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柳多谢国师赏赐。”
流鸢向后殿走去,轻笑道,“虽然本座喜欢懂事的人,但那仅限于自己人,这要是别人的人,呵呵……”
后殿空无一人,万籁俱寂。
流鸢抬手,轻扣在门上,顿了顿,方推门而入。
跨过门槛,绕过画屏,走向左室,挑开珠帘,行至小桌前,倒了两盏茶水,“阁下既无恶意,大可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屋一叙,何必要做此小人行径。”
“本君若真要前来拜访,流鸢可会放本君进来?”一男子挑开珠帘走了进来。
眉目张扬,嘴角含笑,走到流鸢边上坐下。
“画君王前来拜访,本座又岂敢推拒?”
“别人确实不敢,你流鸢,可就不一定了。”
“呵。”流鸢嗤笑一声,并未继续开口。
画罂邪见流鸢不再言语,便也静静地看着流鸢品茶,室内一时间落入了安静。
流鸢悠然地细啄着,时不时地抿唇。
画罂邪一时之间恍若见到故人。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动作与神态。
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一声“鸢儿”便已脱口而出。
略带沙哑的声音落入寂静的室内,画罂邪便回过神来,却听得流鸢冷声说道,“虽本座敬仰暮楼主,却也是不愿被当做是另一个人的。”
画罂邪垂眸,暮楼主?呵,真正的暮楼主还不一定是谁呢。
“自上次拂衣楼一别后,本君已许久未有暮楼主的消息了,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流鸢轻笑,“身为拂衣楼楼主,本座又怎么会不知道前楼主的踪迹呢,只不过……本座为何要告知画君王?前楼主的下落岂是可以随意告知外人的?”
“外人?”画罂邪冷笑一声,“呵!”
流鸢嗤笑一声,反问道,“怎么,画君王是于本座而言不是外人,还是于暮楼主而言不是外人?”
画罂邪,“……”
“画君王今日来此,只为暮楼主踪迹?”
画罂邪盯着流鸢半晌,“也不全是。”
“哦。”流鸢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专注地轻晃着手中的茶盏不再言语。
一时之间,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少顷,流鸢见画罂邪一直盯着自己看,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问道,“画君王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本座乏了,想休息了。”
“……”
这女人,一开口就是为了赶他走。
画罂邪不由得黑了脸,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随后便消失在原处。
“呵。”这臭脾气。
流鸢方坐了没多久,就有人前来敲门,“国师大人。”
“进来吧。”流鸢朗声说道。
枝柳走了进来,距流鸢三步时停下福了个礼,“国师大人。”
“说。”
“国师大人,绾嫔娘娘求见。”
“呵,这小小的一个源公国,还真是藏龙卧虎。”
“国……”
“让她一人进来。”
“是。”
流鸢重新到了一杯茶,推向对坐。
绾嫔进来时,正见流鸢将茶盏往前推。
正欲行礼,便听得似空谷清泉般的声音传来,“绾嫔娘娘不必多礼,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