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荣德疑惑，看宇文畅上次回答的方式，并不想对一个陌生人，反倒像是一个十分熟悉的人，言语之间也多有回护的意思。
可是她还是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
“什么时候离开？”她问道。“这次离开这座城，我就要回边塞了。”“这么快？可是你上次还说要和我一起出去玩的。”不知道为何挽留的话就这般直白地说出了口。
“我这只是去一段时间，并不是不回来。白卓这次突然提出了这种要求，我自然是要亲自带他回去。之后还是……”
谎话很难说出口，宇文畅明白自己这次回去，战局就是一触即发，只怕很难再抽身了。他之前一直在拖延，但白卓的开口已然是将一直未曾戳破的现实提早揭开罢了。
荣德听懂了宇文畅的欲言又止，她没再坚持，“一路小心。”自从她知道宇文畅的身份开始，她就清楚总有一天会有这次离别。
他本就是翱翔于边塞的雄鹰，而她只是飞在山林之间的一只小鸟。或许偶尔飞行的轨迹会有交接，但终究不可能一直相伴而行。因为老鹰会被拖累，小鸟也会疲惫。
她眼睛是有些发涩的，但她并不清楚那是不是流泪的先兆。或许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宇文畅赶忙解释道：“我一定会回来的。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个时间或许会有些久，但我一定会回到这儿的。”
他知道这或许会是一个难以实现的谎话，但他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将它变成现实。
荣德笑着点点头，她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人担心。其实她心底里有许多想问的，但为了不让旁人担心，她从来不会多说。
午后几人用完饭，便安排了两辆马车，一辆去向边塞，而另一辆也是回到袁府，也就是复姓山脚下。
荣德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因为平日里总有宇文畅和自己聊聊天，或是备一些东西给自己吃，也不觉得无聊。如今坐在一个虽然认识但完全不熟悉的人身边，虽然不会发困，但也实在这场旅行变得极其尴尬。
荣德平日里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就是浑身不自在，白姣身份特殊，她更是不知道该找一个怎样的话题。
白姣能看出荣德面上的尴尬，不过她倒是不在意地笑笑，很快便起了一个话头。
“荣德，我这次到底是用了些手段，才有机会到袁府去小住一会。所以一些我不清楚的事情还请你多多帮忙。”
荣德抬眼瞧去，白姣脸上映着从窗帘边隐隐露出的阳光。她的肤色极白，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没有增色，反倒形成了一点点的瑕疵。她的五官分明，光在她的身上照出了极其明亮的轮廓。即使荣德实在不算一个审美多么超群的人，她也能意识到这样的相貌是极其美丽的。
白姣真诚的语气使得她也不好一直沉默不语。“其实我在袁府也没有待很长时间，也只是一个客人。不过袁毅他人很好，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这个人倒是很会照顾人的。”
白姣笑笑，但那笑中分明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可惜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她很小声地说道。
她转过头来，仍旧带着晃眼的明媚笑容，仿佛刚才那般低落的情绪并不存在。“对了，荣德你了解袁毅吗？老实说，我对他倒是挺好奇的。”荣德倒是如实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些我倒是清楚，只是有件事情我倒是很想知道，传闻中袁毅有一个早就定好婚约的妻子，你可有见过她？”
这话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直接砸醒了荣德还有点浑浑噩噩的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