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回到市里,打算直奔医院去看望妈妈,可没想到跟老爸打电话却听说妈妈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于是掉头往家里赶去。
林爸挂了林夏的电话,匆匆忙忙给歇完晌出去跳舞的林妈打电话“你,你快回来吧,林夏来了!”
“什么?”在欢天喜地的音乐中,林妈扯着嗓子回答道“看一下?看什么呀!”
“我说,你快回来吧,夏夏回来啦”林爸爸使着劲喊“马上到家了!”
“什么?夏夏?夏夏怎么了?家?!”林妈恍然大悟,丢下手中的扇子往家里奔去。
今天要跟楼下的唐淑芬一争高下看来是不行了,哎没办法,还是女儿的未来更重要,下次一定打她个落花流水,我冯香琴还在这一天哪能让你去当领队。
她边想边一路小跑跑到楼下,恍然间的玻璃上看到自己浓妆艳抹的脸,“哎呦,坏了,坏了,今天的脸抹的太白了,擦掉,赶紧擦掉,可怜了我的化妆品了”
打开门,林爸爸已经在门口等候着呢,看见她那副模样“你的脸!?这是咋啦?红一块白一块,你被人打了?”
“说什么呢,快点,快点把给我拿一跳毯子过来。”林妈跑到卫生间匆匆用毛巾擦把脸,又把嘴上的口红狠狠的抹掉。“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啊!”
“额,额,你说你这招有用吗?搞得跟游击战一样,我还得陪你演戏,万一夏夏知道了,不得给我们翻脸?”林爸爸说。
“她知道什么啊,再说了是她,是她先把她亲娘气倒在先,我这只不过是借题发挥,又没有说是原则上就是骗她的。她翻什么脸啊”林妈妈边说边用化妆棉擦掉自己的脸的妆。“她敢给我翻脸,我就敢再昏过去,我生的我还治不了她了,”接着林妈得意的说“不过老林啊,我这招有用没用你很快就知道了,你没看见,那天我跟她说,她那小眼神啊,我知道,她听进去了,所以我们要再接再厉!加油!”说着给林爸爸一个握拳。
“你,你这”林爸很无奈,可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在家没有主权“你,不换衣服啊!”
这时,门铃响了,两个人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林妈妈一瞅自己的衣服还没换,为了迎接今天的战斗,特意选择了一套带亮片的短裙的服装,门铃声越来越急促,眼看就要进来了,林妈只来得及换了上衣,连忙拿着毯子给自己一盖在沙发的侧椅上躺下来。
门外传来林夏的声音“爸妈,你们在家吗?开门啊”林夏边喊边拿出钥匙“怎么回事,按门铃也不开,难道是出去了?”
林夏打开门,林爸爸就站在门口,“爸,你干嘛?!吓我一跳!”林夏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给爸妈买的水果和保健品。“你站那干嘛啊爸,我喊那么久也不给我开门,我妈呢?”
林爸还没经历过这么紧张的情况,连连说“嗯,嗯你妈,你妈在里面呢。”
“妈,”林夏走出玄关,看见妈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焦切的问“妈,您怎么样了?”
“哎呀,还不是那老样子,”林妈有气无力的说“感觉上次是伤到元神了”林妈边说边捂着自己的头。
“妈,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林夏说着,拿出自己买的保健品“这个,你跟我爸每天都吃一点,对身体好的,李文丽推荐给我的,说她爸妈用了效果很不错”
“嗯,你要是真想让你妈身体好,你知道怎么做。”林妈说,说完又呻吟起来。
“妈,您要是还不舒服,不如咱们再换家医院检查检查吧”林夏说“我有个同学在第一人民医院,我们去他那再检查检查,您老是这样我不放心。”林夏边说边准备拉开林妈身上的毛毯,想带她出去,可是毛毯却被林妈妈拽的紧紧的。
“哎哟,哎哟,我的疼啊。。检查什么呀,那冷床冷机器的,我可不要去了”林妈缓了缓说“一检查都是毛病,还不如不查,我还能再活几年啊,费那钱”
“妈,您不要考虑花钱的事,您身体最重要”林夏说“是吧,爸,您觉得呢?”
“嗯。。嗯”林爸回答的六神无主。
“爸您怎么了啊,怎么不坐这啊,站那干嘛。”林夏有点奇怪,今天老爸咋就跟丢了魂一样,进门僵直直的站着,说话支支吾吾,问他又魂不守舍的。
“嗯,嗯,我坐”林爸说“哎,我就不坐了吧,坐一天了,我站不一会儿吧”
“爸我刚问您话呢”林夏站起来,走到老爸面前。
“你问什么?”林爸爸才晃过神。
“我说我们再去给我妈检查检查吧,我有个同学在第一人民医院是个主治医生。我可以找他给我妈来个全身大检查。”
“你妈?不用了吧,她没事!挺健康的!”老林随口一说,听到老伴轻咳一声,又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连改口道“不,不,你妈,你妈她不健康”
“爸,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我妈回家又有什么症状了?”林夏连忙去看妈妈。“爸您说啊!”
“咳咳”林妈连咳了两声,这老头子的智商,迟早会被他拖累。
听到了老伴又咳凑了,林爸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妈到底健康?。。还是。。不健康呢?。。。这。。我。”林爸爸急的有点冒汗,老伴那里还不给指示。到底该怎么说啊。索性一跺脚“我,我不知道!我出去了!”说完夺门而出。
林妈在沙发上躺着恨不得跳起来,真是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夏夏,快,快来,让妈妈看看你。”
“妈,您到底哪不舒服,您告诉我啊,咱得去医院看”林夏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老妈的病太严重了,爸妈才都瞒着自己,她越想越着急,眼眶也湿了。
“妈没事,就是最近老是失眠睡不着,身体也是一天天犯懒”
“妈,我现在给江岩,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去医院吧。”林夏说
“你知道妈为什么这样吗,妈有心事啊,只要你有了娃,妈就开心了。”林妈妈故意把自己的语速放低,免得漏出破绽。“妈开心了,或许就会好起来吧”
“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了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不管花多少钱,我也不会让你这样下去”林夏说着,一把掀掉了林妈妈身上盖的厚重的毛毯,闪闪的亮片在夕阳的照耀下把四周墙壁印出星星点点的光斑。林夏一下就愣住了“这,这,妈呀,您在家怎么穿成这样啊”
“我,我,我想着穿好看点,心情会好点嘛”林妈随机应变,为自己的机智感到窃窃自喜。
“可是您这也不搭啊。。”林夏半信半疑。
“你快去开门,是不是你爸没带钥匙~”
这时,有人敲门,林夏赶忙去开门“王阿姨?您有事吗?”
“你妈今天跳舞,把扇子落在广场啦!我这不给她拿上来。林夏回来了啊”王阿姨热情灿烂的微笑和爽朗带有穿透力的嗓音一下惊醒了林夏。
“原来是这样啊,王阿姨,谢谢您了”林夏谢了王阿姨,关上门,可还没把门关严实,王阿姨杀个回马枪。
“夏夏,你妈是不是临阵脱逃了?”王阿姨含蓄的笑笑“告诉你妈,我们都支持她,她才是我们的小区的舞王!加油!”王阿姨说着手舞足蹈的走了。
林夏关了门,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原来演的是这一出啊。本来想大闹一顿,但是,之前医院的那一出真的是把林夏给吓怕了,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林妈妈听到王阿姨的话真是悔啊,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她好,我是她妈,难道她能吃了我啊。
“妈,我真是佩服您啊,您这不但是舞王了,我看,这一届的奥斯卡金像奖您都可以去领奖了”林夏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说呢,真是老谋深算,竟然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行。真行!”
“妈干啥了?妈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吗?再说了,妈为啥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林妈妈“妈妈会害了你吗?别把脚伸在桌子上,看还有个女孩样儿没了”说着拿着遥控器往林夏腿上打。
“妈呀,您还让不让我活了,合起伙来跟我爸你俩演戏,让我担心的要死,出差几百公里外都想着您,怕您再出啥事,结果呢,您可倒好,该吃吃该喝喝,还舞王争霸呢,现在好了,老天开眼,实在看不下去您这孝顺女儿被您耍的团团转,揭穿了您,也没生您气,您现在又开始家暴了!”林夏挪了挪地方。
“嫌我家暴赶紧回你家去,赶紧赶紧,别在我这碍眼”林妈妈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我不走,我饿了!我要吃饭”林夏摊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吃吃吃,就知道吃,长这么一身肉一点用也没有!三十岁的人了就只到张嘴要吃,你看你那样,你是小脑不发达了还是四肢萎缩了,一到家就是歪在那,天天就是个短袖T恤,你妈我现在一把年纪了,还知道穿个裙子,还知道出个门涂脂抹粉的我出去,你呢,还白领呢,天天那脸素的跟清汤挂面一样,头发跟几天没洗的一样,你在这小区溜达我都嫌丢人。”
“我有那么寒掺吗,我昨天刚洗的头”林夏辩解道“再说了我这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长啥样,家里人谁不知道我啥样。”
“你这样啊,要是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怪呢”林妈越说越着急“能不能捯饬捯饬自己,我现在可算明白了为啥这么久还没孩子!”
“妈!您说啥呢,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今天是回家了才这样的!”林夏说着开始为自己开脱“江岩觉得我好看就行”
“你就在这自我陶醉吧,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也能上树,赶紧给我回家去吧,别在这给我添堵,不怕懒女人就怕丑女人,真是服了你了。”
“我不要,我混口饭吃”
这时,门开了,林爸回来了。在外面溜达了这么久自己独自也饿了,就寻思着,这么久了,应该差不多林夏也该走了吧变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家里这样的情况,判断东窗已经事发。轻描淡写的说一句“看电视呢,看啥电视呢,快快点转台,看新闻联播,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不看!”
“不看!”
母女俩终于有一次是站在统一战线了。
“爸,您可真行,跟老妈穿一条裤子骗我”林夏坐起来想好好跟他理论理论“现在好了吧,我妈根本不领您的情,您这在我这赔了夫人又折兵,搞得两头不讨好啊”
“别在那阴阳怪气的,我跟你妈永远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不用费这劲挑拨我跟你妈的关系,她就是再骂我再凶我,我还是跟她一头。”林爸爸骄傲的说“你妈这点优先权还是有的在我这。”三言两语把林妈妈说的得意起来。
“您这还要不要人权了,爸”林夏撇着嘴
“你爸这叫求生欲”林妈得意的小声对林夏说“你,不是我说你夏夏,以后你要是有你妈这一半的精明能干,你看你爸跟我,你爸以前是这样吗,不是的,说一句话一蹦三尺高,现在呢,现在呢看看你爸,能跟我大声说话吗?”
“是,是您牛!拜您为师!”林夏说着双手抱拳。
“两人在那嘀咕啥呢,还不做饭去!”林爸爸从洗手间出来,对着林妈说。
“对啊妈,快去做饭吧,好饿啊我”林夏嘀咕着说。
“做饭做饭,看看你们离开我还能自理不了,两个成年人,饿了就知道张嘴要,我真成你们老林家的保姆了,吃喝拉撒睡,我哪一样不得管。还闲我管得多,我不管,你们都等着喝西北风吧!”林妈边做饭边唠叨着。
可是谁知道正做着饭,天然气竟然没火了。林妈妈不禁又怒火上来,眼看要炒好的菜,林妈妈一边吼一边拿出家里的电磁炉“老林啊,你怎么回事,上次让你交费缴费你到底交了没啊,缴了多少啊!今天几号啊,怎么用的那么快啊!净给我找事呢这不是吗。我说话呢你听见没啊!”
“上次是你缴的,你忘了啊~”林爸扯着嗓子说“我上次正跟隔壁老杨对决呢,是你去的~”
林妈把电磁炉拿出来。突然心里灵光一现,对呀!今天几号啊?!林妈连忙关了火,拿出手机掐指算算,“哎呦哎呦,哎哟我的天啊!”脸上乐开了花,她擦了手,小跑把林夏从沙发上拽进里屋,可是又生怕拽的太用劲。
“妈,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林夏不耐烦的往那墙边一靠。“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
林妈啥也不说,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林夏一番,恨不得自己的双眼就是医院的超声波监测仪把她从外到里,从里到外,照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妈呀,您干嘛啊,我身上有东西吗?”林夏被看的莫名其妙,心里想着,我也以后老了不会像我妈这神经兮兮的吧。
“你今天那个例假?”林妈妈盯着林夏问。
“例假?没有啊!”林夏被问的一头雾水。
“我就知道,因为刚才我去卫生间,没有发现”林妈更加激动了。
“妈!您还有这癖好啊,您。。我真是受不了了。妈您这快走火入魔了。”
“夏夏!妈妈真是太高兴了,你!”林妈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林夏仍旧一头雾水。
“你上个月是五号,妈妈都记着呢!”林妈说了拿出手机“你看啊,今天都十一号了!今天都”十号了啊!妈妈真是太高兴了”林妈说着给了林夏一个大大的熊抱,自己这几年的苦口婆心眼看就要修成正果。
“哎,妈,您真是我亲妈,还给我记着亲戚来的日子!”林夏惊到了,接着又漫不经心的说“不是,妈,我这根本就不准,晚个十天半月也是常事,您别在这大惊小怪了”
林夏说着往屋外走去。
“不行,你赶紧去楼下,去快点,测测”林妈妈拽住林夏。
“哎呦妈,您别急了,我都快饿死了,吃饭是正事啊”林夏有点不耐烦了“先吃饭吧,有没有他就在那里,跑不了,也不耽搁这一顿饭时间,是吧妈”
“对,先做饭,营养得有,得跟上”林妈觉得林夏说的有道理,便往厨房去。一顿忙活。
吃饭间隙,江岩给林夏发微信,说要来家里接她顺便看看妈妈。为了避免老妈在这唠唠叨叨引起不必要的家庭纠纷,林夏依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决定让江岩在楼下等着自己,自己吃完饭就立马溜掉。
江岩虽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是又拗不过林夏只得遵从。
许久,林夏从楼道里跑出来,脸上带着一股诡计得逞的沾沾自喜。
“快走吧!”林夏拉着江岩往外走。
“怎么了?这么着急!”江岩搂着林夏,接过林夏手里的垃圾袋,“哎?你的包呢,是不是落家里了?”说着准备掉头回去取。
“干嘛呀!?现在回去,今天晚上你就别想出来了”林夏呲着牙嘿嘿的笑着“在这呢!我机智吧!”林夏说着指指江岩手里的垃圾袋。
“哦,哦”江岩恍然大悟“你们母女啊,真是活活的把生活给过成了谍战片”
“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不知道,我妈竟然为了劝我,在那装病!,其实她根本没啥事!”林夏一想就来气。
“不会吧”江岩一脸难以置信。
“这事发生在她身上,想想也正常,我妈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幸好我刚才溜得快,
你没看到她刚才那疑神疑鬼,一惊一乍的样子。我再待下去我就疯了!”林夏手里比划着“非让我去查那个啥。。”
“查什么?”江岩一脸疑惑。
“那个就是,她算了一算说我是不是怀孕了。”林夏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了!有啥症状了!”江岩大吃一惊。“那我们要不要去查查”
“查什么查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啊!”林夏自信的说“根本就是空穴来风,亲戚从来不准的我,有时候晚个十天半个月我都没在意过。”
“额。。”江岩听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怎么了?失望了?还是放心啦?”林夏扭头看着他。
“不知道啊,说不上来”江岩开着车“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啊!”林夏有点好奇“是吃好吃的吗?改天吧,今天在我妈那吃的太多了,太撑了,机会你给我记着。我下次用。”
“就知道吃你”
“那你干嘛啊~”林夏说着手机响了,是老妈打过来的。她点了接听,里面哇哇哇的乱叫“你跑哪去了,倒个垃圾你也能长垃圾桶上”
“妈您跟爸别等我了,我跟江岩回家了”
“你。你个死丫头。。我还有事没有交代呢!你。。我今天给你说的事,重视起来啊!快点去给我查!。。。”林妈妈真是恨不得自己手不能从扩音孔里钻出来拽着她。
“啊。。我知道了,我会做的,您放心吧啊妈,挂了挂了啊”林夏匆忙挂掉了电话,车里顿时显得异常无比的清净。
“咱妈真是你亲妈”江岩感慨道“长相到说话你俩简直,这基因真是太强大了,大姐都不一定有你这么像咱妈”
“我妈当然是我亲妈了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林夏说“我姐更像我爸,哎,你带我去哪啊?”
“到了!”江岩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
“不就是江边公园吗?搞得神神秘秘的”林夏一脸没趣“没意思,我要早点回去。又不是饭馆,又不是商店,难道要我跳江里游泳啊”
“过来,过来”江岩拉着林夏跑到江边“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浪漫。”
“没感觉到浪漫”
“你看看这江水,倒影着对岸高楼大厦里斑斓灯光,在风的带动下泛起的点点星光,一片接着一片,跳动着,闪动着,不浪漫吗?”江岩使出了自己毕生的文学素养。
“不浪漫,我看了几十年了,看的都烦了。”林夏并不买账。
“你个小傻瓜”江岩宠溺的拍拍林夏脑袋,“你忘了昨天是我们相识纪念日啊,今天给你补上。”
林夏眼睛一亮“对啊!给我买的什么礼物?是不是上次我在柜台看到的那条小项链!”林夏已经迫不及待。
“打开看看”江岩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盒子。
林夏激动的心情已经抹去一半,这显然不是项链尺寸的盒子。但是还是怀着激动好奇的心情打开,一个金色的玫瑰花和一卷小竹简安安静静的躺在金黄色的缎子上,看到之后心情已经彻底凉透了,直男的审美真就是这么恐怖吗?林夏想过种种礼物,是盒子的永生花,高端,大气,浪漫,是个毛绒娃娃,精巧,可爱,柔软,是个水晶音乐盒,晶莹,唯美,温馨,或者别的什么。。。林夏甚至连朋友圈的文案都想好了,再配张美美的照片,简直完美。。可是这是什么鬼啊!林夏的心里咆哮着,但是又得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直男的思维是致命的,没有什么可以拯救。
“快打开,看看”江岩还没感受到林夏的失落“里面可是有惊喜啊”
“一些甜言蜜语”林夏无趣的说
“你怎么知道啊”江岩开心的笑着。“喜欢吗?”
林夏不说话,眼泪湿润了眼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怀着高高的期待,然后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庆幸他心里还有自己,但是又浪费了钱,还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望,但是自己真的不喜欢。
“呀,你怎么了啊”江岩不知所措。“你不会是被感动到了吧,我当时在网上看到这个东西就觉得特别好!你一定会感动。这钱花的值了”
“多少钱?”林夏弱弱的问。
“几百块”江岩说。
林夏心里算是有一丝安慰,还好,不算太贵。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江岩一脸茫然。
“没有我只是太惊喜,完全没想到~你总是能出其不意,给我一个措手不及”林夏回首这些年的收礼物的悲伤往事,又喜又气,眼泪流下来“充电宝,香奈儿口红的U盘,会亮灯唱歌的小风扇,带风火轮挂坠的项链。。。真是完美的避开了我的需求。”
“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啊”江岩看到林夏哭了,着急起来“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买,要不,我们现在去商场去,现在就去”
“算了”看着江岩着急的样子,林夏又破涕为笑“我没说不喜欢啊,只是。。真的是惊喜。”林夏接着说“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们在一起都七年了,七年之痒也没感受到,谢谢你陪我这些年,江岩”
“是我要感谢你才对,我好爱你”江岩说着搂紧了林夏“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们还是这样像刚谈恋爱的时候一样。”
“嗯”这点林夏心里对江岩也毋庸置疑她知道江岩是那个能跟他一直到老的人“感觉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容易感性,你看我们现在都快30了,字面上看,29 岁没有 30 岁那么刺眼,但是实际上已经没差了。以前,我们总觉得 30 岁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跟青春无关的,真正的成人世界。想象中的30 岁的样子,应该成熟、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但当我们不小心活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依然是个孩子。还没准备好长大,却已经被身边的同事、商场的服务员纷纷叫姐、哥;人生还没找到所谓的事业,职场却开始遭遇瓶颈期;无论感情好或者不好,都感觉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笑,总觉得人生的路越走越窄。而且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就算高龄产妇了,生育以及幼儿发育的风险都是成倍的上升,还没想明白当母亲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上天就要把你的机会给剥夺了,让人根本无暇思考。”林夏顿了顿又说“再回头想想我们从小时候到现在,也是匆匆忙忙,前二十几年都在上学,好不容易毕业了,可以活出自己了,开始被催婚,结了婚又得赶紧抓住最佳生育期要孩子,然后接着孩子要上学,毕业,结婚又一个轮回,两轮下来人生也就走到头了,步履匆匆。”
“可是我们也是在这些凡尘俗事中才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和生活的酸甜苦辣啊”江岩说“最重要的是把握好现在,只争朝夕。”
“是啊,只争朝夕,我现在马上就要朝不保夕了,明天我妈估计就得上门问我要结果。”林夕无奈的看着江岩“我还真有点怕。”
“怕什么啊,明天总要来的,无论怎样都是上天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别想太多了”江岩安慰林夏道。
林夏和江岩回到家,江岩把林夏在小区门口放下去停车,林夏自己去小区门口的药店买试纸。
看店的是位大叔,看见大半夜的有生意来了,打起了精神。“请问要点什么?”
“额。。那个。。”虽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但是林夏还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哦!明白了!”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盒早早孕检测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夏
“多少钱?”林夏看到大叔的眼神,感觉自己更不好意思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有啥不好意思的,合理合法适龄怀孕女人,林夏边想便挺起了腰板,提高了自己的音调“我已经结婚了”
“哦,明白了。。”大叔若有所思的回答,拿出扫码器结账。
“我真的已经结婚了~”林夏再一次的为自己辩解,大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林夏走出药店,感觉无比尴尬。匆匆上了楼准备明天的“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