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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良缘天定

第七十九章良缘天定

花铜哦了一声,大声道:“想必那日无忧就是你派她来找门主的吧?那日的事情神神秘秘的,让大伙儿摸不着头绪。”风铃点点头,望了花伊伊一眼,道:“那是我第一次进……”原来,风铃又

花铜哦了一声,大声道:“想必那日无忧就是你派她来找门主的吧?那日的事情神神秘秘的,让大伙儿摸不着头绪。”风铃点点头,望了花伊伊一眼,道:“那是我第一次进……”原来,风铃又潜回花旗镇,在镇上遇到了上官无忧。无忧便想办法带他进了花错门。

上官无忧将风铃带到一间闺房,进屋之后,无忧长吁了一口气,望着道:“风大哥,这是伊姐姐的闺房。平时除了我来打扫,很少有人来这里的。”这是风铃第一次进花伊伊的闺房。他环往四周,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明媚的阳光从雕工精致的竹窗洒下来,花梨木的桌子上也铺满了阳光。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雕花首饰盒。那一边是寝室,被一副屏风隔开了。屏风上绣着泼墨山水,淡看远山,细看秀水,确实一片好山水,一处好风情。

这时,屋外有小婢经过,脚步声极轻,谈话声也极轻。风铃轻声问道:“伊伊呢?她去哪里了?她还好吧?”无忧叹了一口气,黯然道:“自从你死后,伊姐姐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有人问起过,门主总说伊姐姐很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风铃轻哦了一声,神情失落。良久才道:“无忧,哥哥求你替我办一件事。”无忧点点头,笑道:“哥哥的事,就是无忧的事。你说吧,只要无忧能办到,无忧一定全力以赴。”风铃笑道:“你个鬼精灵,这件事难不倒你。哥哥要你去请一个人到这里来。”无忧嘻嘻笑道:“你是想让我去把门主给你带来?”风铃笑盈盈地点点头,无忧却道:“既然你都到这里了,直接去找门主,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风铃严肃地道:“你知道吗?算上你,现在知道哥哥还活着的人不会超出五人。本来是六人的,不久前又死了一个。哥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是为了不想让花错门陷入危险之中。况且花门主起居之处有无数高手,哥哥也近不了身,因此……”无忧一口叫道:“好,无忧这就去。”正欲转身,风铃又道:“无忧,记住,只能告诉花门主一人,也只能让他一人前来。”无忧忽然想到什么,道:“风大哥,怎么才能让门主相信我呢?”风铃沉吟片刻,笑道:“你告诉花门主,在鬼谷他败给鬼错的原因是《望月心经》,他自然会来见我。”无忧颔首道:“好!”转身出了闺房。

说至此,田思思怒目一瞪,叱道:“哼,好你个臭蛤蟆,回来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伊妹妹。”花无悔朗声笑道:“思儿,这不能怪风铃,他也有苦衷。那日,我与大哥、二哥五人商议要事之际,却听到门外一阵扰攘声……”

“门主,门主,门主……”上官无忧一边跑一边喊道。刚至院中,守候厅外的花玉把上官无忧拦下,斥责道:“无忧,门主正在与几位堂主商议要事,你大喊大叫成何体统?无关人员一律不能靠近。”无忧一边喘着一边道:“花总管,我有急事找门主,你可否通报一下?”花玉面色一沉,怒道:“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要真是急事,我马上进去通报。如不是,我做决定就可以了。”无忧却道:“总管,此事真的很重要,而且,我只能告诉门主一人……”花玉火芒三丈,喝道:“够了,无忧,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无忧一脸委屈,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只是,此事真的……”花玉哼了一声,厉声道:“不用再说了,你下去吧!”无忧心急如焚,央求道:“不行,我真的要见门主……”见花玉依旧无动于衷,便大喊起来:“门主,无忧有大事要告诉门主,门主……”花玉见无忧不听招呼,面色铁青。上前抓起无忧的右臂,拖着她望外走,还怒叱道:“无忧,你敢不听……”话犹未了,一人打断他的话:“花玉,发生了什么事?”花玉转过身,见是花锡。放开无忧,恭敬地道:“五爷,一个丫鬟,不懂事,在……”无忧急道:“五爷,我有关于花错门生死攸关的消息,请五爷带我去见门主。”花玉脸色更加难看,怒喝道:“无忧,还敢胡说……”花锡却道:“好了!花玉,若她说的有假,等会儿她出来再交给你处置也不迟。你跟我进去吧!”花锡转身离去,无忧胆怯地望了花玉一眼,跟了上去。

无忧进去之后,见各位堂主面有怒色,赶紧跪在地上,颤声道:“无……无忧见过门主,各位堂主!”花无悔温声道:“是你?起来吧!”无忧谢过之后,站起身来。

花铜道:“你有何消息啊?快说来听听。”无忧看了几人一眼,垂下头,小声地道:“我……我只能告诉门主一人。”花金哈哈笑道:“什么事情如此神秘,我们还不能知道了?”其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花无悔道:“没事的,你放心,他们不会走漏消息。”无忧望着花无悔摇摇头,道:“不行,此事只能让门主一人知道。”花无悔轻哦了一声,盯着无忧,沉吟半饷,方才道:“真的很重要?”无忧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地望着花无悔。花无悔扫视了五位兄弟一眼,道:“那好,大哥,你们先出去吧,等会儿再叫你们进来。”五人出去之后,花无悔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无忧点点头。

院内,花金五人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花银望了大厅一眼,不解地道:“大哥,以无忧的身份,她会知道什么消息呢?”花金摇了摇头,道:“还是耐心等吧!等会儿门主自会相告。”花铜颔首道:“就是!”

门开了,花无悔面无表情走出来,无忧跟在他身后。众人见状,神情一紧,赶紧迎了上去。花金急道:“门主,什么事情?”花无悔却道:“花玉,你挑一处隐秘的院子让无忧住下,花铁、花锡去把无忧的母亲和弟弟接到府上。此外,你二人要轮流守护,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有一点,你俩不许向无忧询问半点今日之事。”花铁、花锡得令之后,齐声道:“是!”花无悔沉吟片刻,道:“花玉,告诉其他人,就说无忧回家探亲,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然后侧身望着无忧,柔声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府里吧,要什么就直接跟四爷、五爷说,但你不能跨出院子一步。你要知道,时机未到,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半句,包括这几位。”无忧点点头,花无悔又道:“花玉,你带她下去吧!其他人在大厅等我。”话音里不容半分质疑。花金等人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道:“是,门主!”交代完毕,花无悔独自一人飞身离去。

皓月当空,月光清辉似水洒进厅内。花金嘴里喃喃自语,两只手绞在一起,不停地来回踱步。花银、花铜眉头紧蹙,坐立不安,不时瞥了瞥院中,神色焦急地等待着花无悔。

人影一闪,花无悔回来了。三人立马围了上来。花无悔沉声道:“二哥,你立即派人将伊儿住的院子包围起来。从此刻起,那里除了我能进去之外,不许任何一个人踏入,连只苍蝇也不行。”花金大惊失色,不解地道:“门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有人闯入?”花无悔道:“以后会告诉你的。大哥、三弟,你们要轮流守卫,但要保证此事跟平常无异,切不可让任何人发现异常。此事关系花错门存亡……”三人互望一眼,齐声道:“门主放心,此事我们会全力以赴。”

花无悔望着酒丐,愧疚道:“酒兄,见到风铃后,他告诉姜十三豆就是刺杀七大门派的神秘剑客,当时花某也不信。后来风铃要求我以他为条件与姜十三豆做交易,先夺回伊儿母亲的遗体,再做其它打算。这就是姜十三豆为什么会答应我,而花某却无法回答酒丐兄的问题缘由。”酒丐颔首道:“真是行了一招险棋,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田思思也点头急道:“对对对,万一姜十三的阴谋被明月仙子察觉,万一你被识出了,岂不是……哎,简直不敢去想象了!”

风铃扫视众人一眼,道:“后来我与八方鬼使交换,骗得姜十三豆的计划,刚好明月仙子把我留着宫中,我才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明月仙子出宫之后,我发现宫中守卫突然增加了不少,我猜明月仙子已经或多或少知道姜十三豆的阴谋。我担心铁围山也增派人手,于是急忙赶到铁围山查看情况。一是担心事态生变,二就是想借八方鬼使的身份做掩护,趁机抢出遗体。”

花伊伊笑道:“怪不得爹叫无血哥哥画一份月宫地图给他,原来爹是给你准备的。”花无悔点了点头,望着花伊伊道:“抢出你娘遗体之后,风铃知道七大门派要攻打月宫,肯定会损失惨重,因此要我一同前去阻止。”月无血颔首道:“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姜十三豆骗了,一时半会儿不会相信你的话,但他们一定相信花门主的话。然后你带着他们连夜赶往北山,揭开姜十三豆的阴谋。”风铃点点头。

酒丐道:“我听他们说明月仙子被困在了山洞中,之后呢?”风铃望着花伊伊道:“此事与明月仙子没多大关系,况且各门各派均未受到损失,而姜十三豆已伏诛,明月仙子也得到老天的惩罚,大家就放了她。”众人闻言,又沉默了许久,可能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该不该放了明月仙子。

田思思若有所思地道:“明月仙子明明知道你已经死了,可她又怎么会上当呢?”风铃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姜十三豆是想利用她对我的感情引她上钩,但就凭姜十三豆和八方鬼使还不足以让她上当。”花无悔点点头,叹道:“风铃真是机智过人!花某未料到你会与八方鬼使交换,才未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他顿了一顿,抱拳道:“否则,花某真不知该如何向风兄、无血,及其各位交代。风兄、无血,还请你们见谅!”风铃摆摆手,笑道:“这不怪花门主,本来花门主不同意,是我执意如此。只是我也未想到姜十三豆会想出如此阴险的计谋……不过这也得感谢他,否则我怎能以真乱假呢?”花铜道:“姜十三豆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明月仙子武功天下第一,打肯定打不过,只有设计将她困住。”他神情一变,笑道:“不过,明月仙子一心算计别人,不想也被别人如此算计,心底肯定不好受。哎,姜十三豆更是自作孽不可活!”

酒丐抿了一口酒,默然叹道:“有多少人为了名利,不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呢?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名利皆空。希望她此番能所醒悟,好自为之!”众人沉默起来,风断心下侧然,只是他沉默寡言,心里所想的,很少说出口来。他默默喝了几口酒,随意地敬了酒丐一杯,意兴十分萧肃。

花无悔忽道:“有一大事得与三位相商。”风铃微微一怔,便立即醒悟,道:“可是关于南行一事?”花无悔展颜笑道:“正是,风小兄弟聪慧绝伦,应该知晓其间关节轻重。为了中原武林免遭生灵涂炭,我们必须前往赤泥潭,夺到鳖珠。否则,鳖珠一旦落入利欲熏心之人的手中,天下又将掀起一场浩劫。”酒丐若有所思地赞道:“花门主之言心系天下,可敬可敬!”风铃也颔首道:“此次回来,我也是想解决纷争,还武林一片宁静。”勿戒厉声道:“大哥,无极刀叶都生长成了,可麒麟火鳖还隐没不出,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风铃默然道:“鬼尊前辈说,麒麟火鳖在等有缘人,这其中有何玄机,就不得而知了。”月无血接口道:“这只是难点之一,但最大的威胁还是南天魔盟。”勿戒急忙点头道:“对对,麒麟火鳖所在的赤泥潭在南天魔盟的实力范围之内,他们大可以逸待劳。凭我等之力,若与之抗衡,胜算恐怕较小。”风断朗声道:“麒麟火鳖事关天下,中原群豪南行也是其势所迫,若少林、武当、五岳剑派、花错门一同前往,应可与魔盟一争高低。何况,东赢武龙会一直接兵不动,此次定会大举南犯……”风铃闻言,又想到十八年前惨淡一幕,心中隐隐侧痛,低声道:“花门主,计划何时前往?”

花无悔道:“花某会修书七派掌门,并邀六派掌门齐聚少林商议南行之事。”花无悔望了花伊伊一眼,笑道:“不过此事得先放一放,还有一事更为重要。”众人大为不解,将目光齐聚花无悔身上。花无悔望着风断,朗声道:“花某和无悔均是江湖中人,凡事也无须过于讲究俗套。”他稍稍一顿,又望着酒丐,微笑道:”酒丐兄,你吃了无悔的酒,无悔可否请你当次媒人?”众人这才明白花无悔要提什么事情。纷纷望向风铃、月无血、花伊伊、田思思四人。花无悔点点头,接着道:“南行艰难重重,激战更是难免……如今无悔唯一心愿只望伊儿有个好的归宿。还有思儿……”他望向田思思,严肃道:“既然思儿叫我一声干爹,而田殿主又不在中原,无悔就擅自做主,向风兄提及这门亲事。”说着,众人瞧了瞧风断,又瞧了瞧四人,见四人脸红如火,众人均会心一笑。

酒丐乐呵呵地道:“无血小兄弟,你这杯喜酒酒老儿可盼了好久。”勿戒虎眼一瞪,高声道:“大哥他兄弟,你莫要让我们再等下去了哦。就像以前我教你的那样,要是她不同意,硬上。有时候,人还是得耍点流氓才行。”言毕,嘿嘿笑起来。月无血满脸通红,他深情款款地望着田思思。见她埋着头,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月无血哑声道:“思思,我……我要娶你……”田思思娇躯一震,怔怔地望着月无血。月无血一愣,颤声道:“你……你不愿意?”田思思一脸绯红,低声道:“我……我……这种事记得给二叔说一声才行。”勿戒却一拍桌子,叫道:“糟糕,天鹅成了我小嫂子,那以后我的日子可就……”田思思小嘴一撅,叱道:“哼,那又怎么了?臭和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闻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花无悔朗声道:“思儿,这事你放心,干爹一定通知到。”酒丐眯着笑眼,望着风铃,喜道:“风小兄弟呢?”花铜大声道:“风小兄弟,你不顾自身安危,三次救伊儿于危难之中,你对伊伊的情义我们是看着眼里的。堂堂七尺男儿,就爽快点。”花伊伊红着脸,咬着嘴唇道:“三叔,哪有像你这么问别人的?”酒丐哈哈大笑道:风兄,二位令郎年有二十,英才盖世,也该享受家室温馨了!”

这两年来,风断见花伊伊不仅温柔娴静,聪慧兰心,还对风铃痴情一片。若风铃还在,他早就认定花伊伊是自己的儿媳;田思思俏皮可爱,跟无血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得此儿媳,夫复何憾?想到爱妻亡故,自己心有所慰,不禁泪湿眼眶,哽咽地道:“风某飘泊一生,孤苦伶仃,今老来觅得爱子,又娶贤媳,唉……”他心情激动,难以言表,遂举杯向花无悔道:“花兄,今后还请多多关爱铃儿和无血,风某敬你一杯!”

花无悔喜道:“风花两家结为连理便是一家人,风兄盛情,小弟先干为尽!”花无悔放下酒杯,又道:“风兄,此事不能拖太久,三日就举行成亲仪式,如何?”风断理解他的担心,怕明月仙子前来搅和,当即点点头。众人一齐向四人称贺道喜,花铜走上前来.和风铃搂成一团,豪笑满厅。

这一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众人才散去。月无血望着风铃,道:“风铃,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风铃笑道:“好,二十年了,我兄弟还未单独相处过……”二人朝花海缓步走去。

春庭晓景别,清露花逦迤。黄蜂一过慵,夜夜栖香蕊。二人望着百花,平时口若悬河的风铃此时也默然不语。

“谢谢你放了她!”先开口的是月无血,他望着天际,神情复杂。月无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句话,或许是,对一个养育自己十八年的人,他不愿见她下场悲惨。风铃苦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此刻,风铃暗问自己:要是遇到养育自己十八年的师父--水血,他会怎么做?

月无血点点头,又道:“第一次见你,我心中便对你有种亲切感。她告诉我,你和我没半点儿关系,可这种亲切感却在心中挥之不去。”风铃侧首望着月无血,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每次见到你,虽你都戴着面具,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君子,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只是天意弄人……不过老天爷对我不薄,让你成了我的兄弟。”月无血点点头,道:“吕丁他……”风铃肯定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振作起来,他一位顶天立地的刀客,他是不会轻易向命运妥协。”月无血幽幽地道:“希望如此。”可语音包涵无限担忧。

风铃道:“无血,谢谢你!不顾安危回幽灵月宫……”月无血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这是我该做的……”风铃双眼噙泪,笑道:“往事不堪回首……”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三日之期转眼便至。

“风少侠!”风铃听屋外有人,便道:“进来吧!”门开了,进来二位青衣小婢。二人施了一礼,道:“风少侠,请随我来!”风铃点点头,跟着二人走进一扇朱门,踏过一条花石铺成的长廊,又穿过一扇月牙门,经过一座花园,来到一个八角亭子中。小婢躬身道:“娇客,请坐!”风铃猜到“娇客”可能就是指的姑爷,顿时脸上不觉一红,尴尬坐下。两个女婢穿过花园,远远地去了。

明月西斜,凉亭外的花影拖得很长,微风动树,凉亭畔的一架秋千一晃一晃的颤抖。风铃眼望远山,山峰烟火争艳,那星月也似黯淡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的脚步细碎,两个小婢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风铃的心扑通直跳,略一拱手,道:“劳驾,请问两位姐姐,是伊儿的侍女吗?”两小婢年岁也不过十六、七岁,听他称呼“姐姐”,均咯咯一笑,左首那个小婢道:“新官人猜得不错,奴婢花瓣,这位是花朵,我们二人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的起居饮食,均由我们二人服待。”花瓣姿色颇为秀丽,花朵也是亭亭玉立。花朵轻轻一笑,道:“日后,奴婢俩还要侍候姑爷呢,只望不要嫌奴婢手脚笨拙才好。”风铃笑道:“两位姐姐聪明伶俐,谁舍得责怪?”花瓣、花朵听他口乖舌蜜,芳心均是一阵喜悦。

这时,锣声震大,隐隐传来马蹄声。风铃脸色一沉,不解地道:“请问,外面发生了何事?”闻他所问,二人娇笑起来,花瓣道:“今夜是我们小姐和田小姐跟二位姑爷的大大喜之日,门主派了不少人去镇上发喜帖,让他们也一起祝贺。”风铃”哦”了一声,想到初次与花伊伊见面,便是花错门大船抛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花朵焦急地道:“良辰就要到了,请姑爷进内堂更衣吧!”风铃点点头,二婢当前引路,经过一处荷花水池,绕过一处长廊,折转数回廊榭,最后随着二人进入了一间冒着热气的厢房。只见房里有一只巨大的木盆,盆口热雾蒸腾,香气飘逸。旁边悬着两条雪白宽厚的毛巾。花瓣笑道:“请新官人沐浴!”花朵择了一套新衣抱,置于木盆旁的一雅致木架上,道:“这是拜堂的红袍,新官人,请脱衣人盆吧!”二人盈步上前,伸手便要脱风铃的衣服。风铃心里一急,忙连连摆手道:“不敢有劳二位姐姐,我自己来,自己来。”他自小孤苦伶仃,天天砍柴做饭,洗衣种地,伺候水血,哪受得起如此服侍?而且是两个秀美的少女为他宽衣沐浴。花瓣、花朵起先均是一愕,随即两人会心一笑,粉脸嫣红,掩辱轻笑,退出房去,掩上房门。风铃长吁了一口气,见盆中温水清亮见底,香气醉人心神,便除了衣衫跳入木盆中,美美地洗了个澡,精神之为一爽。

风铃刚刚穿好新袍,便听得门外一个男人朗声说道:“请新官人入堂拜天地。”风铃心头慌乱,推开房门,立马有人将一条红绸挂在他颈中,绸上绣有一朵金丝茶花;另一朵丝绸花扣在襟前,喜笑颜开地望着他,道:“恭喜,贺喜!”花铜、勿戒等人涌上来,哈哈大笑,风铃被围在当中,听得贺饲如风直往双耳钻来,他红了脸,连连谢礼。

几十人拥着新郎向外走去,穿廊过户,到了大厅外。这时,月无血也在酒丐、花金等人簇拥下,到了大厅口。风铃望着月无血,只见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端端正正的将男子乌发束在里面,整整齐齐。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依然掩饰不了“冷刃残月”的英姿飒爽、意气风发。风铃走过去,抱着他,猛地拍了拍他的背,月无血也热烈地回应着。好一会儿,风铃松开,笑着道:“我们一起进去!”说着,抓住月无血的左手,跨入大厅。

大厅布置得分外红艳,红毡红花红绸红绫,还有一颗硕大的红明珠,映得众人脸也红扑扑的。高堂两旁,点了三十二根巨烛,风断、花无悔笑吟吟地坐在高椅上。风铃、月无血踏进厅中,数十人一齐迎上,一百来名乐师笛手便齐声演奏吹打,气氛更加热腾高涨。

酒丐气沉胸口,朗声道:“请新娘子出堂!”他内功雄浑,这一喝声,几百人嘻笑声中仍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只听得环佩叮咚,花瓣、花朵当先入厅,躲在一旁,十个姿色尚存的妇人扶着两个头兜红绸,身着红衫的女子,先后步入大厅。瞧这身形,先进来的是田思思、花伊伊尾随其后。花无悔这样安排很是妥当,以免给了旁人口舌的机会。二位新娘子身后更跟有一大群清丽少女咯略娇笑,连连呼喊:“新郎快来牵新娘子!”

月无血怔怔地望着田思思,似乎有些痴了。见他没有动,勿戒扯了扯他的衣袖,沉声道:“大哥,你咋了呢?上啊!”月无血这才回过神来,迎上去,一位妇人将同心结的红绸带交给月无血。风铃也迎了上去,连连躬身行礼。兰鹿飘香,莺莺燕语,恍似梦境。

酒丐朗声喝道:“一拜天地!”风铃、月无血转过身来,花伊伊、田思思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四人向中庭拜倒。酒丐又喝道:“二拜高堂!”月无血、田思思,风铃、花伊伊盈盈向风断、花无悔跪了下去,跪地三叩拜。风断泪流满面,嘶声道:”快起、快起!”声音颤抖不已。花无悔坦然受了三拜,侧身向风断,拱手笑道:“亲家,你我总算把这一天盼来了,此后,我有两个儿子,你也有了两个女儿,哈哈……”

酒丐又喝道:“夫妇交拜!”那些送田思思、花伊伊入厅的少女们忍俊不禁,咯咯娇笑起来,妇人们向她们微横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这时,月无血、田思思,风铃、花伊伊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最后一轮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随即酒丐又朗声道:“祝二对新郎新娘,三生缘修,两情相悦,一生幸福,世世代代,不离不弃。更要多子多孙,尽是会喝酒的圣贤……”一时之间,堂上堂下,尽皆粲然。风铃、月无血向在场的人一一道了谢后,礼乐笛声又起,花瓣、花朵手持一对红烛,在前引路,一妇人扶着田思思,一妇人扶着花伊伊;酒丐扶着月无血,勿戒扶着风铃。各自拥着二人下去了。

这房间虽然是客房,但雅致精巧,房中布局亦流畅新颖。最令人惊叹的是香闺宽敞明媚,足可容纳百人。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红绸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这也足见主人家的用心。

几个人扶着月无血和田思思坐在床沿之上,在桌上斟了两杯酒,齐声道:“恭喜姑爷小姐,请喝下交杯酒。”酒丐连连赞道:“无血小兄弟,天赐良缘,羡煞酒老儿也!”这时,勿戒也闯了进来,大叫道:“小嫂子,大和尚要敬你一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以后手下留情。”这勿戒也懂得见机行事,他说的这番话,又引得众人大笑起来。饮完酒,酒丐、勿戒嘻嘻哈哈地和众人一同退了出去,将房门掩上了。

一轮明月挂在窗口,似遥手便可摘及。月光明柔洒泻,云雾绕窗,真谛仙境神庭也!床前红烛高烧,田思思端端正正地坐着,头上罩了块红绸,一动也不动。月无血心中怦怦乱跳,眼望窗外,强吸一口清气,柔声道:“思儿……”田思思轻应一声,细若蚊蚁。月无血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他似乎有点胆怯,但像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胆怯什么呢?默然半饷,他深吸一口气,把田思思头上的盖头帕一挑,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田思思一眼,田思思嫣然一笑,嘴角旁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更增姿色。随即田思思又慢慢地把头垂了下去,月无血心头一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风铃深情款款地望着花伊伊,柔声道:“伊儿,能和你谛结姻缘,恍若在梦中……”花伊伊轻声道:“铃,我也很开心,我对你的情从未有丝毫改变……往来酒楼一别,我心里酸楚无比,却越发思念你。被囚禁在月宫的时候,她道明真相,我愈加敬你爱你,却更为你担心,天天度日如年,祈祷你平安。”风铃热血自胸腔狂涌,情不自禁,便要搂娇妻入怀。花伊伊婉转相抗,低声道:“先把红头盖揭去吧!”风铃一怔,道:“是!”便伸捏住红绸一角,轻轻揭了下来。

烛光之下,只见花伊伊轻著淡妆,发插珠宝金仅,明艳瑞丽,嫣然腼腆。风铃惊喜交加,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说道:“伊儿,你真美!”情不自禁地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那绝世的粉靥,口中呼唤道:“伊儿……我的好妻……子……”但风铃心里忽想起和明月仙子的一段孽缘。即使和她两体相融之时,心,亦难以融合一起,那种同床异梦、刻骨铭心的感觉折磨着他的灵魂。

泪,不觉缓缓涌了出来,滑落脸庞,滴在花伊伊手上。花伊伊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许,她的心已和他的心相融一起,她清亮的泪珠儿也流了下来,柔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她起身,拿过桌上两杯酒,道:“无论往后日子是甜是苦,是悲是喜,我们都一起经受,一起品尝,犹如此酒!”风铃点点头,两人缓缓饮下。

酒色香醇,浓浓四溢,如情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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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关于成卓越功的人生励志感悟。是超越平庸、追求卓越、不断进取的精神力量的特殊形式的词典,也是院校、家庭成功学教育必备的励志成功系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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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即将来临我用左眼望我用右眼寻找光明
  • 绝无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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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呜呜…大哥,您不做什么是做什么啊?要钱我没钱,要色我还没您旁边的这位美女有料,您究竟是为了啥啊?…”洛无笙无厘头的哀嚎着。“因为你是女人!”白衣男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儿没再次噎死洛无笙。2.夜清绝的话语声刚落,洛无笙啪的一下拍石桌而起,“靠,夜清绝,你丫的是咸菜叶子吃多了,闲的没事来故意找茬想噎死我吗?”夜清绝抬起他那似笑非笑的脸,洛无笙瞬间觉得这张脸真的很欠扁。3.“那我求你亲我。”“…”“怎么不亲呢?”“你以为我是送子观音吗?你求我就得给吗?”,随后又很傲娇的哼了一下,嘴巴不经意的微微嘟起。“你当然不是送子观音,你是我孩子他娘。”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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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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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世界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但在这里生命的层次又因这次变故而快速进化起来,一切不会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人类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不过人类终将再次崛起,成为万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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