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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置 地位动摇

未央宫已经修缮完整,大汉终于有了完整的宫殿,吕雉也终于有了真正的寝殿,吕雉为其取名椒房殿,找了个黄道吉日,入主椒房。

吕雉面对这璨烂的椒房殿,虽有众人各种心情的朝贺,但是,至身于此,更感无尽荒凉,为了驱赶心中孤苦。负责督造未央宫的人正是萧何,虽然天下初定,建此奢华富丽宫殿不合时宜,毕竟劳民伤财不是什么好名声,但萧何的考量没有错,既然要建造一座宫殿,一次性建好总被后人在浪费功夫要好,而且,萧何办事得利,大汉的宫殿足以彰显大汉的威严,令后人赞叹观摩,但凡是参与建造未央宫的民夫没有一个亏待过,百姓没有怨言。刘邦已经嘉奖了萧何,吕雉不甘落后,也嘉奖了颇有远见的萧何。

不多时,在吕雉的安排下,将椒房殿装扮的完美无缺,可谓增一分多余,少一分遗憾,即使将椒房殿所有的摆设换掉,依旧不如吕雉的精心安排。

吕雉面对全新的寝殿,大有一种优越感,往后,这个椒房殿无论是住了谁,那人休想撼动大汉王朝第一位皇后的地位,除非再去新造一个殿,再与这历史上第一位皇后媲美。

吕雉本以为自己跟刘邦也就这样平平淡淡下去,但是,自从自己的贴身女官无忧被刘邦处死之后,只要一有当初嫁给刘季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吕雉的头越来越头痛,不甚明白。

这才没过多久,吕雉心烦意乱,刘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对女婿没有一丝对待女婿的模样也就算了,可刘邦太过分了,没说不让他广纳后宫,他爱要几个要几个,可他不该看中女婿的小妾,那个女人都已经怀孕了,这算什么,名头真不好听,张敖只能好吃好喝侍奉着,吕雉想想都替张敖尴尬。

吕雉本因此事对刘邦怀有怒骂,转念一想,作为妻子的确生气,想来戚懿也不高兴,只因出现一个跟她分宠之人而不悦,吕雉也就放宽了心。吕雉派人给张敖送去书信,让张敖悉心照料,等到孩子出生就送到未央宫,自有吕雉抚育。

吕雉等着赵姬那腹中胎儿出生,可孩子还没有出生,女婿却被密告谋害天子,刘邦居然信了,缉拿了张敖甚至一堆相干人等,锒铛入狱,就连赵姬都被下了狱。吕雉震惊了,说尽好话却被刘邦驱赶,刘邦在愤怒中居然质问吕雉,张敖是想做皇帝还是皇帝的女婿,若是能当上皇帝,刘乐即使是他的妻子又怎样,能否保证张敖会立刘家的女儿为皇后,还是说让张敖会将谋逆得来的皇位在传给刘家女儿的血脉。

关于这一点,吕雉的确不能保证,同时,吕雉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刘邦为何会厌弃她,不是因为年老色衰,而是因为她是吕家的女儿,虽然这些年刘邦什么都没有说,可他心中却一直有个疑影,当年的吕雉为何会嫁他,大概是在吕雉成为皇后那一天开始的吧,刘邦明白了,吕家下嫁吕雉正是为了让吕雉大富大贵,从而让吕氏一族获利,刘邦知道这些,所以才要找准机会打压吕家。吕雉倍感荒凉,在明明月光下,被寒冷凛冽的冷风吹了一夜,心上都结上了冰霜,看来,夫妇二人只能这样了,就在这样糊涂与不甘中度过苍茫暗淡的岁月。

吕雉也失望了,刘邦怎就一点也不顾念女儿,女儿刚生完儿子,还没出月子,急赴长安,为夫请愿无果后,便来祈求吕雉。吕雉好声安慰了刘乐,只跟刘乐说万事有母亲,劝慰刘乐,让刘乐宽心,派人好生照看刘乐,吕雉穷尽思虑,依旧想不到救出张敖的办法,只能看刘邦能不能明鉴,能不能宽大处理。

幸而,张敖身边有忠贞之士者陪着张敖一起入狱,有一人名唤贯高,身受酷刑依旧,依不该口,只道赵王张敖无罪,对此,刘邦甚是欣赏,认真听了贯高的辩驳,刘邦明白其中始末,这便赦免了张敖,因治下无方的罪名贬张敖为宣平侯。刘邦本想重用贯高,遗憾的是贯高因暗地计划谋杀刘邦连累张敖入狱受苦之事而羞愧,选择卡喉而死。刘邦深感痛心,亲自主持葬礼,厚葬了贯高。

刘乐跟张敖要回到张敖的老家去生活,那里有张家的老宅,生活也算平静。吕雉亲自送刘乐跟张敖离去,感到落寞,又是一个伤感的离别,很期待在与女儿相见,是那种高高兴兴的相见,刘乐也这样期待着,默默哭泣而离去。

当吕雉回到椒房殿,宫女向吕雉报信,刘邦已经下旨将刘如意封为赵王,暂时留在长安不去赵国。吕雉快要气死了,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吕雉恨不得杀了刘邦,原来,女婿到底跟谋反沾不沾边不重要,闹了半天,是要给刘如意一个好去处。

宫女都劝着吕雉,吕雉冷静之后,想了一想此事的好处,刘如意已是赵王,也有了封地,那他离储君之位就远了点,只要刘邦不将刘如意立为大汉王朝第二位皇帝,那刘盈也就安全了,刘乐那么不顺,不希望刘盈也诸事不顺。

但是,没过一年,刘邦居然在朝堂之上说出想要更立太子的心意,幸而群臣以立长子为由而反对,虽然此事被搁置不谈,吕雉已经对刘邦彻底失望了,再也不会对刘邦寄托一丝希望,儿子的位置必须由他的亲娘去守护。吕雉感谢了周昌,正因为这口吃的周昌暂时阻止了刘邦的计划。吕雉感到惶恐,绝不能做以殆毙,这次刘邦没能如愿,那么下一次呢,刘盈本就不讨刘邦喜爱,甚至对刘邦有一股恨意,不怕刘邦费尽心思想找刘盈的错处,只担心戚懿做妖,她那枕头风可是从来没有断过。

吕雉痛定思痛,派宫女将刘邦请到椒房殿,刘邦果真来了,吕雉单刀直入,直接质问刘邦为何如此对待刘盈。

刘邦的眼神中存有一丝失落,还有伤心,因为看到了吕雉对他怀有敌意。刘邦道:“对,朕想立如意,想让如意继承帝位。”

吕雉感到窒息,对刘邦大失所望,果然,他当真如此残忍。吕雉想要哭,却留不下眼泪,只得苦笑道:“所以呢,陛下是要废弃雉儿。”

刘邦的心情伴随着一丝心痛,平静道:“朕没有,盈儿太懦弱,不适合当皇帝。”

吕雉极为厌弃,道:“刘如意就适合了?”

“至少如意还小,还能教他怎么做一个帝王。”

吕雉强硬且心酸道:“到现在,你还是不肯为盈儿做打算。”

刘邦幽幽叹道:“或许,你不会相信,朕不想让盈儿当太子,但朕绝对不会废后,你永远都是我大汉的皇后,谁也不能动摇。”

吕雉被刘邦给弄糊涂了,她道:“什么?”

刘邦道:“如意不当皇帝,你是他的嫡母,如意当了皇帝,你是大汉的太后,你永远都是如意的母后,戚懿永远都是如意的母妃,如此,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吕雉脑海中浮现出如意登基为帝的场面,只要一想到戚懿跟她站在一处,吕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想要呕吐的心被刘邦看到,刘邦道:“自从赵姬产子而死,你能将刘长当做自己的儿子,在这椒房殿悉心养育,又为何不能将如意视若己出。”

吕雉浑身难受,只冷冷的给了刘邦一句话,她让刘邦即刻离开,刘邦当真就离开了。

吕雉扶在门口,看着刘邦的背影在黑暗中慢慢消散,无奈且伤心道:“到底还是要抛弃我们母子,到底还是为了别人抛弃我们。刘季,你真的这般无情?”吕雉回想起刘邦与她在成亲之夜对她的誓言,“从今往后,你只有我这一个丈夫,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妻子,若违此誓,人神共击。”想想真是讽刺,吕雉咬咬牙,心想:“绝对不会如你所愿,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我和我孩子的位置,刘邦你也休想。”

吕雉的贴生侍女红梅为吕雉设谋:“皇后娘娘,您可以去找张良,也许他能阻止陛下废长立幼。”吕雉一听认为当今之计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吕雉素知张良有威望有决算,当夜便收拾好明日的行头。

次日,吕雉来到吕泽的建成侯府,告知她现在面临的状况。

吕泽听后大怒:“他竟如此对待娘娘,他还是不是人啊?明知娘娘跟那女人不对付,甚至讨厌那女人的儿子,居然如此恶心娘娘。”

吕雉打断了吕泽的话语,道:“大哥,你得帮我。”

“娘娘,你说,只要是大哥能做的,大哥就是拼了命也为娘娘去做。”

吕雉低声细语,吕泽附耳倾听。当天下午,吕泽前去张良府邸,恳请张良献计。张良述说了自己的为难处境,此时再也不是辅助主公天下之时,自然不被重用,所说的话未必会听。但张良还是给了个主意,吕泽万分感谢。

吕雉一听,便将刘盈交托吕泽,以太子领略大汉江山为由,让刘盈跟着吕泽出了长安去见商山四皓,吕雉将自己收集多年的典籍全部交给刘盈,以此为见面礼赠与商山四皓。吕雉有十足的把握相信那四位高士会出山相助刘盈,士为知己者死,刘盈自幼饱读诗书,文采学识可谓超然出众,又能放下身份,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这四位高士果然出山,跟着刘盈来到长安,此事不宜伸张,只因不到时候,吕雉隐瞒了商山四皓已经出山的事实,已将他们安置在太子府邸,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甚至让刘盈行了拜师礼,恳请老师授业解惑。吕雉只想给刘邦一个措手不及,这条后路是防止刘邦再提改立太子最终成功。

吕雉的心始终不敢放松,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时常被噩梦惊醒。尤其是只要一看到一听到刘邦与戚懿的那些恩恩爱爱,总能想起那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怀着被解救的的心情回到刘季身边,可刘季却在她还能不能见到次日的太阳的时候来了个喜新厌旧,如今的情况更让吕雉不甘,枉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嫁给刘季,为他吃了十几年的苦,如今却只能朝着狠毒走去,以此保全自己跟自己的儿女,若说自己不得不狠毒,也只能怪这个让她变得恶毒是这个男人,是她这个妻子陪着他过过最苦的日子,经历过最多的血雨腥风,没有过过什么安稳日子,到最后凭什么还要她处处退让,这是她陪着丈夫的打下来的江山,却要因为一个只有一张伪善妖艳的女人而处处退让,谁又经历过她的心酸,凭什么说她狠毒。还有孩子,当刘乐跟刘盈降生之后,刘季是多么疼爱有加,万万没想到刘季居然这般伤害孩子,可怜年幼的孩子受到如此终生不可磨灭的创伤。刘邦很是对不起刘乐,差点就让刘乐嫁入匈奴,刘乐嫁了张敖,居然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差点成了望门寡,在张敖的处置上,刘邦丝毫没有顾及到刘乐,可刘邦却不停止,主意又打到了刘盈身上,每每想到此处,吕雉心中只有一股怨气,她的心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就算我吕雉再狠毒,又哪里比得上你,至少,我不会丢弃自己的孩子。

备受冷落与打击的吕雉在无数个煎熬难忍的黑夜中来回往复,她想的很是透彻,刘邦是皇帝,而不是刘季,帝王之心往往不可估量,朝夕易变也是常有的事,甚至只爱自己,更何况,刘家唯一会站在吕雉这边的公爹寿终正寝,刘家不容吕氏的媳妇也是有可能的,这令吕雉更加坚定了决心,只要自己的家族不倒,自己断然不会落到因夫君厌弃而成为废后。只要自己还是皇后,刘盈便是太子,便是大汉第二位帝王,谁也别想夺了去。

为了稳固吕氏一族的地位,吕雉细细思量,最终选择最简单的办法,她已决定杀人立威,而那诛杀功臣的坏名声自然由刘邦去担,就怪刘邦是皇帝,更是早就有了诛杀功臣的心思,那些异性王已经有了异动,不能在姑息,以此杀鸡儆猴,既然刘邦还没想好怎么合理杀掉,那就交给她,也让刘邦看看他这发妻真不是吃素的,会比他做的更好,既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她,自己就要他看看,让他清楚地看到她,看看她也是有脾气的,而这脾气一发便不可收拾,谁也不能阻止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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