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宋小姐托人在咱们燕地买下了几处商铺,现已经着人修整了,就在南门大街最繁华的主道上。还有,宋小姐去过悯农园庄了,知道丫环绿萍已死!’五谷将刚打探来的消息逐一汇报,最近王爷对宋家嫡小姐不是一般的上心,不是看上了那位猪小姐了吧!若是她成为王妃,简直不敢想象。
悯农?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吗?不可能怀疑,她应该不过是偶然知道的。‘几处?知道是用来经营什么吗?’
五谷还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想象之中,没有听到自家主子的问话,洪烨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五谷还是没说话。
重重的哐当一声,墨汁洒了一地,进贡的缠枝梅花雕歙砚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停下,五谷扑通跪下,‘奴才该死,爷息怒。’
恍过神,似乎王爷方才问了他一句话,还问了两遍,不过他只顾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真不知道方才爷到底是问了什么,若是让王爷再说一遍,他是不是找死?感觉脖子后边一凉,还是别问了!
洪烨踢了五谷一脚,‘起来,把这墨汁擦干净了,你亲自给我擦!’
‘是,奴才这就擦!’说罢,五谷抬起胳膊用袖子擦起地上的墨渍,不一会,半个袖子沾满了墨渍,再用袖子带一带脸上的汗渍,五谷的脸就变成了一幅青山水墨画。
洪烨噗一下,‘算了,找个下人来吧!’又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家王爷是那贪恋美色的人吗?以后好好办事,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五谷低声应是,心里却暗暗嘀咕,就怕王爷您不是那贪恋美色的人才可怕,宋小姐说的对,您的审美真是别具一格!
洪烨迈过门槛,在摇椅上坐下,为了宋宝珠摆脱太子妃之位他添了一助力,可是这离他心中所要的还远远不够,而且最近他想要的似乎又更多了一些。怎样将这枚棋子收为己用呢,关键是这枚棋子太有主意了,还真是头疼!
十月初一送寒衣,寒衣节这天,宋运生带着家里老少去了祖茔,为故去的人送去寒衣,天要降温了,在阴间的亲人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在阳间的亲人担心。
祭奠完毕,回了府,将大门插好,谁也不准再出去!
夜深人静,都睡下了!
祭奠过母亲之后,宋宝珠伤心难抑,在床上辗转睡不着,听说阳间的人如果特别思念阴间的亲人,只要心诚,便能在冥节午夜之后见到,宋宝珠执了一盏羊角灯,穿过两道月亮门,忽听见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似乎有火光,是谁这么晚了还没睡,又是在母亲住过的院落,当真是个胆大的,她走近一瞧,一个丫环在哭,听见她嘴里在念叨一个名字,‘绿萍,你要缺什么就托梦给我要!别客气,好歹咱也在一处这么多年,这点纸钱我还是送得起的!你说你那样不太计较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你不是家里还有一个奶奶要照顾的吗?’
‘是谁,在府里祭祀,不耐烦了吗?’她呵斥一声。
那个丫环慌乱的转过身来,趁着灯光看过去犹带着泪痕,跪着爬过来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府里做什么?’宋宝珠问道!
‘奴婢阿成,在后边厨房上!是跟绿萍一同进来的丫环,奴婢跟绿萍同在府里算是一块长大的,感情一直亲厚,奴婢祭奠祭奠,也不枉和她相交一场的情份!’
‘那这样,你起来吧!以后再想祭奠不要在府里了,这是遇到我了,若让旁人看见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是,多谢小姐!’
‘我方才听你说绿萍家里还有一个奶奶?’绿萍来相府的时候宋宝珠年幼,并不知道她家在何方,家中有几口人!
‘是,奴婢和绿萍进府的时候,当时夫人身边并不缺贴身丫环,正是因为听说绿萍家里有个七十多岁的奶奶,夫人发了善心将绿萍留在身边,为的是绿萍能多领些月银补贴年迈的奶奶。’
‘那她奶奶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