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携着冥儿很快返回了山上,灵儿也将可以暂时压制毒性的几味草药做成药丸,让冥儿带回去,保证她可以平安产子。
待她们离开之后,袁颂便立刻开始准备去西北,也就是宇文家的驻扎地。他白日才送走欧阳沁心,夜晚就收拾好一切,骑马向西北进发。
灵儿将整理好的包裹递给他,还是有些担心道:“那你一路小心。”袁颂点点头,一扬马鞭,带着尘土,转眼便消匿在夜色之中。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趟到底会换来怎样的结局。
袁颂脚程很快,日夜兼程。也是他心里着急的缘故,竟比往常早了小半天到了练武场。宇文泽正如往日一般,站在场地正中央,看着士兵或用剑,或挥枪,再指点一二。
宇文泽瞧见了袁颂,刚才还眉头紧锁严肃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微笑。这乍见好友的惊喜是万分真诚,作不了伪。
“袁兄,怎么来我这儿也不说一声。我好做些准备,你看现下我都拿不出好东西来招待你。”
袁颂摆摆手,示意宇文泽不必如此客气。他有些犹豫,捏了捏手上的信,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但宇文泽却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他已经吩咐士兵准备今晚的宴席,为好友接风。
袁颂还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于是换了个话头。“澄兄最近好些了吗?和夫人关系如何?”
宇文泽只当袁颂的关心,也没听出他话里带着的试探的味道。“他们二人性格相合,彼此之间也聊得来。说到底我哥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夫妻,只是求个人可以替我们多看顾看顾他。”宇文泽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叹口气。
袁颂也道:“唉就怕澄兄他心地善良,不舍得误人终身啊。”宇文泽摇摇头,也是满脸无可奈何。
夜间的席宴,虽然简陋,但也可以瞧出宇文还是花了心思。宇文澄和他新娶进门的妻子也赶了来,袁颂之前婚礼时和她见过一面,见她这些日子虽有消瘦,但面色上佳,脸色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便安下心来。
至少她过得是合心的。
再看她推着宇文澄的轮椅,小心地走着,二人时而低语几句,发出开朗的笑声。袁颂也是真心为二人高兴。能让彼此开心,便是感情发芽的苗头。
他脑海中几乎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虽然弹琴弹得伤耳朵,但他却每天都愿意倾听的人。
有些情感就是这般,润物细无声。当你回首再忆时,竟已然填满了生活每个细碎的角落。
袁颂的心底不知从何处蔓延起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