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家都出来吧,来客人啦,要来咱们西山村过夜。”一行人刚走到村子门口,那汉子就朝着村里大喊道,乍一看,还是一个热心肠,怎么都和刚才劫道甚至绑票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唉!知道啦知道啦,刚才小顺子都说过了,这不,好几家的婆娘都去做饭了,这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一个老年人拄着拐杖,尽管有几个小孩子扶着,还是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木清源看着这一幕,不禁哭笑不得,这么大岁数的老人,都出来迎接,看着不像装出来的热情好客。
汉子匆匆跑上前,小声对那老人说道:“村长,今天碰见高手了,幸亏这位公子没和我们计较,要不然,就凭他那一手剑法,我们怕是都回不来了。今天晚上他要住在我们村里,说要给一两银子,我一想,就住一晚上而已,还能得一两银子,也不算亏,就把他带来了”。
老人语重心长地对汉子说道:“喜子,该收手了,经过今天这件事,你还不明白吗?再这么劫下去,要是哪天真的遇见个杀人不眨眼的,咱们村,可就完了啊”。
喜子犹犹豫豫,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村长又继续说道:“喜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你肯定还想偷偷出去打劫。这些天你们抢来的钱财就够村里买些什么东西了,村里穷虽穷,但能自给自足,不用挨饿的问题,只要村子还安定,再穷点也没问题。这件事,我替你们决定了,你要是还想出去打劫,就别认我这个村长。”
喜子一听,村长是真生气了,赶忙说道:“村长,我听你的,打今天起,我们就再也不去打劫了,每天只好好地种地。”
村长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让喜子去迎接客人,自己则被年轻人扶着去了房间。
木清源好奇地看着喜子和村长在那里嘀咕,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来住人家的屋子,还不能让人家商量一下?可这书生就不这么想了,见村长和喜子两人商量着什么,眉头一皱,偷偷去旁边拿了根手臂粗的木棍,大概是西山村的人用来烧火的,紧紧攥在手里,看向四周。
木清源看着书生,嘴角抿起笑了笑,他当然能看出来为什么书生去拿根棍子,还不是不相信任何人,就算自己和他站在一起,他还是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反手把他给放到了,不然也不至于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看几眼。
“我说你呀,多休息会不好吗,要是人家想动手,在山上你就没命了,何至于等到这里。”木清源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在那拿根棍子像防狼一样,便对他说道。书生听到了,不仅不放手,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木清源,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再对我动手,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我可信任不过。这次一出去,我就去报官,让这帮土匪统统蹲大牢。”
木清源听了,乐得合不拢嘴,不过这书生说的也是实情,像他这样的书生,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斗不过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庄稼人,人之常情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有着一品的实力,还有好剑在手。
“行行行,你自己玩着吧,我去周围看看,免得某人时时刻刻对我提心吊胆。”
“等等,我也去......”
“某些人不是害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吗?这会怎么又愿意和我一块走了。”
书生瞪了一眼木清源,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木清源论功夫可以说是天生奇才,这张嘴,也就在爹娘还有师傅面前输过。爹娘呢,是学问太高,总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至于师傅,则是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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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西山村的土路上,木清源才发现西山村的人说他们村里穷,起初他还以为是村里的人谦虚,毕没人会嫌自己钱多,到了这会,才知道是真的穷。路面泥泞,好几处都成了臭水沟,房屋多为断壁残垣,快倒的地方就用木头支起来,衣服破破烂烂,都是清一色的麻布。
“小顺子,过来一下。”木清源对着之前那个把自己的马车牵过来的年轻人喊了一句,估么着年龄和他差不多大,之前从村长嘴里听说好像是叫小顺子。
“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讲,我们西山村人穷虽穷,可待客这方面,方圆百里有哪个村子比得上。”小顺子一路小跑过来,笑着对木清源说道。
木清源也笑着对小顺子说道:“小顺子,刚才我看村里几位老人都有战伤,应该是退伍老卒,起码得有二十多人,按照大梁律法,应当有军功傍身,为何你们村仍是这般破旧不堪。”
小顺子低头叹了口气,对木清源说道:“以前,应该是我爹小时候,那些老人刚退伍,那时我们西山村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老卒之乡,按朝廷对有军功的老卒的优待,那时的官府也时常关照我们村,吃喝用都不愁。可自打先帝驾崩,新帝登基,那些县上的官员就对我们不理不睬,朝廷发下来的补助都让他们给独吞了,刚开始多多少少还会发一点,可是到后来,一连十多年都见不到朝廷的补助,无奈之下,喜子哥,就是那个拿柴刀的汉子,带着我们出来劫道,反正朝廷也不理不睬的。不过我们也从来没有抢光,顶多拿他们的两成,剩下的悉数归还,就这样,我们才撑过了这些年。县上那些狗官,救济银一分没见,每年的征粮倒是一分不少,刚才村长又不让我们再去劫道,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木清源听了,皱起眉头,长长呼了一口气,对小顺子说道:“你去忙吧,我和这位...小先生先看一看。”
木清源看着小顺子离开,对着书生说道:“现在,你还想告他们吗?不说官府管不管,看见这一切,你忍心吗?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木清源,你呢?”
书生眼露厉色,缓缓说道:“陈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