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在与螳螂人一战中展现出了无可匹敌的战斗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战斗技巧,再加上一副可变身为灵长类的强悍肉身,足以改变众人对他的看法。
钱来也在队伍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公开叫板张秃头张秃头都不一定敢接茬。
要知道王二可是拼死了实力堪比四层融境巅峰的螳螂人啊,要是张秃头对上了螳螂人,估计三成胜算都不到。
张秃头吃瘪,也怪自己多嘴,只能够暗地里问候钱来也的祖宗十八代。
钱来也见张秃头没敢还嘴,心里畅快极了。
官琴自从云顶一战,就没再显山露水,她一路上跟着王猛,少言寡语。
黝黑的山洞中,红色的火光映在她洁白无瑕的玉颈上,错落有致的蝶骨张扬着一股属于女人的独特魅力。
王猛坐在她面前,不知道在跟她谈些什么,官琴时而颔首,时而眨眼,冷若冰霜。
“你说,他们在聊些什么呢?”钱来也示意不见朝王猛和官琴那边看。
不见静静看着,前几日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女人,此刻正坐在别人的面前,一笑一颦,触人心弦。
官琴拉着不见的手冲出甬道光圈后,似乎触发了某个机关,眼前出现的庞大宫殿群竟然震动倒塌,缓缓下沉。
那座宫殿就宛若建在沙漠上一般,随着流沙陷进巨大的窟窿旋涡。
然后他们两个便发现了王猛一行人,还有曾老等。
“哎,我问你话呢。”钱来也撞了撞不见:“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看上人家了?”
不见脑海里出现了官琴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倩影,他晃了晃脑袋,坚定道:“没有。”
钱来也一副老手的样子,循循善诱:“没有就好,我跟你说昂,这女人啊,越漂亮心眼儿越多,我看你印堂发黑,命犯桃花......”
不见鄙夷道:“去去去,说的什么玩意儿。”
钱来也不害臊:“嘿嘿,俺就上了半个月私塾,不过也够用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天落下了帷幕,黑夜仿佛是一阵飓风席卷大地。
有些繁荣的城市灯火通明,撑起了一个个光罩,大地上亮起了一片片华彩。世人皆不知在时间的某个角落,乃至某个山洞里,还有这样一群人在休养生息。
柴火在滋滋燃烧着,偶尔发出响亮的爆裂声,窜出一串星火,仿佛是小型的烟花。
不见盯着不断跳动的火焰,有黑烟袅袅上升融入了夜色之中。他的眼睛适应力很强,别人忍受不了的强光他能,别人在黑暗中看不清环境他看得清。
红色的火光映着他处变不惊的脸庞,这一路走过来,不见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看懂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
钱来也就没有那么多想法。
他双手负在后脑勺上,径直挨了下去和王二躺在了一起。
王二的眼睛是闭着的。
钱来也的眼睛是睁着的。
钱来也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他的眼睛一样,向往着灵动,关不上透风的窗。
眼角传来丝丝痛楚,那是被螳螂人蹂躏后留下的痕迹。钱来也转动着眼珠子,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不见兄,你说这官琴和王猛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不见沉默不语,静静打坐。
钱来也接着道:“王猛请她治疗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可清醒着呢。官琴什么话都没说就帮我们治病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见回道:“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无利不起早吗?”
钱来也一个挺腰坐起来:“哎你说的什么话,哥们是那种人么?”
钱来也称兄道弟,不见一点面子都不留:“你就是。”
钱来也点点头道:“得,以后你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啊,我家住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2号楼1001。”
“用不着你,我有钱。”不见毫不客气道。
钱来也苦口婆心道:“哥们可提醒你了,像我这种唯利是图又长得帅的人,天底下已经灭绝了。可是还有唯利是图又长得漂亮的人,那你可得小心了。”
不见知道钱来也暗指的是谁,他看向了官琴,眼神躲闪。
像官琴这么聪明的女人,哪里有人偷瞄自己她都一清二楚。
官琴直视不见,赤裸裸的眼神彰显着主动与霸气。
不见偏过投去,犹豫不决:“她绝对不是。”
心理很矛盾,说出来的话语确是一句否定句,不见后知后觉。
钱来也躺着跷二郎腿,抖动着脚尖:“反正我觉得她不简单,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跟她保持距离就对了。”
“有你这么说你救命恩人的么?”
钱来也没回话自顾自道:“王猛跟她一定有什么企图,不然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的。”
不见开玩笑道:“看上你的钱了憋。”
钱来也恍然大悟,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他一拍大腿:“对哦!本大少爷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们准是觊觎我的美貌!”
不见看钱来也仿佛是在看一个神经病,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不见独自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脚底下晨雾缭绕,云卷云舒。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上了上千米海拔的高度。
几颗小树和不知明的灌木掩在石头旁,不见的手搭在撑起的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一个人深入空间通道,都有着自己的目的。而自己好像是被牵连进来的一般。就算是师命,那也不是自己的本意,更何况师父给的任务还不清不楚的。
几株矮小的狗尾巴草上,有露水流出,像坐滑滑梯一样从叶脉滚落到道夜间,然后像个灯泡一样挂在草叶的尖尖角,嫩绿的草叶弯曲着、驼背着,承受着它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量。
不见伸手去碰,饱满的露珠传到指尖,入手微凉。手指轻轻一捻,湿润的液体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不见敏锐的五官感觉得到背后走过来了一个人,步伐稳稳,不急不缓。
不见回头看着来人,开口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