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等待一个机会,这时,沛县那里传来了曹氏病逝的消息,刘邦默默伤怀,当即起驾去了沛县,亲自为曹氏主持葬礼。而在未央宫的吕雉怀念曹氏,默默为曹氏写下祭文,焚烧祭天,好生遗憾,生命太过无常,该死的戚懿没有死,反倒是曹氏先行离开人世。吕雉不舍,更是偏执,若曹氏还在,若曹氏愿意跟她争夺,对于吕雉的人生也是幸事一件,在各色各样的女人中,吕雉只认为只有曹氏这样的女人配做她的对手,只可惜曹氏太纯真太清心寡欲了。即使如今,吕雉依旧只承认在刘邦所有的女人中,只有她跟曹氏是姐妹,其他的都不是。
吕雉主持后宫,甚至帮忙打理前朝。后宫女人如吕雉之意,戚懿自诩美貌,每日也就是唱歌练舞,其他女人在五年的风吹日晒中也开始失去了颜色,戚懿更是如吕雉所愿,在整个后宫,只要是个女人,美貌这事上皆输于戚懿,如今的戚懿更是不可一世,张狂的早已不把吕雉放在眼中。但戚懿的这些行为与外在,吕雉表现的不可耐烦,而心中窃喜,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毁掉戚懿,而戚懿居然不自知,好生愚蠢。
面对后宫妃嫔,吕雉依旧不放心薄姬,似乎从薄姬身上看到了她当年下地的模样,吕雉经历过那些事,所以吕雉明白一个女人能做到何种地步,薄姬的不敢有一丝马虎深深引起了吕雉的注意,薄姬未免太过能忍,惧怕皇后也就算了,可薄姬好歹也是个主子,还有个儿子,在这宫中居然连那些新入宫的宫女黄门都畏惧,这就不合理了,薄姬此人太能忍,比她还要能忍耐,这种女人不得不防,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谁也能欺负的好脾气,他日若是得势,指不定会如何,更可况,薄姬卑微到找不到一丁点错处,这种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吕雉早就派人打探过薄姬的底细,得知当年的魏豹听了相士许负的预言,才会反叛汉王刘季,最终落的个糊涂死去的结局,许负预言薄姬的儿子是天子,吕雉很是忌惮,刘恒正是刘邦跟薄姬的儿子,刘邦是皇帝,只要是皇帝的儿子,谁甘心只做一个王呢?吕雉也与刘恒接触过,是个孝顺的孩子,生怕刘恒的愚笨愚钝也是装出来了,却也不能试探,以免薄姬有了防备。
吕雉依旧将前朝大事放在首位,只有前朝巩固,后宫之事便算不得什么,趁着刘邦不在,吕雉秘密约见了萧何,直言杀掉韩信之事,萧何被吕雉吓到了,记忆中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喊打喊杀,不愧是吕公爱女,不愧是刘邦的发妻。
萧何面对吕雉的威逼利诱,只得依计而行,将韩信引入宫中。不止是那些异姓王,所有功臣乃至大臣都没有想到韩信居然死在吕雉手中,后宫亦是震惊,沸腾的议论被吕雉镇压,至此,所有人无论是知道内情的还是不知道内情的,都只有一个说法:韩信谋反,入宫是为挟持皇后与太子,是为挟持后宫众人逼迫皇帝投降,皇后只是出于自保,被迫无奈之下只得杀了韩信,吕雉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吕雉成功地杀掉韩信,也非常成功地震慑了群臣,在庙堂之上当然是少了一个能压的住吕家的劲敌,吕氏一族也是开心的,也是后怕,向来文静的吕雉居然抓准机会杀了人,甚至灭了韩信三族。吕家最有出息的吕泽也深深为吕雉捏了一把汗,这妹妹太能干了,吕泽都不敢实施杀掉韩信的举动,只能想想,吕雉居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难怪父亲偏爱吕雉。
当刘邦为曹氏送葬,在曹氏陵前陪伴倾诉爱意与歉意。之后,刘邦怀着伤心的心情回往长安的途中,听到长安传来的讯息,顿时慌乱,他的慌乱只有自己知道,吕雉做出来的事情真令人吃惊,身为丈夫,做为皇帝,刘邦万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会启发出这样嗜杀一面,皇后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这种能力太过可怕,吕雉果然异于常人,当个女人委实屈才。
刘邦回想着韩信曾经立下的种种战功,也记得为了犒赏韩信,曾经答应过他无论犯了什么罪,在五种条件下不杀他。虽然韩信功高震主,虽然早就起了杀了他的心思,只因杀了韩信的同时也会助长吕氏外戚的势力,因此才不敢动韩信,即是韩信被举报谋反,因为吕氏外戚,只得将韩信贬为淮阴侯,可韩信因此怨恨,结交陈豨,刘邦这才彻底生了杀死韩信的心,结果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杀死,自己的妻子吕雉却先他一步,吕雉非常成功做到了,甚至没有一滴脏水泼到她身上,这就是吕雉,只要为了目的,总能想到办法,无所不用其极,最重要的是合情又合理。更令刘邦震惊的是韩信居然是被一帮宫女所杀,吕雉可真行,那群宫女刚入宫的时候就是寻常百姓的家的女子,都能被吕雉调教成杀人的利剑,那么吕雉呢,给吕雉一把刀,她又会如何。刘邦一直忘不掉吕雉当年拿起砍刀想要杀死樊哙的举动,若不是因为他拦的快,若不是吕雉顾着吕媭,兴许,樊哙就被吕雉给杀了。现在想想,吕雉当初拿刀是那么的顺手,怕是吕雉的天性如此,一直被那些良好的教养压制着。如今的吕雉再也不是当年的吕雉了,吕雉,皇后,女人,刘邦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妻子到底是那一个了,正如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刘季,又或者,刘邦再也不是当年的刘季,而吕雉一直都是吕雉。
刘邦不甚痛快地回到长安,反正韩信已经死了,关于韩信谋反的罪名已经落实了,只是,下旨灭了韩信三族本该是皇帝下令,吕雉僭越之事刘邦不予计较。韩信这事,就好比自己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已是大局已定,为了顾全皇后的颜面,更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自然不能再有什么异议,刘邦在韩信此事的处置一切都按着吕雉的说辞。刘邦原想询问萧何,吕文都已经死了,萧何又为何听从吕雉的命令,这时,曹参上报萧何贪污之事,面对曹参摆出种种铁证,刘邦便打消了念头,显而易见,萧何不得不跟吕雉站在一头,若是萧何不将韩信引入死地即是得罪皇后,事后也得被吕雉杀掉,萧何跟刘邦一样,看的清楚,吕雉踏出第一步便会踏出第二步,萧何若不想变成这第二步只能照做,现在,萧何更是以此污名保命,因为信任曹参所以拜托曹参了。刘邦只让曹参按照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再就是拿着曾经的贡献抵消罪证。萧何因此获得了安全,刘邦乘机出征,平定代地,顺道派出使者到梁国,趁彭越不备,逮捕了将以称病为名义而拒绝朝廷征兵的彭越,并囚于洛阳,依律治罪,回到长安的刘邦派出周勃,周勃不负所托,斩杀了陈豨。
刘邦念及彭越功高但并未震主,酌情将彭越贬为庶人,发配蜀地,其意是让彭越了此残生。只可惜彭越太倒霉了,是天要亡他啊,谁也没法子,是彭越命当该绝,即使有心放他逃出生天,还是落了个不得好死,只因一个不凑巧,偏偏就碰上了吕雉。
被押解在囚车内的彭越刚出了长安,正赶上回到故乡的吕雉祭拜亡父归来,吕媭与吕雉同乘一车,共诉哀思。是吕雉得知彭越被流放,这才拦住了发配彭越的队伍,彭越一见吕雉,便有了一丝希望,向皇后泣诉自己无罪遭贬,恳请皇后娘娘能够明察,为他向陛下求情。吕雉略微思考,决定诳骗彭越,答应为彭越求情,让彭越安心回京。吕雉看到彭越那感激涕零的放松,一个眼神便告诉沈朔趁其不备而杀之。沈朔心中为这样的吕雉而心痛,曾经的二小姐是多么善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杀死的善良女子,如今却变成这般光景而心痛,却也照做了,无论二小姐是什么模样,永远都是他心目中那个最心爱的女子。
沈朔给了彭越一个猝不及防,只怕彭越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等吕媭知晓的那刻,惶恐的看着她的二姐,一脸不可思议。吕雉却平静地解释给吕媭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人活着,等到安定后又怎会不新生怨恨,万一卷土重来,还得镇压,倒不如今日便解决了彭越。
刘邦等到吕雉回宫,却没想到等回来的是一个带着彭越尸体回来的吕雉,吕雉还冰冷地向他提议,既然杀死一个彭越,那就夷了他的三族,让天下之人看看这就是反叛的下场。当刘邦询问吕雉为何如此,吕雉却回答说不想放虎归山,免得彭越联合其他人再次反叛。
刘邦面上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滚滚翻涌,吕雉对彭越还真做得到了什么叫做不留后患,果然,女人天生反复无常,吕雉做的更是漂亮。
刘邦看着彭越的尸首,心中有喜有悲。是,消灭了好几个潜在危险是该高兴,可一多半是吕雉做的,吕雉灭了他们,结果诛杀功臣的名头全让身为皇帝的他担了,没办法,谁让二人是夫妻,夫妇一体,既然是吕雉所为,那便是自己所为,也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为了解决彭越死亡后带来的麻烦,刘邦下令将彭越剁成肉酱分赐与其他诸侯王。
刘邦仔细一想,还是不能明白,吕雉怎变得这般爱杀人夷族,最害怕之事莫过于吕雉诛杀功臣是为吕氏一族扫清道路,刘邦不怕死,他怕自己死了以后这天下姓吕不姓刘,虽然吕家为了吕家的女婿付出所能付出,可该防还是得防,自己不能将希望押在吕雉是想做刘家的媳妇还是吕家的女儿,尤其是这天下有吕家的一半,这话也不为过,所以,外戚这颗毒瘤必须拔除干净,尤其是刘盈不堪此任,只因他有一个能干的母后,刘盈若有吕雉一半魄力与能力也成,那刘盈就能镇得住吕氏一族,只可惜,刘盈不是这块料,他若当了皇帝只会毁了他,他的母后太过强势,刘盈活的得多么憋屈。
刘邦越来越忌惮吕雉,吕雉一日比一日狠,刘邦敬而畏之,本不想远之,但是,韩信死了还不到半年,便又出了彭越之事,尤为更甚,这令刘邦不得不做到敬而远之。刘邦只要一想起吕雉的手段,后背都在流汗。也怪自己,大汉初建时,臧荼起兵反叛,自己亲征反叛,便将长安大局交于吕雉打理,在那段时间内,吕雉的能力才真正开始得以施展,是从那时开始,只要自己出了长安,长安便托付给了吕雉,那些叛逆势力也是吕雉帮忙打压消灭的,照这么个镇压法,吕氏一族更加猖獗,等自己死了,也就只能吕雉能压得住,可若是吕雉也死了,那又该如何,总要给刘家留条后路。
刘邦深深叹息,无论是沛县还是长安,有一点并没有改变,无论是刘季还是刘邦,一直依赖着吕雉,这早以成为一种习惯,等到发觉时已经晚了,改不掉了,也不想改,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对他是比吕雉更忠诚的么?吕雉再狠毒,永远都是自己的妻子,夫妇一体,休戚与共,若说吕雉想当幕后的皇帝,这一点可信,唯一不信的就是吕雉会背叛她的丈夫,固然是吕家的女儿,以诛杀功臣为利器是为巩固吕氏一族,可她也是刘家的儿媳,是刘家子孙刘盈的母亲,断然不会让这天下姓了吕,只要吕雉一息尚存,无论吕雉要做什么,到最后都是为刘氏守天下,吕雉想要的无非就是要让她的子孙以及她的后代当了皇帝,就这样世世代代继承下去,这就是吕雉的本能,即是如此,由她去吧,得赶紧补足人手,再这样下去,大汉的朝堂除了吕氏培养的人,都快没人了,当即颁布求贤令,无论出生只论能力的求贤令。
没过多久,吕雉听说京中街角处处张贴壁书,说吕雉与沈朔有私,甚至传出恶语,刘乐刘盈皆是沈朔的骨肉,刘邦被气得发狂,杀了不少人从事犯人,震慑民间,用意是让天下人都谨记此事不曾发生,终归虚无,不得再提。吕雉也看到了壁书,快要气疯了,能四处胡说败坏她名声甚至子女的名声难道还能是乱臣贼子么,怎么看都像是后宫女人做出来的,都不需要查证就知道沈朔是吕家的家仆,借着这层关系损着她的颜面来对付她。看来,是该好好给后宫立立规矩,告诉别人自己能当皇后靠的是谋略是手段,在刘邦的后宫中,除了她自己,都是寒门败军出生,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是碟子菜,谁也别想将她从皇后的宝座上拉下来,即使自己被赶上断头台,也得是个比她强的人。
正当吕雉欲要整顿后宫之时,却传来沈朔下狱的消息,暂且收押,即日问斩。吕雉慌了,明白沈朔根本不是因为其车架在长街上冲撞皇帝御驾才被定了罪,而是刘邦要杀沈朔找了个甚合律法的理由,刘邦要堵住来自四方的悠悠众口,又或者,刘邦是真的相信,所以才要杀了沈朔。吕雉无能为力,绝对不能去求刘邦,因此连累儿女,若是自己去求,反而会让刘邦认为她与沈朔当真有私情,如此,只能放弃沈朔,终是她对不住他。
吕雉将悲伤痛苦隐藏,带着精美饭食来到关押沈朔的牢房,看到身陷囹圄的沈朔,不禁泪眼婆娑,他本不该死,却成为了大汉帝后之间的牺牲品,吕雉对沈朔只有心痛。
沈朔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女,更放心不下吕雉,心中酸楚,再也不能守护二小姐了,虽然期待了能在死之前见到二小姐一面,却又不希望能见到吕雉,只怕再给吕雉增添麻烦。当沈朔见到吕雉的那一刻,无比激动,二小姐真的来看他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朔唯一的遗憾只是在他与吕雉之间的栅栏委实碍眼。
沈朔抹去眼泪,对吕雉行叩首大礼,请求吕雉善待他的儿女,吕雉诚恳的答应了此事。沈朔虽有不舍,依旧恳请吕雉离开这个腌臜之地,以免辱没皇后娘娘的威名。
探监的时辰到了,吕雉只能向沈朔告别,在吕雉转身的那一刻,沈朔的心与理智正在激烈的斗争着,还是心意赢得胜利,被自己埋藏的秘密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最后,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心爱的女人,再也无法忍住,只想让她知道这个世上他对她的爱意,不想枉死,便再也按耐不住,沈朔留下眼泪,他连忙唤住了吕雉,吕雉一个转身,沈朔看到了吕雉的脸庞,看着吕雉迷茫的眼睛对她深情地倾诉着他的爱意:“二小姐,在我眼里,在我心里,您从来就不是皇后,只是让我活到今日让我这三十年来深爱的小姐。二小姐,我爱您,一直爱您,我对您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死了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污蔑二小姐,二小姐终于可以不用担负如此恶名。”
吕雉听到此言甚是震惊,更震惊的是这些年他居然对她有此心,所以才会因为她落得如此惨剧,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如果那个时候给他食物给他盘缠让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如今就不会如此凄惨了。吕雉为沈朔鸣报不平,嘴唇颤抖着闻他值得吗,沈朔的回答是值得,坚定地回答说,为了他的二小姐,即使死个百回千会都值得。吕雉再也不能直视沈朔,落荒而逃般离去,留下了独孤的沈朔,沈朔在人生仅有的这些时辰中,靠着怀念种种与吕雉在一起的回忆等待着死亡到来。
吕雉出了监狱,来到宽阔的草地,吕雉再也支撑不住,因腿脚发软而跪到在地,宫女们扶着吕雉,吕雉迅速地紧紧抓住红梅的衣袖,在红梅耳边低语,让红梅去见吕媭,让吕媭将沈朔的儿女藏在安全的地方。吕雉害怕刘邦会斩草除根,也害怕沈朔的儿女会报仇。
次日,午时之后,听红梅匆匆禀告沈朔已经死了,以腰斩处死,而沈朔在刑场上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坦然,毫无畏惧的离开了这世间。
吕雉趴在床上,放下珠帘,她蒙着被子,看着放置在床褥上的铜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低声呜咽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傻?不值得啊,沈朔,你太惨了,为了我不值啊!怎么可以这么傻,聪明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我丢了一切甚至丢了你自己,太不值了。早知如此,你当初就该离开吕家,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就不会这样悲惨死去。”
吕雉将铜镜反扣在床铺,在看不到自己的现在继续哭泣:“原来,曾经有一个人深爱我,将我视作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居然爱我爱了三十多年,也用自己的一切守护我守了四十年,死得无怨无悔,只是为了我。为什么,这个世上我爱着那个男人偏偏就是我的丈夫,明明知道我从未看清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偏偏就是期待,结果毁了这个世上真正爱我的男人,居然就是已经不再爱我的丈夫毁了这一切。”
吕雉在床上躺着,躺了一夜,吕雉害怕着,她害怕刘邦早就看出了沈朔的心意,害怕刘邦早有预谋,早就想杀掉沈朔,或许,壁书之事就是刘邦弄出来的,刘盈听到这样的留言居然来质问过她这个母亲,刘盈听了母亲说这是污蔑再也没有问过。兴许,真是刘邦做出来了的,不是为离间母子之间的情分,而是要以这种损人损己的方式遮盖他早就对沈朔起的杀心。
一直到启明星微现,在宽阔的天空下,吕雉抬头仰望着灰色的天,心中暗自发誓:“沈朔,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定要让你死得瞑目,将你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我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在这一夜,刘邦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一身轻松,沈朔终于死了,这下可就放心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是清楚,既然避免不了总有一日来临的死亡,那就无所不用其极杀了沈朔。拔掉沈朔这枚留在吕雉身边的钉子,接下来,除了给后人寻找出路,更是跟天搏上一搏,看看他跟吕泽谁先死。沈朔的妻子已在两年前生女难产而亡,至于沈朔的儿女,就交给吕雉处理,相信吕雉定会给他们一个好去处,成不了大汉的危害。
沈朔死后,吕雉上下打点,找到一块风水宝地,终于将沈朔秘密安葬,每年祭日,吕雉都会带着祭品前来祭拜沈朔,多年主仆情份最终化作老友之情,如此奠基。沈朔的儿女一直养在齐地的吕优家,由吕优教导抚育。
吕雉等到时机,眼看风头已过,秘密让长姐给沈朔的儿子们改名换姓,各自安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因有长姐所的许家庇护,可保他们安度一生。而沈朔的独女年幼,出于吕雉的不甘,更是因为自有用处,便秘密将一无所知的女孩养在清河郡一户姓窦的人家,充当窦家的女儿,取名窦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