誉,我们还不至于仅仅因为洋人的好恶而好恶。影片对生命活力和精神自由的灼人心扉的展示和淋漓尽致的弘扬,使我们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一个高远的意 境。它给人带来了生存下去的顽强信念和强壮起来的内在动力。它使人们感到爱情的炽热和生命的旺盛,活起来不再感到艰难和沮 丧,只觉得生命在飞扬流动,犹如获得了拓展美好生活的勇猛力量和精神支柱。这才是影片的哲理内涵和艺术感染力。

无疑,《红高粱》的故事并不新鲜,情节也似乎不那么抓 人,甚至有些场面给人以粗野、蛮荒和低俗之感。然而,整部电影就是通过这样一个题材创造出超越了题材本身的具有深远涵义的银 幕形象,并射出强大的内在张力和阳刚之美,揭示出渴求人的精神自由的永恒主题,使观众感受到一种无比振奋的巨大冲击力。我们 还是透过影片具体的表现,去理解它那丰厚的底蕴和神韵吧。

被称为“绝唱”的“颠轿”一场戏,以及人们津津乐道的“野合”所展示的“我爷爷”与“我奶奶”敢爱、敢恨、敢生、敢死的不屈不挠的自由精神自不待言。当“我爷爷”耍酒疯醒来之后,看到被从秃三炮那里赎回来的鬓发不整的“我奶奶”时,男子汉的羞辱感折磨着他,一跺脚,跑到狗肉铺找秃三炮算账。“我爷爷”敢做敢当,拾得起放得下,在秃三炮的枪口下,没有男人的畏 缩,表现出活得洒脱、死得痛快的人格尊严。这场戏拍得有声有色、浓浓烈烈、张张扬扬,表面看来仅仅展示了“人活一口气”这 么一个拙之浅显的道理,但却流贯着一种热血沸腾的活力和豪放舒展的神情,同时也蕴含着人的精神自由的力度美。

若把“我爷爷”的这一举一动看成是“本能的生命冲动”, 是远远没有理解影片的宝贵内涵的。如果说“我爷爷”去“大闹狗肉铺”是一种本能的占有欲所驱使,何以又有那为“我罗大爷”祭 酒的一场戏呢?“我爷爷”对“我罗大爷”有着不小的“醋意”:当“我爷爷”堂堂正正地成了“我奶奶”的男人之后,“我罗大 爷”默默地离开了麻疯院。九年过去,十八里坡上突然出现了“我罗大爷”的身影,“我奶奶”喜出望外,急忙追了上去。“我爷 爷”站在桥头,很是愣了一阵儿,眼神里不无醋意。然而,在“我罗大爷”被日本鬼子剥皮示众的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之后,“我爷 爷”领着伙计们为“我罗大爷”慷慨激昂地唱起了酒神曲。这里,更能透视出“我爷爷”是个“站着尿泡”的男子汉的意韵,展示了他爱情追求的脱俗的艺术品格。

从此不难看出,即便是“本能的生命冲动”也往往打着历史 与社会的印迹。“我爷爷”的“醋意”和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下所表现出的对同胞的大度胸怀,使影片获得了一种直接穿透思想从而 使观众心灵震颤的洞穿力。

“我爷爷”对着酒罐撒尿的场面,看上去好像不甚雅观,似有“猎奇”之嫌,但不要忘了,编导匠心独运地在后面补了一笔:

“我爷爷”领着伙计们昂昂扬扬地去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也让“我爹”往埋在路上的酒缸里撒了一泡尿。此时此刻,我们一下子激昂起来,它毫无掩饰地展示了高粱地里的人们在受欺辱之后难以克制的抗争心理和“整个世界都不在眼里搁”的雄浑气质。如果说前一 个撒尿场面令观众感到有些“粗野”的话,那么后一个撒尿场面的补充便把人们引入了一个新的精神境界。这两个细节的前后照应, 使编导和观众的感受、情绪与表现对象之间构成了一种和谐的审美合力,体现了粗犷而又缜密的艺术风格。

影片正是刻意追求了这种生命的活力和精神自由,肆无忌惮 地宣泄力的搏动,借助一个遥远的故事,传达出一种强烈的当代诉说,故而为一种独特的情绪所蔓延、所笼罩。观众正是在这种情绪 的特殊感受中,产生独特的审美愉悦。因此,只有把握了整个影片的这一思想内涵和美学品格的基调,才能使银幕形象产生强大的美 学魅力。

从这个意义上说,认为影片对粗野、蛮荒、低俗和落后的展示毫无道理。令人担心的倒是:影片执着追求这种阳刚之美——弘扬的生命和精神自由,在我们这些刚刚从漫长而令人沮丧的日子里 走出来不久的人们中间,是否能够接受,影片的这一宝贵内涵是否能在中国人眼里成为“超前意识”。

《红高粱》毋庸置疑的是一个标志:中国电影家开始与世界 上优秀的电影家们在同一层次上较量了,创造着和更新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我们值得为之亢奋。

情深似海友谊长存

1985年县委办公室领导班子与县委书记王永华同志合影古之为政先于尚老

1989年8月,新河县发展经济老干部座谈会后,陪同县委书记李震、县长常兰台与原县级干部合影留念。

相聚是缘分离别显真情

与县委书记张振海、县长徐坤源及时任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后任邢台市人民政府副市长李英民等领导同志送别县委副书记荀兰记留念。

亲切的关怀永恒的纪念

1990年新河县四大班子领导成员及“两办”部分工作人员与时任中共邢台地委副书记任延廷同志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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