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秦家家主哈哈大笑起来,秦惜蕊不禁有些诧异。
秦家主面带欣慰:“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这么说。你还真当我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放心去帮她,那帮人我扛着。我这把老骨头,和你们这些小辈比起来,虽然老了,但还是有些用的。”
“父亲,这……”
秦惜蕊还想说什么,秦家主却摆了摆手:“我说留着就留着。你这孩子,我刚才说不同意你救她你又偏要救,我现在同意了你又要反悔了?我都说了我扛着,我还会说话不算数?回去回去。对了,记得要看好那丫头。说真的,她长的越来越像林家那老头子了……”
“是。”秦惜蕊应了一声后悄悄退下,眸中满是欣喜。
父亲不是不讲理的人,况且当年他和林伯伯的关系不错,断没有见死不救,把人赶走的道理。
而且,父亲都这么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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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后院西亭。
已是入夜。西亭边就是湖,湖中养着几尾鲤鱼。夜深人静,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湖中一两条时隐时现的影子。鱼儿游动的声音伴随着流水声,在夜里分外清晰。
秦惜蕊坐在亭边,倚着栏杆,手里拿了支柳枝,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水。
她和父亲谈完话后回到房间,见红衣少女已熟睡,便决定不再打扰。自己去秦家的医馆查了帐,叫人增减库中的药物,还给两个病人看了病,忙了一整天。回来之后问过丫鬟,便知少女并未出门,她便放下心来。
虽说把房间让给了红衣少女,但她的院中有偏房,也不至于没有地方休息。但是她并无困意,便决定到后院的西亭中坐一坐。
柳条探进水里,几尾鱼儿围着柳条游来游去。她一抖柳枝,鱼儿们又惊慌地四散开。
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亭中,身形掩盖在黑袍之下,看不清面目。
秦惜蕊心中警铃大作,厉声喝道:“谁?”
来人揭开兜帽。月光下,秦惜蕊看清了他的脸。
眉目舒朗,翩翩公子,玉树临风。
那人虽是男子,但确实有副好皮囊。可秦惜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呼吸都要停滞了。滔天怒意让她难以冷静。
半晌,她笑着出声,面带讥讽:“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位故人,还是当今鼎鼎大名的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莅临,我这寒舍蓬荜生辉。这份大礼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呐。不过在下如今抱恙,身体不便,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海涵。”
虽是这么说,但她直直地瞪着楚云墨,一点歉意都没有。
男人皱了皱眉,道:“她呢?”
“太子殿下说的是哪位啊?我秦家每日接待那么多病人,我哪会个个都记得住。”
“我说的是林千槿。你当真不知道林千槿在哪?”男人没有理会秦惜蕊的阴阳怪气,直切重点。
秦惜蕊看着他,满脸嘲讽:“我知道又怎样?楚云墨,你觉得你凭什么找我要人?或者说,你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要人?故友?当朝太子?还是……千千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