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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再陷虎口

田思思满心欢喜地道:“你怎么猜到是二叔?”月无血被她这样搂着,甚是尴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道:“你先放开,我……我……”田思思这才发觉失态,放下他,低着头。月无血沉声道:“你别忘了,我在谜谷与田二殿主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路数,我是从他打飞镖的手法判断是他的。你想想,花错门高手众多,守卫严密。能够自由出入而不让人发觉的,轻功自然不低。而血殿有如此厉害轻功的除了田殿主,就是‘云中仙鹤’田仲了。”田思思嘻嘻笑道:“你真厉害!二叔约我们子时到城东树林见面。”

月无血轻声道:“快到子时了,现在就去吧!我们还是小声点,别惊扰他人,想必田二殿主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还活着,更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来过花错门。”田思思一个劲儿地点头,低声道:“对、对、对,现在我们说话都要小点儿声,以免隔墙有耳。”田思思蹑手蹑脚走至门口,轻轻打开门,向外面瞧了瞧,见没人才示意月无血可以走了。月无血趁她不注意,把手绢藏在怀中,随即跟了出去。

夜,静极了!一缕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那缕光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使得树林像是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林中似乎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彷佛都已销声匿迹,却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田思思四下搜寻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人的踪迹。田思思忍不住轻声呼道:“二叔,二叔,你在哪里?思儿来了……”连续呼喊了好几遍,并没有人回应,田思思心里很是失落,泪眼汪汪地道:“爹不要我了,血殿也没有了,难道连二叔也不要思思了吗?”她忍不住扑在月无血怀中抽泣起来。

好一会儿,月无血温声道:“别难过,田仲会来的……”突然,他语调一变,沉声道:“田二殿主轻功当真武林罕见。”背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过奖了,可不还是被月少宫主发现了吗?”月少宫主四字说特别重,似乎对月无血有意见。

田思思一听是田仲的声音,急忙扑到田仲的怀中,大哭起来。田仲安慰道:“思儿,别哭了,这不,二叔不是来了吗?”田思思抽泣道:“二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思儿很担心你,知道你并未和爹爹在一起……”田仲嗯了一声,道:“我怕有人跟踪你俩,所以才来晚了。他怎么和风铃一模一样?”田仲神情惊讶地盯着月无血,似乎是想把他看穿。田思思却道:“此事以后思儿再慢慢告诉您……”突然,田思思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二叔,您最近去了哪里?我爹爹又去了哪里?对,还有那个诡异的老太婆,她……她杀人不眨眼……”田思思有太多疑问了,需要有人帮她解开。田思思表面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但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也不愿让他人为自己分担。这一点与月无血何其相似。

田仲沉声道:“思儿,不要再难过了!你爹让我留下来,其中一点就是他放心不下你,要我暗中保护你。田思思从田仲怀中起来,抹了抹脸颊的泪水,哽咽道:“可爹却维护那个女魔头,我……我……”田仲叹了一口气,怅然道:“思儿,你也别怪你爹,你爹他也是有苦衷的。”他顿了顿,道:“你看到的那个女子也是你爹和那个女人的女儿。”田思思惊啊了一声,她似乎不敢相信,立即失声道:“什……什么?爹跟她……”月无血的表情也有了微妙变化,虽然他早已猜到石哀有可能是田十七的女儿,这次他却不愿相信自己直觉。只因他也不相信堂堂血殿殿主会看上那么一个食人狂魔。

田仲又叹了一口气,默然半饷,颔首道:“这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十八年前,也就是无极刀叶出现之时。你爹、花无悔、鬼尊这三人因为花伊伊的母亲月怡,并未去寻无极刀叶和麒麟火鳖。当时,我血殿虽小,你爹还是派了不少人去寻找这两样东西。后来,月怡选择了花无悔,你爹伤心之余,便和你娘成了亲。三个月后,你爹便独自北往,想找回血殿失踪之人,也想解开群豪失踪之谜。寻人途中,你爹遇到一位女子。她也是不远万里来寻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妹妹,另一个是风断。

田思思、月无血脸色一变,月无血失声道:“为什么来找风断?”

田仲点点头,继续道:“我听你爹说,当年,风断到东瀛拜访幻忍门门主幻忍九郎,比试刀法。适逢,风断看上了幻忍门主的女儿幻忍幸子。幻忍门主有两个女儿,一个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位,她叫幻忍香子;另外一位叫幻忍幸子。没多久,无极刀叶重现的消息就传到东瀛,风断就带着妻子直接奔赴了极北之地。当时,幻忍幸子已有孕在身,原本风断想让幻忍幸子留在东瀛,可幻忍幸子执意跟随。三个月后,近千群豪消失的消息传到东瀛,幻忍门主伤心不已,幻忍香子便自告奋勇,孤身一人来到极北之地,寻找二人。”

田思思黯然道:“怪不得,爹爹知道风断成家一事,原来是这样啊!那后来呢?”

田仲沉吟半饷,道:“后来,后来……两人结伴而行,在极北之地寻了半年之久,却无半点收获。而两人却渐生情愫,此时,幻忍香子要回东瀛。他们两人约定,半年之后你爹去东瀛把她接中原。可当你爹回来后不久,你娘就有了你,而你爹觉得有愧于你娘,再加上当时血殿处于存亡之际,你爹也脱不了身,没有按期赴约。可哪里知道,幻忍香子回到东瀛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但半年之后,你爹并未出现。幻忍香子出身名门,又未婚生子,幻忍门主勃然大怒,便将幻忍香子囚禁了起来。这也使得幻忍香子性情大变,她生下石哀之后又修炼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武功,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田思思听得目瞪口呆,半饷,才颤声道:“那……那个就是……就是她跟我爹的女儿?”田仲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三年前幻忍香子带着石哀来到中原,你爹也大感震惊,他觉得自己亏欠她母女俩太多,就悄悄地留着血雾小村。”听到这里,田思思低下了头,她突然对木无表情的石哀有一丝同情。她觉得石哀跟自己比起来,自己真的不知道有多幸运了。从小,她要什么,田十七就会给她什么,而石哀呢?

田思思小声地问道:“爹呢?现在他还好吗?”田仲颔首道:“你爹去了东瀛,他很好。他只是放心不下你,叫我一定要来看看你。”田仲望了月无血一眼,接着道:“你爹从鬼谷出来之后,就明白血殿的实力与幽灵月宫相差实在是太远了。你爹也料到,很快,血殿将成为幽灵月宫的目标。因此,你爹救我出迷谷之后,命我立即返回血殿,将力量化整为零。虽然南宫世家被毁,血殿伤亡惨重,但血殿的根基还在,我们会有东山再起那一刻。这也是你爹要我留下的另一原因。”

田思思神色忧虑,不安地道:“二叔,我爹在东瀛真的没事吗?毕竟以他的性格,我怕……”田仲点点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爹的伤已经好了。再加上他去的时候,把‘凶恶煞’一批高手带去了,东瀛任何门派都不敢小觑你爹。”田思思低头“哦”了一声,似乎还想问点什么,却听田仲道:“月少宫主……”她抬头望着月无血。

月无血道:“我已经不再是幽灵月宫少宫主,叫我月无血。”田仲点点头,道:“月少侠,思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好她。”月无血闻言,登时脸红耳赤。却想不明白田仲为何会把田思思托付给他,难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可如今他也算得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田仲又望了田思思一眼,道:“思儿从小被宠坏了,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月少侠担待。”月无血愣了一愣,尴尬地道:“田二殿主,你……我……”其实他想说,自己也无安身立命之处,还被幽灵月宫高手追杀,如何保护得了她?只是他不善言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田仲。应该说,他本就是一个不懂拒绝之人!

犹豫之际,月无血陡然看见田思思泪眼凄迷的望着自己,心头一软,毅然点点头,道:“好,请田二殿主放心!”从小到大,月无血周围都是一些冷冰麻木之人,这即让他冷漠无情,也让他行事我行我素。他敢违抗明月仙子命令救下田思思,当然有性格的因素,也有想查清楚自己身世的初衷。明月仙子也告诉过他,风铃与他毫无血缘关系。但只要头脑清醒之人都想弄清楚其中的渊源。

与田思思相处数日,月无血对她渐渐心生好感。甚至情不自禁地喜欢上这个敢爱敢恨、敢怒敢言的女子。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越是冷若冰霜之人,越是容易陷入情爱旋涡。他的小姨不是如此?

此刻,田思思双眼噙住泪水,颤声道:“二叔,您要走了吗?”田仲点点头,田思思又扑入他怀中,哭道:”我不要你走,不要……”田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道:“放心,过段时间二叔有空了会来看你的。况且,现在二叔跟你在一起,你也不安全。”田思思泪眼凄迷地望着他道:“我想您的时候,怎么办?”

田仲朗声笑道:“思思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想别人了?这让二叔不习惯呐。”田思思道:“二叔又在笑话思思了……”田仲道:“思儿,你放心,二叔答应你,二叔一定会再来看你的。”田思思道:“真的?您可不许骗我。”田仲连嗯了几声,打趣地道:“你个鬼精灵,从小到大,二叔何时骗过你?”他拉着田思思来到月无血身边,道:“月少侠,有劳你了!”转身大步离去。

月无血柔情地望着田思思,温声道:“我们回去吧!”田思思侧过身望着他,轻声道:“风铃曾推测风断是他的父亲,现在看来……”月无血身子一震,嘴唇微动,仅是想说什么,可又未说出来。田思思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但又那么陌生。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不知过了多久,花伊伊悠悠醒来,见一个女子背着自己站在一旁。只听那女子冷声道:“你终于醒了!”

花伊伊缓了缓才清醒过来,幽幽地道:“这……这里是哪里?”那女子徐徐转过身,花伊伊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花容色变。颤声道:“是……是你!”令花伊伊花容色变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明月仙子。

明月仙子突然伸手在花伊伊脸上摸了摸,花伊伊早已心惊肉跳,头皮发怵。可她既没有躲也没有闪,只因她觉得这幅躯体似乎不是属于自己了,根本不听使唤。良久,明月仙子道:“伊儿,我们又见面了。”她的语声是那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又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

花伊伊忽地想起什么,惊声道:“那人是谁?他不是……你把风大哥怎么了?”明月仙子神情平静,叹道:“看来你们找到了林中小屋?哎,天意,天意……”花伊伊一怔,奇道:“天意,什么意思?”明月仙子突然笑起来,笑声充满杀机,充满寒意。明月仙子怒目瞪着花伊伊,厉声道:“你可知道七大秘笈之一的《偷丹连天大悲赋》?”花伊伊不寒而栗,失声道:“就是让……让风断、鬼错如同活死人的《大悲赋》?”忽然,花伊伊脸色更加苍白吓人,颤声道:“你……你……你是想?”花伊伊被吓得说不话来。

明月仙子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得意,她幽幽地道:“捉你回来之前想过,可刚刚看到你的表情,本宫又觉得没意思。你想想,一个活死人又感受不到痛苦,这么玩有什么意思呢?”花伊伊身躯一震,急道:“你究竟把风大哥怎么了?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明月仙子一掌扇了过去,花伊伊脸上赫然出现五道指印。明月仙子身子在颤抖,脸色更阴沉不定。她喝道:“你没资格喜欢她,更没资格……”可花伊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反驳道:“你有吗?是你害得风大哥家破人亡,是你害得风大哥被天下人唾弃,是你……”明月仙子恼羞成怒,一把掐住花伊伊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将她提起来,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盯着她,一字字地道:“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花伊伊面容惨变,脸色由红变白,她几乎快喘不过起来,但她仍道:“好……好……你……杀……了……我……”明月仙子冷哼了一声,将花伊伊重重摔在床上,怒喝道:“你跟你母亲一样卑贱,想让本宫杀了你,哼,还没让你见到本宫和风铃成亲,本宫怎舍得杀了你?”花伊伊忽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一丝得意,一丝嘲笑,一丝喜悦。明月仙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她周身泛起苍白的光芒,只见她伸出左臂,五指成爪,花伊伊便被吸到手中。她抓着花伊伊的衣服,厉声喝道:“笑什么?”

花伊伊鄙夷地望着她,嘲讽地道:“既然风大哥识破了你的真面目,我对死又何惧?”明月仙子脸色早已铁青,手在发抖,右手更是捏得噼啪作响。突然,她的左手松开了,冷笑起来。这让花伊伊感到不解,更感到一阵寒气沁骨。因为她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这世间能让花伊伊看不透的人,不多。但此刻,明月仙子就像是稳超胜券,能够一招制人于死地。这恰恰也是明月仙子最擅长的……

明月仙子冷冷地道:“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吧!好戏还在后面。”言毕,转身离开密室。花伊伊面如土色,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个可怕的人接下会做什么,她看不透、更猜不到……她心里泛起一阵阵寒意,身子愈来愈冷。她惊恐不安地蜷缩成一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帝里春浓花似海,催人明光奏赋。茫茫花海,映日奇花别样红,田思思得知自己的父亲和二叔安好,这几日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无聊之际,领着月无血在花海之中闲逛,虽然花伊伊失踪数日,可着急也没有用。她忽然问道:“月无血,你看到我的手绢了吗?”

月无血一愣,他是不会撒谎的人,脸色顿时有了一丝慌乱。可还是道:“我…没…没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

田思思忙着这里闻一下花芬芳,那里嗅一下花的清香,没有注意到月无血的变化。她哦了一声,失落地道:“不见了就算了……可我明明记得那晚就放在桌子上的,第二天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嗯,一定是老鼠,觉得手绢好看就把它给偷走了。”话音未落,她忽然惊啊了一下,月无血急忙问道:“怎么了?”田思思惊恐不安地道:“万一真是老鼠偷去的,我的房间里岂不是有……有老鼠?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不行不行,我得找干爹给我换一间房……”月无血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许,只有田思思才能这样天马行空。田思思眼睛一瞪,怒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连臭蛤蟆臭蟑螂也不怕,就怕那恶心的……”田思思说着说着,也低下了头,双手卷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月无血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我可不可以送一条给你?”田思思抬头望着月无血,月无血急忙躲开田思思的目光,田思思一脸惊喜地道:“真的?”月无血刚准备点头,背后有人呼叫二人,转身一看是花玉。月无血又恢复原来的表情,他冷冷地问道:“花小姐有消息了?”花玉喘着气,道:“不知道,门主叫小的来找月少侠、田小姐去议事厅。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田思思立即道:“好,我们赶快去吧!”

人未至声已到,田思思喊道:“干爹,伊妹妹有消息了吗?”花无悔转身,点了点头。田思思急道:“她在哪里啊?她还好吗?”二人走进议事厅,见花氏五兄弟也在,向他们点头致意。花无悔沉声道:“她在幽灵月宫。”

闻言,田思思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她怒叱道:“又是明月仙子,这个……”她本想说“恶毒女人”,突然想到月无血在身旁,后面就没了音儿了。

月无血却道:“花门主怎么知道花小姐在月宫?”花无悔道:“吕丁。”月无血神情大变,急忙道:“吕丁回来了?”花无悔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只是他身负重伤……”田思思惊啊了一声,面色立刻变了,她实在不敢相信吕丁会受伤。

月无血眉头微微的皱起,颤声道:“他……他怎么了?”花无悔又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一日前,一个自称是吕丁的独臂男子找到本门的一个分堂,要他们立即飞鸽传书给老夫,告诉我花伊伊在幽灵月宫,并且要风铃十日之后独自前往朝霞谷。届时,明月仙子自会放了花伊伊。”月无血脸色苍白,颤声道:“独……臂?”花无悔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分堂的人汇报,只有一条左臂。”田思思双眼噙泪,失声道:“真……真得是吕丁吗?”月无血失落地道:“他还说了什么?”花无悔道:“没有了,本门有人认出了他。”月无血急道:“他人呢?”花无悔叹了一口气,道:“吕丁交代完之后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你们放心,我已加派人手去寻他了。若吕丁有个三长两短,花某也有愧于心。”

这时,一旁的花铜动容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一个刀客,却没了拿刀的手,那他……”众人沉默了。

月无血忽道:“看来他是去找风铃了。”过了一会儿,田思思低声道:“难道风铃识破明月仙子的真面目?”花无悔点点头,沉声道:“否则,明月仙子不会抓伊儿去幽灵月宫。”月无血怔了一怔,缓缓道:“一个刀客,失去了拿刀的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我相信,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卸下吕丁的右臂,除非……”月无血肯定会懂,假如明月仙子要他死,他也不会拒绝。

花铜身躯一颤,立刻失声道:“除非他是自愿?”田思思摇摇头,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吕丁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这么做?”花无悔若有所思地道:“其中的是非曲直,又有谁能去探个究竟呢?”花铜叹息道:“武林又少了一个刀客!”月无血目光一凛,厉声道:“不,武林又多了一位刀客,一位真正的刀客!”田思思愣了一愣,不解地问道:“你们不要再打哑谜了,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花无悔未理会田思思,对花铜道:“三弟,你一定要加派人手寻找风铃,等找到他,一切都会明了。”花铜抱拳道:“是,门主,属下这就去办。”花无悔转身对花金道:“大哥,你立即带一批人到朝霞谷打探消息,虽然明月仙子要风铃独自前去,但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测。”花金起身道:“是,门主。”言毕,下去了。

田思思忽道:“干爹,我们派了这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风铃,吕丁能找到他吗?万一找不到怎么办?”月无血摇摇头,肯定地道:“吕丁一定能找到,因为风铃是他的朋友,所以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风铃。”花无悔点了点头,道:“月少侠、思儿,你们也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出发。”两人点了点头。

一个脸色苍白、只剩一条左臂的人倚在街道边的一个角落。他脸色苍白,衣服却很干净,让人看不到半点儿落魄样子。虚弱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精神,应该说是掩饰不了对某种东西的向往和期待,或许,这就是有舍有得吧!他一直盯着酒楼的大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个人,骂骂咧咧地将他扔出了酒楼。看得出来,被扔之人也是落魄之人、失意之人、伤心之人。这时,又有几个大汉冲出来,对着那人拳打脚踢。奇怪的是,那人只是护着胸,却没有抱着头。头本是脆弱的地方,他却不愿护着头,真是怪了。这群人拳打脚踢好一会儿,多半是打累了才收了手。屋里又走出一恶妇,只手叉腰地骂道:“想占老娘的便宜,没门儿!他娘的,没钱就别到这里丢人现眼。”旁边一人应和道:“他奶奶的,人倒不大,却他娘的这么能喝。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再给我打……”几个大汉准备再次动手之际,一锭银子落在他们的面前,独臂人走了上来,问道:“这锭银子够付酒钱吗?”

妇人见有人肯出钱,那人还带着一脸杀气,神情一变,笑呵呵地从地上捡起银子,掂了掂,尖声道:“够了、够了!”随即向其他人使眼色,骂道:“还不快滚进去,这位大爷,多谢啦,多谢……”话音未落,赶紧进了酒楼。

这独臂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站着,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更没有打算去扶起那个人。来往的行人见此状,都指指点点,纷纷绕开行走,他却丝毫不介意。

地上那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直金黄色的风铃,捧在手中仔细查看是否损坏。这人不是风铃还会是谁?许久,风铃才摇摇晃晃站起来,也未理会独臂人径直离去。独臂人也未在意,只是默默跟在风铃的身后。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个时辰。风铃来到一条极其荒僻的小巷中,小巷的尽头是一座被人遗弃多年的宅子。风铃径直走到一张用荒草枯枝铺成的床边,倒床大睡起来。独臂人站在破门前望一会儿,走了进来,寻了一个能够靠着的地方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风铃。这样的情景何其相似?

吕丁从鬼谷出来,也是被失意包围。想必每个人失意的原因不同,但结果大部分相似。吕丁苦涩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休息起来。这几日他为了找到风铃四处奔波,这时确实该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数日前,吕丁在幽灵月宫四处搜寻,却并未发现风铃。正要离开之际,忽然,他怔住了。默然半饷,神情失落地道:“你要杀我?”一个深沉而又粗豪声音响起:“你觉得呢?”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吕丁没有转身,他沉思了一会儿,失声道:“我不知道,因为你是我师傅,所以我不知道。”那人是姜十三豆?见那人没有回答,吕丁僵然变色猛然转身,颤声道:“难道你……你真的会杀了我?”姜十三豆似乎无动于衷,冷冷道:“上次你擅自救走花伊伊,已是死罪一条。如今又潜入月宫图谋不轨,如果不是宫主吩咐下来,恐怕你……”吕丁道:“恐怕我早已死在你手了。”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接着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一丁点儿亲情吗?你养育我,传我刀法,难道就只是为了助你完成自己的心愿?”姜十三豆哼了一声,道:“不然呢?”姜十三豆语声突然变得刀一般冷厉,一字字道:“老夫待你不薄,可你……还是背叛老夫了。”吕丁一怔,神情黯然失色。他喃喃道:“背叛,背叛?”话音未落,他哈哈大笑起来,半饷,他双眼含泪望着姜十三豆道:“师傅,没想到你会用这两个字……”

姜十三豆又哼了一声,冷声道:“不是吗?”吕丁木若呆鸡,喃喃道:“从小到大,我认为你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刀客,即使你的刀法没有风断和水血厉害,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天下第一。这也是我不断追求刀界至尊的动力,可现在……”吕丁又笑起来,笑得很苦涩,无奈。许久,吕丁才停止笑,他一字一字地道:“好,看来今日便是我俩师徒二人缘尽之时。”姜十三豆仍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吕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盯着姜十三豆。目光就像一道冰冷的月光,射在谁的脸上,谁脸上的笑容就会立刻消失。他沉声道:“从今往后我吕丁再也不用《豆瓣刀法》……”话音未逝,寒光一闪,吕丁右臂掉在地上。吕丁额头浸出豆大的汗水,身子不停地颤抖,左手的刀上,血沿着刀刃滴在地上。吕丁扔了刀,封住几大穴道。强忍着剧痛从姜十三豆身边走过。

姜十三豆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或许,他没想到吕丁会这么做;或许,他没想到两师徒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这是谁的错呢?

既然能遇到姜十三豆,吕丁自然知道明月仙子正等着他,也知道明月仙子会在哪里等他。吕丁走过几道长廊,一阵琴声传来。他停了下来,伫耳凝听。刚开始,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随即,琴声陡转,如飞瀑,又似铁骑刀枪冗冗;不一会儿,琴声又低回,如呢喃细语。吕丁神情一展,沉醉其中……

突然,铮地一声,琴声像是被一把利剑斩断般,四下一片死寂。吕丁回过神来,喃喃道:“岁月消逝人烟留,荣辱沉浮无怨尤。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惟有这琴弦解离愁!”吕丁缓缓走进大厅,他瞥了一眼桌案上的九弦琴。明月仙子也抬头望了一眼,继续拨弄琴弦。琴声再次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半饷,才吐出两个字道:“是你?”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吕丁笑道:“酒醒人散余韵悠,莫说壮志难踌……宫主琴技高超,也称得上当世一绝。若我右手还在,真想鼓鼓掌。”可就算用再多的笑也掩盖不了心中的伤痛。

明月仙子并未理会,继续拨弄着琴弦,吕丁道:“很意外吗?”明月仙子轻嗯了一声,缓缓道:“有那么一点点……”吕丁道:“你认为应该来的是谁?”明月仙子按住琴弦,目无表情地望着吕丁,冷冷地道:“一个没有血的人。”吕丁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明月仙子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看来本宫错过了一场好戏……”吕丁没有回答,明月仙子又道:“这样做值得吗?”吕丁面色立刻变了,他沉声道:“因为他曾经是我的师傅,所以值得。”这是心中的伤疤,他似乎不愿再提起。明月仙子又道:“现在呢?”这句话犹如在吕丁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身痛比不上心痛,吕丁神情更加痛苦,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吕丁怔了半饷,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明月仙子冷笑起来,玉手又拨弄几下琴弦,琴声悠然响起。好一会儿,才道:“不值得!”吕丁不解,问道:“为什么?”明月仙子又凝视着吕丁惨白的脸,冷声道:“你已是废人一个,何况本宫正愁没人替本宫传话,既然你来了,那么就你就替本宫跑一趟。”吕丁哈哈笑起来,目中已有光芒闪动。他动容道:“对,我是废人,不过还是有用处,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风铃,我必定传到。”明月仙子抬头盯着吕丁,此时,她觉得吕丁又让她看不透了。半饷,她展颜笑道:“唉!吕丁就是吕丁……”她又低头抚琴,吕丁没有说话,他在等。

又一曲毕,明月仙子才道:“告诉风铃,十日之后,朝霞谷。只要他来了,本宫绝不会动花伊伊一根手指头,本宫还会把人完完整整地还给他。他若不来,那就别怪本宫无情。”吕丁又苦笑了一声,道:“宫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当!一根弦断了。明月仙子望着断掉的琴弦,喃喃地道:“何必,何必?”她抬起头,道:“你走吧,今后只要你不与本宫做对,本宫绝不会为难你。”吕丁转身毅然离去。明月仙子望着吕丁的身影,像木头人似的呆住,呆了半饷,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姜十三豆走进大厅,伏跪在地,痛心疾首地道:“宫主,请恕罪……”明月仙子道:“姜叔叔,你这又是何必呢?快起来吧!”姜十三豆沉声道:“姜某没管教好徒儿,上次救走花伊伊,宫主已放过他一马,此次又擅自闯宫。姜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宫主……”明月仙子冷冷道:“够了,吕丁已不是《豆瓣刀法》的传人,从今往后他的所作所为与姜叔叔无关。”这一句话让姜十三豆心里感到欣慰。明月仙子又道:“月娥有一事劳烦叔叔。”姜十三豆起身,抱拳道:“不敢,不敢,宫主请讲。”明月仙子声音陡然变厉,她道:“绝魂,就算绝魂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见他的头。”

“姜某定不辱使命!”姜十三豆霍然起身,大步离去。明月仙子望着姜十三豆的背影,幽幽地道:“这就是你永远成不了霸主的原因。”

吕丁倚在墙边,左手提着一只坛子,凝望着星空,喃喃道:“月疏影凄,飘零无度。沧海苦觅云帆无踪,桑田落红无数谁怜,终彷徨不知所措。辗转天涯,韶华虚度,夜幕失颜,心倦意懒。”

酒,唯有酒会让风铃醒来。吕丁道:“你醒了?”风铃并未理会吕丁,起来径直走到旁边,抱起一只酒坛,一把拍开封泥,双手捧起酒坛就往嘴里灌。灌了一气,抱着酒坛回到草席上,又准备大睡一觉。吕丁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起来,他也不管风铃是否在听。他道:“我师父让我做了很多我不喜欢、不愿的做的事情。但我还是做了,因为他是我师父。比如,第一次遇到你……”他顿了顿,接着道:“假如你没出现,或许,现在我已是花伊伊的夫君了,花错门未来的少门主。现在我才懂得,世事难料。我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真的没想到。可我不后悔遇到了你……有一段时间,我很失落,直到你的出现,又燃起了我的希望。孤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或许那条路还很长,可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走下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走下。”风铃依旧沉默不语,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吕丁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五日之后,朝霞谷。你若不去,她会杀了花伊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沉默、沉默,风铃终于开口了。

吕丁笑了笑,道:“这个,你自然清楚,就像酒丐冬蛇二人。”他缓了缓,动容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会在哪里。”风铃嘶声道:“你的右臂?”吕丁沉吟片刻,苦笑道:“以后吕丁再也不能跟你比试刀法了。”闻言,风铃心如刀绞,眼泪不停地落在草席上。吕丁却道:“我走了!”提着坛子摇摇晃晃地走了。风铃还是没有起身送别,因为他早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吕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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