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风很轻,将她吹进我心底。”
——宁楚忌
年幼的宁楚忌和言承是很要好的兄弟。
有一天,尹玖就匆匆地闯进了宁楚忌的世界里。
“承哥哥!”尹玖屁颠屁颠地跑到言承身边,此时言承正与宁楚忌相伴踢毽子。
“小玖?”言承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母亲让我来给你送点心。”尹玖端出了一盘桂花糕,“这位是?”她留意到宁楚忌。
“哦,我来介绍一下。他叫宁楚忌,是我的挚友。”接着转头看着宁楚忌,“她是精灵族的小公主尹玖,常年生活在若谷,夏日里偶尔会来与我作伴。”
“你好。”
“你好。”
尹玖年幼时便长得很干净,满足了宁楚忌对少女的所有幻想。
“不介意的话,也来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吧。”尹玖将托盘递到宁楚忌面前,“别客气。”
宁楚忌有些怕生,但眼前的女孩却是亲切得让人舒服,“谢谢。”他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
“怎么样?”言承凑上前来,“小玖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
“嗯,很好吃。”
听到这句话,尹玖露出了大大的微笑,那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便是宁楚忌与尹玖的初见,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后的那些故事。
一个月内,三个人很快打成一片,已经成为互相打趣的玩伴。宁楚忌也像言承一样,称呼尹玖为“小玖”,尹玖也唤他一声“宁哥哥”。
他们的故事,要从万里无云的那一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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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他们都很贪玩,捉迷藏的游戏也没少玩过。趁着风和日丽的午后,便做起了游戏。
刚好轮到言承做鬼,宁楚忌和尹玖则偷偷摸摸地在林子里东躲西藏。
“小玖,这儿!这儿的草木长得旺盛,适合躲藏。”宁楚忌走在前面,对着身后的小姑娘叫唤着。
尹玖高兴地笑着,朝宁楚忌跑来。
也许是太过激动,她没来得及停下就扑进了宁楚忌的怀里。
他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
忽然,脚下的土地松动了。石崖上的一小块岩块就在宁楚忌的脚底下一落千丈。
自然,宁楚忌踩了个空,也像那石头一样情不自禁地往下坠。
“啊!”他陡然喊出声来。
“宁哥哥!”尹玖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宁楚忌垂吊在崖顶,尹玖费力地拉住他,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死命地想往后拉起他。
“这悬崖太高,我对你而言太重了,你拉不动我的。”宁楚忌瞥了一眼崖底,“下面有一条河,你放手吧!”
他知道,如果尹玖继续拉着他,早晚也会力气耗尽随着他一同掉下去。他的灵力也算合了格,就算掉下山崖去,也能稳稳地落入河中,不至于头破血流而死。
“不行!”尹玖拉住宁楚忌的手更紧了,“我不能放任你掉下去,你会受伤的。”她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宁楚忌可以感受得到,尹玖的力气已经慢慢变小,“你放开我吧,我死不了的。”
“不可以!”尹玖的脸浸满汗水,“我一定可以拉你上来的!”
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刚毅。
“小玖......”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尹玖咬牙坚持的模样,她仍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其实......”其实我的灵力足够支撑住,掉下去也无妨。
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也许是料到尹玖不会放手吧。
本想着找一块结实的岩块支撑自己爬上去,但是还没来得及抓稳,石崖就彻底坍塌了。
宁楚忌不仅没能够攀上去,反而把尹玖拉了下来。两个人连同四分五裂的碎石块一起,毫不停留地往下坠。
宁楚忌身为男孩子,正直地将尹玖拉入自己怀里,护住她的脑袋和身体,将她牢牢地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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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玖睁开眼睛,袖子已经被石尖刮破,但没有受伤,也感觉不到掉进河流中的疼痛感,只是周围有些冰凉,应该是泡在水里的缘故。
挣扎着坐起身来,身下是昏迷过去的宁楚忌。看得出来,他是被河中的鹅卵石砸晕的。
赶紧翻身下来,托起宁楚忌。
“宁哥哥?宁哥哥?”
没有回答。
又晃了两晃,依然沉默。
他的头部撞击并不严重,没有出血,也没有淤青,只不过也许是冲击太过突然,将他震晕过去。
环顾四周,有一块不大的河岸,岸上栽着树林草丛,枝叶瘦弱,是常年接受不到阳光所导致的。
“也许深处有洞穴。”
这样想着,尹玖便费尽全力拉起宁楚忌,将他放在自己背上,跌跌撞撞地往岸上走。
河水很浅,但两人的衣服已经湿透,尹玖只觉得背上湿漉漉的,彼此的衣衫粘连在一起。
走出一段路去,远远地看见一丛低矮的灌木遮挡住偌大的洞口。
是山洞!
如获至宝,尹玖鼓足干劲往山洞里拖沓着走去。
把宁楚忌轻轻放在地上,升起一团火,照亮了洞穴。
他的衣服湿得更明显,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干的地方。尹玖知道,她摔下来时宁楚忌是有意垫在她身下的。
火光照着宁楚忌清爽的脸,如沐风少年,恬静如斯。
尹玖出了神,时间就这样静止。
“哈啾!”宁楚忌昏迷之中无意间打了个一个喷嚏。
“受凉了?”尹玖反应过来。
这个年纪的尹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男女之别,便学着母亲照顾落水的自己一般,将宁楚忌的上衣慢慢脱了下来,架在火堆上方烘烤。
坐在火堆边,尹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看身边靠在干草上的宁楚忌神色也红润了些,于是起身往洞外走。
他们落入的那条河流得很缓,想必附近没有沿河驻扎的村落。四周虽然长草生木,却也是荒木杂草,无人打理。
这里,没有人烟。
意识到这一点,尹玖抬头看了看陡崖。
已经高得看不到顶端了,被层层叠叠生长出来的树枝遮盖,在苍蓝色的天穹中模糊起来,看不清有多遥远。
“这么高......”这么高的地方,宁楚忌能让她毫发无损得落入河中,肯定耗费了不少灵力,否则也不会昏迷到此时了。
“如果承哥哥发现我们不见了,会来寻吗?”她低头呢喃,“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年龄太小,还不能学习传音入密,也不会飞鸽传书的把戏。尹玖算是深刻地意识到“平时不烧香”的悲哀了。
也许是精灵族本身感官就超群,她远远地就听到宁楚忌的咳嗽声回荡在洞穴里。
扭头跑回那个阴冷的山洞里,宁楚忌正靠着火堆搓着臂膀。
虽然是夏天,但受了凉以后,难免也会感觉到虚弱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