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一双狭长的凤眸里,装的满满当当都是青鸢的影子。
“当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在魔域称王称霸了。”嗓音冷冷淡淡,青鸢像是听不到后半句,自顾自的点头,“当年如果不是我,你哪有今日这般逍遥快活。”
寒曜嘴角带笑,眼里装满柔情蜜意。难得积极主动的点头,“对,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哪有今日的洒脱肆意。”
如今的寒曜,和当年那个走火入魔,浑身生人勿近杀气腾腾的寒曜,已经是天壤之别。
那年太荒难得没有雪,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太荒今年的祈祷不够虔诚。几位神帝都出门在外。小圣子和小神女在太荒主殿玩累了,偷偷溜进圣堂,破了天机。
自此,小圣子是不是就会走火入魔。好在小神女出手遮掩,所有人都以为是小神女被神帝纵容,开始越发肆意妄为。殊不知,当年小神女突然长歪,成了太荒的小魔女,是为了掩饰小寒曜的破坏力。
太荒的一草一木,青鸢和寒曜都熟悉的很。
想要在如此熟悉的地方,掩饰点踪迹,对天资聪颖的两个孩子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寒曜从知道自己身世,走火入魔,在青鸢的陪伴守护下,一步步走出来,到现在,肆意洒脱,丝毫不惧体内的鸿蒙魔气,还可以随意控制。
“太爷爷他们,定然以为你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可要告诉他们?”这算得上是寒曜的大事,青鸢才不想独断。
寒曜抬眸,盯着自己的未婚妻,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眉头微微皱着,“如果,魔域那边知晓了我的身世,定然会有拿捏昊天神帝的把柄,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寒曜想到的,更深一层。
确实,鸿蒙之初,魔域和太荒的牵扯,太深了。
“卿卿传来的消息,也是太爷爷答应了魔域那老不死的什么条件,我更想知道,是魔域那个老不死的狐狸,能偷偷溜进太荒昊天圣殿,还悄无声息,没有惊动青崖。”
昊天殿,青鸢特地派了身边修为最高的青崖,青崖实力能够在青鸢的十二暗卫里排头名,自然实力不容小觑。
“啪”一声响指,暗处隐隐绰绰有了一个影子,“主子。”阴森森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青鸢头都没抬,声音也冷冷清清,“去查查,昨晚是那个老东西混进来了。”
暗处黑烟滚动,不多时就消失不见。
寒曜眸子眯着,盯着暗处。“他们是我在缥缈十二城带出来的十二暗卫。和青崖他们师出同名。”
噢~在昊天神帝眼皮子底下训练私兵。
“你就不怕,昊天神帝和其他几位神帝起疑心?”寒曜语气里带着两分薄凉,有些微怒。青鸢不在意的摇摇头,“我若是什么事都背着太爷爷他们,才会真的惹人怀疑。”
太荒的小神女,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整个太荒都是她的,如今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训练私兵,才会被怀疑是不是想要建立新势力,况且,青鸢不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的人。
“那青兰老头子武艺高强,我找了二十四个精挑细选的人,都没能入了他的眼。”说完,无奈的撇撇嘴,给自己倒上上好的茶。
寒曜起身,端着茶水走到雕花窗前,“若我说,我要回魔域呢?”
青鸢手下顿了顿,只是淡淡的垂眸,“理由呢?为了回去找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狐狸?”
寒曜看着远处已经开的如梦似幻的桃林,眼神飘忽不定。“我想把魔域,当做新婚贺礼,送你。”
绕是青鸢这么些年,大大小小场面见过不少,也被寒曜这句话惊住了。把魔域作为新婚礼物,送她。
魔域是什么地方,整个三千世界大能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这个年过二十的少年,气吞山河,说完把魔域送她。
青鸢摇头,笑了笑,“曜,你知道,我并不需要你去冒险,我可以陪你……”
寒曜出声制止她接下来的话,“我想给你一件,我亲手得来的东西,思来想去,只有魔域,才配得上做你的贺礼。”
青鸢是真的被吓得不轻,茶水在手里渐渐变冷,青鸢也没有喝上一口,寒曜站在她身旁,低头,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最后还是青鸢心软了。
“我……你去吧,让青崖跟着你。”
寒曜皱着眉头,刚想拒绝,耳边传来磨牙的声音,“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魔域的事态不能控制,我会亲自去,把你带回来。”
寒曜把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
听媳妇的话,总是没错的。
飘雪殿的密谈,只有两人知道。千彻在太荒客居,一直住着。至于碍事的紫禅,已经被兰空神帝找了个借口,送回了北翎。
说来也巧,本来是该玄阳找借口使绊子把人送走,偏生不巧,那日紫禅急匆匆的就撞上了兰空神帝的枪口上。
自家三妹不知不觉替自己解决了麻烦,两位暗戳戳准备动手的神帝求之不得。
“大哥,寒曜那小子的事,要不要告诉贰風。”
昊天本来在想,计划已经顺顺利利的开场了,结果玄阳一张嘴,就把好心情堵死了。
贰風是谁,整个太荒除了兰空这个女神帝,最会撒泼耍赖的人。青鸢的一身耍赖的本事,大多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你觉得呢?”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拿这个二弟咋整。咋整这个二弟都不像是会轻松就接受的种儿。
玄阳一听大哥把锅甩给了自己,整个身子一哆嗦,刚想拒绝,大哥已经下了圣旨,“贰風那里,你去透露一下。让他和潋桐尊者有个心理准备。”
玄阳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死在贰風和潋桐尊者手里了。
星辰宗*
贰風翘着二郎腿儿,美滋滋的吃着自家小媳妇亲手剥好的葡萄,甜到心坎儿里。
一只金光闪闪的纸鹤从窗口飞进来,扑棱着翅膀,落在贰風肩头,随着贰風抖腿的频率,上下抖动。
“玄阳那个小兔崽子来信了。”
“最好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扰了我的小日子,我扒了他的皮。”
贰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恶狠狠的打开了纸鹤。
这边玄阳殿,暖洋洋的夕阳照在榻上的玄阳身上,玄阳愣是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