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的指尖刚触及他大红色的衣料之时,手突然被打开。
萧旭卿后退一步,疏离的丹凤眸微眯着,透露出几分阴鸷,“不许碰我!”
“夫君你……”苏澜清柳眉微蹙。
她不让碰,若不是他真是那晚的神秘人,所以才要对她隐藏身份的吗?
苏澜清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夫君忙活一天了,沐浴一番,才好歇息不是?”
“不需要。”萧旭卿走到桌子前,自顾倒了杯酒,轻饮着。
苏澜清走过去,要斟酒,亦被他拦下。
“夫君?”
萧旭卿两指捻着酒杯,低垂着眸,“既做了我的夫人,这侍候人的活儿,便不需你来做。”
苏澜清突然觉得萧旭卿很不一样。
一月之前在苏家之时,他温润如玉,但如今,却透着冷漠与疏离。
“是奴家哪里做的让夫君不满意了吗?夫君一定要说出来,奴家一定会改的。”
萧旭卿起身,背对着苏澜清,“不必!”
他抬步要走,眼前突然有几分眩晕,接着便双眼一软,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听到苏澜清焦急的声音,
“夫君,你怎么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萧旭卿,苏澜清面上的焦急之色全无,掩唇微笑,看着她的‘夫君’,“不让我碰,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
活该她医术高明,不知不觉给萧旭卿下一些晕厥药,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唤了晴雪和芳华进来,告知她们萧旭卿饮酒多了,要她们帮她给萧旭卿换睡衣。
眼瞧着外袍,内衫尽褪,苏澜清遣了仆婢出去,自己给萧旭卿褪下上身最后一件衣服。
怎,怎么会这样?
光洁的后背如玉般光洁,连一个毛孔都没有,更别提丑陋的伤疤了。
苏澜清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新婚之夜,萧旭卿昏倒在床上,苏澜清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整整一夜。
一夜,眉头从未舒展。
第二日天的远处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苏澜清中忍不住跑了出去,到后花园的假山凉亭中,沾染着空气中的凉气和露水。
到她回来的时候,卧房中却空无一人。
“芳华,二皇子呢?”
“二皇子离开了。只是,他临走之前叫奴儿给您带句话。”
“什么?”
芳华忐忑的看了苏澜清一眼,“二皇子说,小姐您日后若再这样,他就用整个苏家,陪葬。”
苏澜清心尖微微一颤。
脑海中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眸中透露出的清淡寒光,皇子到底是皇子,就算是个废柴,这皇家权威依旧是不允许被挑战的。
芳华自顾自己的说道,“二皇子平日里瞧着像不会发火似的,哪成想也是如此易怒之人,您只是没在他起床的时候侍候着,便威胁要用苏家陪葬。小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是啊,可怎么办?
二皇子不是那夜的神秘人,是她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莫不是这一生就陪着这废柴二皇子,这样下去么?
不,不行!
别人可以,她苏澜清还有仇要报,绝对不能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耽误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