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已是勉力支撑着战局,虽然从外面人的角度来看,似乎二人还是平局,但她心底清楚,她根本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生死面前,自然是拿出看家本事来。她手中只有一柄长剑,另还有一只船竿,但太长,使得不甚顺手。
她借着对面人飞来的剑光,那竹竿应声而断,成了两段,她顺势提起,将那劈到正好长度的竹竿挥手一甩,手中的剑也接着跟上。双手使剑,正是鸳鸯剑的关窍之在。
那对敌之人瞧见她竟然使出鸳鸯剑,眼底里泛出喜悦渴望的目光来。
在荣德看来,正像是瞧见肉骨头的狗,她不禁心底颤了一下,手上速度却并不减缓,全全向对面的人甩过去。
双手使招,终究将战局挽回一些。那人似乎也想将这鸳鸯剑招数仔细瞧瞧,手上的招也放缓了下来。
荣德趁势迎上,招数挥得虎虎生风,那人反倒不急,显然鸳鸯剑对他的吸引力似乎远超过生死威胁。
白芷站在一旁,瞧得清楚二人对战的形势似有变化,不像原先那般荣德被对方压制着,使不出力气。
伸出去的脚转而又收回舱中,战局的变化让她还是再决定多观察一会,再做决算。
后面船上的人远远看见前面的动静,心底着急,拼了命用力往前划着。原先晃悠悠地闲逛,倒没瞧出问题来,如今急急划起,才发现这船吃水严重,分明就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一面加快划船的速度,一面寻着何处被动了手脚,急急往桥下赶去。
荣德趁着那人手下留情的功夫,一招比一招凌厉,虽然她并没有取人性命的意思,但鸳鸯剑自写出之时,便是取人性命的狠招,纵然她没有这般的意思,但招数已然显出生死一线的距离了。
一人用上死招,一人却因着自己的私心从原先的狠厉招数变得只是防备,原先的差距早就被填平。荣德实少与人对敌,刚开始还有些不大顺手,但如今招数越使越利落,竟与对面的高手拉出了一段段不小的距离。估计若不是荣德手上握的是半支竹竿,现下只怕对面的人已经无法出手了。
对面那人很明显感受到了荣德逐渐提升的能力以及越来越凌厉的招数,手下再也不敢像刚才那般为了多瞧一眼鸳鸯剑,使得缓慢,把自己的缺处暴露出来。
突然一声清粼粼的声响,对面人的剑竟被挑起,在青空之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布满波光的湖面之中。
不仅对面人有一瞬的顿住,就连荣德自己,也不敢相信,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里。
对面那人到底经验丰富,瞧着局势陡然一转变,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瞧着即将赶到的袁府家兵,从袖子里拢出几根毒针,趁着温柔的春风,直且狠地射向荣德。
荣德听见风声,也明白飞来的是什么物事,可小小的船如何腾转得开。她脚下一歪,正欲跳入水下。
突然一个柔软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是白姣,她生生挨下了所有的毒针,与自己一起落尽春日寒凉的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