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站在书房门口轻敲了敲门:“王爷,人带到了。”
阎乞儿见流风转身就要走,马上拉住他,疑惑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去哪?
流风抽回衣袖,“王爷在里头等着你。”
“???”阎乞儿神奇地看着他。
你家王爷都没出声,你咋知道他要我进去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那冰冰凉的声音突然从书房里传出来:“还不进来”
吓得阎乞儿一哆嗦,眼睛反复在门和流风脸上徘徊。
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阎乞儿默默关上门,低着头小眼睛到处瞄。
突然看到了书案后的衣摆,朝之行礼作辑。
慕晟剑眉一挑,“哑巴?”
阎乞儿的礼不敢收,头更低了。
慕晟将手中的毛笔置于砚台上,抬眸看着她:“可识字?”
阎乞儿点头。
慕晟:“过来。”
阎乞儿默默走过去,依旧低着头,慕晟将纸墨推到她面前,“写吧,你来的目的。”
阎乞儿张了张嘴,眉眼弯弯,伸手去拿毛笔,蘸了蘸墨,提笔写下一行清秀的字:自然是来找王爷的。
慕晟的手指轻敲着红木案:“你与本王并无交集,来找本王做甚?”
阎乞儿敛眸瞧着那只节骨分明的大手。
有点好看怎么办???
阎乞儿:只是没有明面上的交集罢了。
慕晟:“此话怎讲?”
阎乞儿写了个左字,慕晟的那深邃的瞳眸一下子结起了霜。
阎乞儿继续写:这便是奴婢与王爷的交集,王爷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奴婢的意思。
慕晟看她:“说说你的计划。”
阎乞儿笑:王爷做奴婢的后盾,奴婢夺旗可好?
慕晟:“想要他的人数不胜数,给本王一个一定会用你的理由。”
阎乞儿:凭奴婢是女人,王爷不知红颜祸水吗?
慕晟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嘴角:“那你是要祸本王?”
阎乞儿:王爷当真是幽默王爷乃天人之姿,岂是奴婢能染指的?
慕晟:“回去吧。”
阎乞儿礼了礼身子,退了出去,不过三秒,又回来了,疾笔写下:王爷可不可以赏奴婢些许笔墨?
慕晟:“本王赏罚分明,你凭什么问赏?”
阎乞儿笑开了:凭奴婢为王爷排忧解难。
慕晟:“你的意思是,你杀了人,还是为本王好?”
阎乞儿:王爷圣明。
抱起笔墨纸砚转身就跑了。
流风见阎乞儿跑了,还抱着一堆东西,从外头将头探进来,只见慕晟黑着脸,书案上空空如也。
流风小心翼翼的问:“王爷……可要让人送一套文房四宝来?……”
慕晟:“去吧。”
流风刚要走,慕晟又道:“那丫头叫什么?”
流风挠了挠头,“嗯……哦!对了,叫阎乞儿!”
慕晟:“让追风去调查一下。”
流风应了一声,退去。
阎乞儿一溜烟跑回了浣洗房,见到她的丫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怀里的纸墨笔。
“那可是王爷书房里的东西……”
“不会吧,王爷真的赏给她的???”
……
一时间议论不断。
主管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战战兢兢地说:“小姐,你说还缺什么?”
阎乞儿布置好书案,在不算宽大的单间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朝她摆了摆手。
主管马上点头:“您要是还缺什么,您说,奴婢一定办到!”便退了出去。
现在的人啊,就是贱,你好好跟她说,她还上头,就得打!才会听话。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
如果慕晟不同意,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上了……
支撑起慕家的,不是别的,就是慕丞相手下的慕家军……
慕相死后,慕家军也销声匿迹了,就是因为销声匿迹了,皇家的人才不敢乱动,慕家军生是慕家人死是慕家鬼,若是他们偷偷散伙了,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就在慕府中!
慕家军,那时被誉为“不败死神”,乃是东迎的荣耀!
可皇帝却怕慕家功高过主,一心想除掉慕家,除掉慕家军。
可他忘了,如果没有慕家军在,东迎绝不可能这么太平!
还有就是,开朝曾给慕家立了一条规矩:若帝无能,改朝换代,但绝不可谋权篡位!
这,也成了慕家的家训!
嗯……我算算,请暗卫……差的五百两,好的……呃……上不封顶……
算了吧,还是景王吧……
可怜人穷啊……
阎乞儿嘟着嘴,将毛笔卡在上唇和鼻子之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想着什么。
有了,趁身上还有些票票,去窑子看看。
我可不能在景王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说走就走,将几张写好字的纸折好收进袖中,大大咧咧地往后门去了。
后门有一个侍卫守着,见阎乞儿过来,马上挡住她的去路:“干什么的?”
阎乞儿掏出一张纸慢慢打开,伸到他面前,“我是浣洗房主管的人,主管让我去买些东西。”
侍卫看了她一眼,“哑巴?”
阎乞儿点头,侍卫有些狐疑,还是放她出去了。
等他走远,随即禀报流风。
娘亲不算娼妓,只能说是艺妓,她是骏阳有名的花魁,那是她虽入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身,可世人眼中,青楼的女子,就是娼妓!
娘亲被父亲赎出来之前,喜欢打听骏阳的疑案线索,将之写在纸上,她向阳衙门的生活,可那是不可能的,娘亲离开骏阳后,随父亲来到山清城,她将那些线索也一起带回去了,整理成卷,保存了起来……
娘亲在我幼时,就喜欢说些以前在骏阳当花魁的事,她说,她在骏阳有个熟人,是个可以仪仗的人。
她说若是我日后来了骏阳,有什么事便可去找他。
娘亲说,他好像叫……梁一巩
是莺燕楼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