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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守

幻术师,曲靖前世世界里神秘而稀有的职业。

曲靖用这个职业登临了前世世界的顶峰,现在他又要用这个职业拉开这一世的序幕。

曲靖的意识沉浸在脑海里,看着精神世界中央的小光球不由无奈笑道:“这精神刻度怕是只有‘一’吧,也就比正常人强了那么一点点,想想前世汇聚精神原点的时候,精神刻度直接就达到了‘八’,就算在师门中也是少有的天才,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算好用量,应该能使用一两个成型的幻术,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已经足够了。”

前提是没有高层的力量介入,从曲靖前身的记忆和这两天的所见来看,这个世界并不简单,那些看守,押运的人似乎都身手不凡,而那在幕后调制药物,将毒奴当初试验品的人更加神秘莫测,以他现在的能力,应付那些看守绰绰有余,而在往上的大人物跳出来,结果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行动必须要快,迟则生变,就在今晚!

就在曲靖的心神全部灌注在精神世界里时,外界的天已经开始微微亮起,不知不觉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而对于这里的毒奴来说,新的一天没有希望,只会是噩梦的开始。

过了一会,太阳已经高挂天空,孤山上的清晨却格外诡异,都听不见早起的鸟鸣,连虫子的叫声都是隐隐约约只有星星点点两声,这里就像一块绝命的死地,连大自然的生机都被隔断了。

孤山山腰,一圈密密麻麻的地牢周围,每隔个四五十米就有一间茅草屋,这里是看守住的地方,一名青年从床上翻起身来,穿上黑袍,挂上皮鞭,洗漱了一下,看着铜镜中自己冷峻的面容,略带骚气地扶开遮掩的刘海,“还不错嘛。”他自言自语道。

“刘祺,起床了!”黑袍青年收拾完自己后,去叫醒隔间的师弟。

“我早就醒来了,或者说根本没睡着过。”刘祺起床气大的很,口齿不清地抱怨道,精神有些萎靡,“这哪里是人干的活啊,一晚上鬼哭狼嚎的,根本就睡不下去。”

“别念叨给我听,难道我就睡好了吗?!”师兄凶凶的咒骂道,刘祺顿时哑然,默不作声地起床洗漱。

“磨磨唧唧的,快点,有的尸体估计已经放一晚上都开始发臭了。”

“好了,好了,别催了。”刘祺被他师兄盯着洗漱,心中莫名的烦躁,随便两下就搞定,抢先一步开门跑出,一边还回头喊道:“走,走,干活去,师兄快点~”

看守是孤山上最下层的弟子,所做的活计也最脏最累的,一天到晚面对那些脏不垃圾的毒奴,要给他们喂食,要收拾他们的残余。每块区域的看守都有指标,自己管辖内存活毒奴最多的不会有赏,但最少的,那种不管不顾,任由毒奴自生自灭的,一定会下地牢陪他们。

……

地牢乙区,关的毒奴都是编号都是乙列里的。

师兄在前面捧着个账本记录着,师弟刘祺苦哈哈的在后面拖着一个二轮推车。

“三号牢房,全员尚在。”师兄高高的站在地牢的木栏上,随意的朝下瞥了一眼,就得出结论,然后在账本上一处画了个勾。

两人再移步下一间地牢,咕噜~咕噜~两轮拖着压过木栏发出声响。

“四号牢房——咦?”师兄取下挂在腰间的皮鞭,随意一挥就将木栏的关节锁打开,然后轻轻一抖,皮鞭从木栏上落下,再次运劲甩出,从地牢里绑出一具尸体,往后方一甩,丢在了刘祺的推车上。

“这具尸体都臭成这样了,怕是死了好几天了。”刘祺皱着眉头说道。

师兄点点头,冲着牢笼下喊道:“同个牢房的人死了,为什么不报?”有些时候他随意看一眼,看不出躺着的人是死是活,边上的毒奴也默不作声,就很容易就忽略过去。这具尸体摆了怕有近一周的时间了,这就是他的失职了,如果让上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没他好果子吃。

地牢中另外两名毒奴抬起头,麻木地看着这高高在上的黑袍人,没有说话,没有动,地牢中因为尸体的腐烂生出了许多苍蝇,嗡嗡地在两名毒奴面前飞来飞去,甚至停在他们的脸上,头发上,依旧没有反应,活人,却像死人。

“该死的东西!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师兄想把对自己过失的后怕发泄在下面两个毒奴身上,甩出皮鞭就要向他们抽去。

刘祺连忙上前伸手抵住师兄挥鞭的手肘,“算了,师兄,就算抽了他们也不会有改变的。”他继续劝阻道:“何必跟注定要死的人怄气呢?他们不会有损失,师兄你却气到了自己。”

“好吧,听你一言。”师兄收回皮鞭,转头看了眼推车上的尸体,粗麻衣服上编号乙一一六,回头对着账本上记下,

“四号牢房,损失一人,毒奴乙一一六,待补充。”

记好后,准备去下一间牢房,刘祺刚要跨步,前面的师兄又停了下来,他运劲对着地面喊道:

“这块区域的毒奴们听好了,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如果同牢的有人死了,喊出来,让我们知道!”

师兄用力挥了挥皮鞭,在空中啪啪作响,

“继续默不作声,有的是享受!或者让你们提前去试药!”

话音不响却凝而不散,清楚的传到了这片区域的每一个地牢内,怕的人瑟瑟发抖,不怕的人早已麻木。

或许只有两个人除外,就是九号地牢的曲靖和那丑汉。听见这远远传来的警告,曲靖冷冷一笑,继续汇精养身,他已经凝聚了精神原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度更大了,可以更好的通过自我调节来恢复身体,虽然见效不可能很快,但到今天晚上,行动自如应该没问题。

而躺在一旁的丑汉,这时还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外面看守的聒噪对他而言就像虫鸣。

地面上,两师兄弟将自己管理的区域检查完后,刘祺的推车上尸体已经堆得有小山高了,初略看一眼大概有个七八具的样子。

“真狠啊,这最近一个月的消耗都快赶上过去大半年的了。”刘祺忍不住叹息道。

“就是,也不知道上面研究出什么玩意,害的老子天天早起搬尸体,苦哉~苦哉~”师兄摇头晃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走在前面,领着路,向上穿过山腰的地牢圈,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宽近两丈,像是自然形成后又经人工雕琢,洞口设有门卡,站着两名蓝袍药仆,师兄走上前去,恭敬的说道:“早啊两位师兄,这是今日的清点。”说完,将记录自己管理区域内毒奴状况的账本递给了其中一名药仆。

那接过账本的药仆和师兄还算熟悉,攀谈了几句:“余琥,每天就数你来的最早了,干活还是很积极的嘛。”

“哪里,哪里,我只是不忘宗门对我的教导,唯有尽忠职守来报效。”余琥谦虚地微微摇头。

那名药仆笑了笑,将账本传给另一名药仆,自己走到刘祺跟前,开始检查推车上的尸体,是否有弄错的情况,比如说有的人很虚弱像死人一样了,但还没有死,那些看守弟子就很容易算进尸体里,到他们这就必须检查出来,但若是连他们都搞错了,那只能怪那名毒奴命是真的不好,早死也种解脱吧。

毕竟再上面的药师不会对这种小事过问,多死个把毒奴算什么。

“你刚才的话若是让药师大人听见了,怕是立马就能换跟我一个颜色的袍子了。”药仆一边检查着一遍打趣说道。

“师弟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哩,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罢了。”余琥继续一副低姿态地说道。后面的刘祺听得也是佩服万分,对自己师兄的这种见缝插针的拍马屁功夫如同高山仰止,可惜,还不是跟他一样穿黑袍。

“好了,进去吧。”药仆检查完,就放行这两师兄弟,另一个药仆那账本登记好后,也丢给他们还。

推车咕噜~咕噜~在通道中作响,往洞深处前行,通道逐渐变小,一股刺鼻的气味渐渐浓郁起来,再往前几步,豁然灯火通明起来,一个开阔的场景出现在两师兄弟面前。

一个大池子在正中央,边上挖出一条小道,绕着池子一圈,池子里是一种棕色浑浊的液体,正在被加热,好像是因为池子下有岩浆流过。一个个热气泡冲池水表面弹出,两师兄弟站在入口处都有一种皮肤焦裂的烘烤感。

然后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还有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怪人一直呆着这里,他们绕着池子一圈一圈的漫步,手中一根漆黑的棒子深深地插入池子中,伴随着他们的步伐以一种奇异的规律划动着。

“前辈们好!”余琥和刘祺恭敬的喊道,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怪人在宗门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喊声前辈总不会错的。

两个怪人并没有理他们,面容隐蔽在斗篷之下,像神秘的黑洞吸收了光线,看不见容颜,身体如机械般行动着,一举一动没有丝毫变化,如此诡异的人物,这两师兄弟却见怪不怪,毕竟是以人试药的宗门,里面有多少古怪的人物都不过分。

这个池子名为化尸池,意义如其名,余琥示意刘祺将推车上的尸体统统到入池子中,然后尽快离开这里,这种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尸体“咚”“咚”落入那棕色浑浊的池水中,迅速融化,可再迅速也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池水的密度明显比尸体大,尸体就像躺在地面上一样慢慢陷下去,这时那两个怪人有了反应,他们挥动着那根漆黑的棒子,重重地砸向尸体,却又不溅起任何水花,就像一股劲道只打在了尸体上,而没有影响到池水,尸体被震得四分五裂,加速融化进池水中。

余琥回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因为自己的疏忽,然后过检药仆师兄亦同样疏忽,一个活人被运到了这里,倒进化尸池中,那人被疼痛惊醒,在池水中疯狂挣扎,看着自己一大块一大块的被融化,却还有意识,然后一根漆黑的棒子从天而降带着呼啸的风劲砸在了他的身上……最后的,是一小块面孔漂浮在池水上,他的手脚从旁浮过,血的鲜红慢慢沁入了那浑浊的棕色。

那幕场景,让他整整几天没吃下饭,在那段时间他每次都仔细地检查再检查,深怕又运错活人进化尸池,那种毛骨悚然的场面他真的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可是到了后来,真的发生第二次时,他又觉得并不是那么难接受,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反而是那两个怪人会不会将他的过失上报给上面的人……

相对于余琥的习以为常,刘祺进宗门其实还不到一年,被分配到和余琥搭档也不过短短两三个月,面对这种场景,他依旧每次都脸色煞白,心中一股恶心感久久不能散去。

“尘归尘,土归土,今生的苦,来世的福,这种恶世道,莫要有怨气,安心归去……尘归尘,土归土,今生的苦……”他在心中不断悼念着,每次这样做都会让他舒服一点。

“呵,虚伪!”余琥看着刘祺的样子,心中不由嘲笑。这世间污便是污,浊便是浊,身在淤泥中,怎会出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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