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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医家慈泊凤受龙鳞

回到家里已经过午。

我只觉得头昏脑胀,勿勿吃了几口午饭,便仍旧回到娘房中。

这些天母亲的病势危笃,我已让几个丫鬟把一张斑竹昭君榻搬到娘的寝室中,以便我日夜陪伴母亲。

转眼到了晚餐时间,母亲勉强吃了几勺粥羹就再吃不下了。我无奈,只得让称心暂且服侍母亲一会儿,想自己回寝室简单洗漱一下,再回来照看母亲。

作为未阁的女儿,我该为父亲服丧三年。但是,在这三年中,我并不是每一时刻都披麻戴孝的。正式的生麻斩縗一般只在正式祭拜时穿戴,平时居家时我穿日常素服为父亲守孝。

如今正值盛暑,后楼的楼上又只有女眷,我只穿了一领乳白的银泥滚边素花藕丝衫子,着了一腰霜白暗花折枝山茶挖花纱烟裙,穿了一双月白流云软绫睡鞋。

就穿着这一袭薄衣轻裙,我心不在焉地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就在我神思恍惚地走进寝室的一刹那,我又被骇住了。

还是上午那条小青蛇,现在正端端正正地伏卧在我的床上,继续昂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桌子上的白釉刻花珍珠地瓷灯上的灯火闪闪烁烁,把小青蛇身上的鳞甲映得更加金光点点。

我被惊得不知所措,一时间如玉雕石刻般愣在门口。

他望着我,全神贯注。

我望着他,惊惶万状。

俄顷,胸腔内突突的心跳声把我唤醒,极度的恐惧代替了极度的惊骇。

我努力转身欲往外逃,想逃离危险,也想唤个人来与我分担惊惧。

就在我转身欲逃的那一瞬,一个沉着稳健的男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施了障眼法,他们看不见我。”

我的身体又僵住了。

这时,我不但惊恐,而且无措。

如果别人看不见他,就算我把人唤来,大家也只会以为是我脑子有毛病。

我若是贸然逃走,只怕逃不出这条小蛇的掌控。

我僵立在门口,惊惧彷徨。

“你且进来坐下,我有话对你说。”身后浑厚沉稳的男音又响起来,口气不容商榷。

我仍未转身,惊疑不定。

身后深沉稳固的声音仿佛尽量缓和着:“我不会伤你,我能救治你的母亲。”

他铿锵沉着的声音仿佛值得信赖。

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在愣了一愣之后,我鼓足勇气,紧咬牙关,战战兢兢地转回身,尽量压住自己的颤抖,望向那条小青蛇。

他还伏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望着我,殷切地等待着我与他交流。

我要救治母亲,又逃不出他的掌控。那么——我努力抑制住身体的哆嗦,艰难举步走向花梨木回纹书案前的月牙凳,想坐下来面对那条蛇。

可我又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薄衣纱裳,心里便除了恐惧又多了几份羞惭,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我不但无处可逃,还得面对现实。

我又咬了咬牙,哆哆嗦嗦走到花梨灵芝衣桁前,摘下上午去定慧寺后换下来还未来得及湔洗的那件两重心字罗衣,背过身去,穿在身上。

然后,我强压住颤抖,坐在小青蛇对面的月牙凳上。

他默默注视着我,安静地注视着我艰难地完成了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待我坐稳了,他才开口,那个坚毅沉着的男音便又在室内响起:“我有令堂的去疾之药,你若拿去给她服了,七日内病症自会痊愈。”

他的声音稳健自信,蕴含着令我信服的力量。

可是,我没有回答。

这条小蛇是灵异之物,如今他追到我的卧室里来,难道只为赠药?

如果他此一番只为救治我的母亲,那么,大恩不言谢。

如果赠药之事还与其它事情有关联,那么,我会难以应对。

他见我不答话,竟然叹了口气,继续用抑扬顿挫且低沉浑厚的声音向我说道:“若将令堂治愈,你须答应我两件事情。”

果然是有前提条件的,不然如他这般的灵异之物,不会一路自定慧寺追到我家里。

我的身体好像不哆嗦了。此刻,担扰与不安仿佛胜过惊恐:我不知他会提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条件。

见我仍不答话,他继续说道:“医好令堂,请你和我同榻而眠一晚,之后与我正式结为夫妻。”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容置疑。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惊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前提条件对于我来说是羞辱还是怪异。

也许,如果这样的要求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会更加易于理解。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尽量把自己的语气调整得平静些,向他提出了我的问题:“与你同榻而眠,你若伤了我怎么办?”

他竟斩钉截铁地反问我:“我若伤了你,还如何娶你为妻?”

他的回答自然引出了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我并非同类,我如何嫁得了你?”

他依然铿锵答道:“只要你肯同我共榻就寝一夜,且答应与我结为夫妇,我便会还出人形,自然与你做得了夫妻。”

这么说他是可以化出人形的,可是,化出人形他也是蛇啊。

于是,我继续问下去:“化出人形你我仍是异类,你是蛇,我一个凡人怎么嫁给你?”

我的话音落地那一刻,他仿佛突然动怒了,可他又明显压制住火气,向我反问:“谁告诉你我是蛇了?”

就算他不是蛇,可他也绝不是凡人啊!

实际上,我并不关心他到底是什么。

事情的实质是:我如果要他治好娘的病,就得付出我自己,嫁给异类。

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么?

一阵无边无际的心烦意乱向我袭来。

我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接着问他:“我若不应允呢?你就不帮我救治家母?”

他安静地看着我,还是那么专注,之后,他沉稳的声音似乎搀入了无限深情:“我一定会治好你母亲,你也一定会答应我!”

我又开始沉默了。

这是一桩无法还价的交易,因为,我一定要娘康复。

可是,他将母亲治好以后,我就得接受他的条件。

我别无选择,更何况,我也逃不掉。

就在我思付之际,他又开口了“你别怕,”他的声音意外地温存着:“我并不可怕,更会珍惜你!”

我的心一动,可立刻更加烦乱了。

我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我无法摆脱掉异类的纠缠。

可是,无论如何,我要娘好起来。如果能看到娘康复,我便再无他求,到那时,大不了一个死一了百了。

我舍身救母并不丢人,是一回事。

我不愿被迫嫁与异类,是另外一回事。

当务之急,只能是先助母亲痊愈。

至于母亲康复之后的那一桩嫁娶之事的最痛楚却也是最简单的结果,不过就是眼前这条蛇娶到了我的尸身。

于是,我的语气更加平静了:“那么,我要先看到家母痊愈,然后兑现你的要求。”

“好,”他答应着,却又好似十分放心不下:“令堂七日内必能痊愈,我七日后再来此地。”

七日后?那是个太遥远的日子,我只能顾及眼前。

“你如何救治我的母亲?”这一次,我问得情急意切。

面对我的急切,他顿了顿,仿佛对于我对他的忽视有些不悦。

可是,他还是很郑重地回答我:“你取一根簪子来,自我身上剥下七片鳞甲,每日为你母亲熬药时放入一片,将鳞甲与汤药一同煎制。你母亲连服七日与我鳞甲一同熬制的汤药后,定可痊愈。”

我怔冲了一下。

有他说得这么简单么?几片蛇鳞就能医治母亲的顽疾?

可是,如今我除了相信他,还有什么其它的法子呢?

事实上,除了照他的话试一试,我别无选择。更何况,他若没有几分把握,也不会向我提出那么难以接受的条件。

这一回我真地颤抖了。

我强压住哆嗦,取了一根银簪和一方绢帕,向着我的床榻挪步,也就是说,我努力向那条蛇走去。

走到床沿,我僵硬地侧坐下来,再不多话,只持了银簪去挑蛇的鳞片。

只是,我太紧张了,无论如何也挹不住手的颤抖。

我颤颤微微地试了几次用银簪子去剥挑蛇身上的鳞甲,却怎么也挑不下来任何东西。

天气本就炎热,我又情急心惧,手上哆哆嗦嗦,竟有细密的汗珠儿从额角上渗出。

焦急无功中,却听有男子长叹一声。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猛然朝自己的身躯一口咬下。

在我压在喉头的一声惊叫声中,他转向我手中的帕子,低头,松口。

不多不少,带着丝丝血肉的七片鳞甲落入我的帕中。

我看着他的伤口,且惊且怜,慌乱间腾出一只手,在我的碧釉牡丹瓷枕下仓促翻出一条素纱帕子,也顾不得那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凤”字,只将那凤字纱帕覆在他的伤口上。

然后,我托着包有他鳞甲绢帕,坐在床沿上,一时不知所措。

不知是因为屋里十分闷热,还是我慌乱紧张,身上藕丝衫子后襟的背部居然湿透了。

他望着我,又是一声长叹。

“你快去吧,”还是那个尽量柔和着的沉稳的男音:“我七日后再来找你。”

我一凛。

七日后我还得面对这条蛇!

我迅速站起身,向他说了句:“那我去了。”然后托着帕中之物夺门而去,再没回头看他一眼。

我下楼走进厨房的时候,金伯之妻王氏正在一边打盹一边给母亲煎药。这些天,她和全哥儿媳妇既要照常张罗全家人的饭点,又要按照医嘱安排适合病人食用的药膳,还要煎汤熬药,纵然我经常安排几个丫鬟帮忙下厨,她们两个也着实累得不轻。

我走到王氏身边,轻轻拍拍她肩膀,轻声对她说:“大娘,您去歇着吧,我来煎药。”

王氏先是一惊。她揉揉眼睛,看了看我,便更加惊讶了:“姑娘,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下来了?你快上楼歇着,我一会儿就把药端到楼上去。”

我说:“大娘,您去歇着吧,上面有称心、如意看着我娘呢,我来煎药,煎着药,我心里还踏实些。”

王氏又推让了几句,见我着实不肯上楼,便不再坚持,却也不敢回房休息,只在厨房里收拾。

我趁王氏背过身去的时候,将一片鳞甲放入药锅。

母亲恢复得极快。

两、三天以后,母亲就几乎不咳嗽了。

又过了两、三天,母亲的饮食、起居基本上恢复正常。

大家都很惊讶,包括母亲自己。

娘对我说道:“真真的徐大夫医术不凡,我还以为自己要去鬼门关了呢,竟被又被他治好了!”

我便答道:“娘吉人天相,怎能治不好呢?”

到了第七日上午,徐大夫又上门来为母亲诊治,竟也惊讶万分地告诉我们娘已经痊愈了,只要继续日常调养便可。

母亲和家人们都惊喜交集,人人皆庆幸母亲安然渡过了这场灾病。

我心里有关母亲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自己的心却提到了嗓子。

我知道,那条小蛇不会白白地帮助我。

他还会回来,迫我兑现七日前的承诺。

可是,我只能一个人承担这份恐惧与不安。

我尽力随和着母亲和大家的喜悦,把有关自己的忡忡忧心小心地隐藏起来。

当然了,完全掩饰住自己的不安也很难。

到了第七日的傍晚,我准备去和母亲一起吃晚饭。

母亲因已经大好了,便不在自己房中用餐。我们两个仍回楼上的小厅里用馔。

我走进小厅里,叫了一声娘。

母亲一抬头,有些惊诧地问我:“大暑天,你穿这么多热不热?”

母亲的诧异是正常的,我的确是在雾縠衫子冰绡裙外,又穿了一领梅绽琼枝暗花雪苎褙子。

我无法解释,只得硬着头皮向母亲答道:“我不热。”

母亲却继续诧异着:“又不出门,梳个坠马髻作什么?”

“我,”我吱唔道:“好久没梳正经发髻了,我刚才梳了一下,省得手生。”

母亲没再问下去,我却知道自己的回答并不圆满。这样的答案打消不了母亲的疑虑,我只盼着娘不再深究我的回答。

今晚那条小青蛇十有八九要来嬲搅于我,我只能将衣服穿得严密些,头发梳得规整些,才好面对异类。

怕只怕我一个凡人女子,就算穿戴得再严密规整,也逃不脱异类的纠缠。

我一边吃饭,一边胡思乱想。

母亲见我沉默,便关切地向我柔声细语道:“凤儿,你这些日子太累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里好好休息吧,晚上不必在我房中陪我了,我也好了,倒是你该踏实休息。”

我含糊答应着,也不知口中吃的是什么。

餐毕,我先陪母亲回她的寝室,又下楼去打点了一番杂事之后,便一步懒似一步地向我自己的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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