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飞快的跑下楼，在浴室柜前把校卡递给程逍南。
“南哥～南哥，刚刚2班的班花来问你的名字……”跑得太急，他一边喘着粗气。：“……近距离看，她真的好漂亮啊！……头发又长又柔顺，……皮肤好白好嫩……我都差点忘了呼吸。”
刘健喋喋不休：“……紧张得我……话都说不出来……哎呀……我怎么这么傻，我应该多跟她说两句话，错过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噢呜～我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我怎么这么笨呀！哎呀哎～。”
程逍南打开柜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消瘦的身影。是她吗？她竟没认出他来？
程逍南换好校服，扣完上衣所有的扣子，简单的校服被他穿出了禁欲系。拿上背包，转身离开浴室。
“唉，南哥，你等等我……”
两人走到教学楼下。
“南哥，南哥，一点钟方向。”刘建低声说。
程逍南停下脚步，稍稍抬起头，二楼上嬉戏的两个女生中，眼神自动锁住长发披肩的女孩。
他一眼便认出了她，依稀还可以看出她小时候的轮廓。
今年16岁了吧？已经亭亭玉立了……
楼上嘻笑的陆新美偶然看了一眼楼下“华升，快看，男神。”
“哪儿？我看你是想男神想……”华升嘻笑着往下看，就跌进了程逍南深邃的黑眸，随口说出的话突然忘了后半句，心竟然不自觉的砰砰直跳……
“啊～啊～他是在看我们吧？华升，他在看我们！天啊～”陆新美捂住要尖叫的嘴巴。
华升：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心脏竟然不受支配，脸也感觉好热啊！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等华升回神想一探究竟时，人已经往楼梯走去。
“华升，他上楼了，他来了，啊～啊～好紧张啊！不行，我要回教室了。”陆新美急忙溜回教室。
随后在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
这波操作也让华升叹为观止。
这种既想看对方，又害怕被对方看到的心理……青春期的女生果然是世界上最矛盾的生物。
高一2班和高一3班分别在楼梯口的左右两边。
华升觉得要看人，光明正大的看就好……
程逍南从楼梯上来，抬头淡淡地看了华升一眼，转身就进了3班的教室。
华升表面平静的与他对视：可心里已经小鹿乱撞，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害羞？太丢人了，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
刘健低着头，满脸通红，还是今天那个小媳妇儿模样，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进了3班的教室，刘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哎呦，我去，紧张死我了，差点忘记了怎么走路。”
刘健马上又兴奋起来：“南哥，女神近看是不是更迷人？南哥南哥～女神刚刚好像一直在看你呢！”刘健一脸陶醉的表情，活生生一个迷弟。
“南哥，你说，女神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看上你呀？”
程逍南心想：是吗？按她小时候的特性，长得好看的，估计都会看吧？
程逍南瞟了刘健一眼，双眸对着教室门口出神。
———
放晚自习，学生陆续回到宿舍楼。
程逍南平时外宿，偶尔也会住校。
平时住校时他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锁好教室的门，准备往楼下走，隐约听到说话声。
“华升，你好，我是高二1班的陈杰信。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一个响亮的男声从楼梯间传来。
听到名字，程逍南脚下一顿。
“额，华升，我在前面等你哈！”一个女生说。
看着陆新美撇下她快速跑开，华升一脸懵。环视四周，教学楼这边的教室全部都关灯了，学生也都回宿舍楼了，果然是太晚了。
下次还是早点走，不然太危险……
“什么事？你说吧！”华升从小学和父亲走南闯北，学过一些防身术，胆子也大，心里评估着这个男生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陈杰信一下子紧张起来：“额～你等等，我～额～嗯，我是说～……”他偷偷掏出一张纸，瞄了一眼。
“嗯，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
华升：背书？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华升：“……”
程逍南：“……”
陈杰信眼珠子一直向上翻滚，实在想不起来，打开手心的纸条又偷看一眼。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他从哪里拼凑的这些情诗？他是老古董吗？百度的吧？华升有点想笑。
“……知道吗？偷偷地想着你充满甜蜜，偷偷地想着你没有压力，偷偷地想着你如此美丽。只要时间里有你的味道，记忆会变得美丽，更有意义……”五分钟的磕磕巴巴终于把它念完，陈杰信松了一口气，手里的草稿纸也塞进了裤袋。抬头看到华升憋着笑，整得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咳，我说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陈杰信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第一次表白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潇洒帅气，哪怕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程逍南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转弯处停下，倚着楼梯扶手仰头看着黑黑的楼梯角。
华升听他念到一半的时候，再迟钝，也已经明白，这个男生是在向她表白呢。只是听他背情诗的表情特别搞笑，为了等他念完，华升已经憋住笑，忍得很辛苦了。
华升：“我嗯，咳咳。”
陈杰信：“你觉得怎么样？”
见陈杰信有些焦急的问她，华升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咳～我～现在～好想笑啊～能不能～咳～让我笑两分钟？哈哈”
陈杰信：“……”
“可以可以～你笑吧……我～我～”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见华升笑得那么的真实，可爱！怎么看怎么喜欢，也忘了刚刚的尴尬，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如美妙的旋律穿过楼梯间，直击程逍南的心，使得他嘴角微勾。
“咳～嗯，不好意思哦，刚才实在没忍住。。”华升终于忍住笑。
陈杰信还有些沮丧：”没关系～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华升：“学长，不好意思，咳～我的意思是，我们第一次认识。咳～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对的人？”
陈杰信着急的说：“开学那天，在校门口看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真的！我～我～”
华升打断了他的话：“咳，对不起，我这样说吧，首先，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还不了解，说认定了这些话，我觉得有点过早，我自己目前也没有要交男朋友的想法。谢谢你的厚爱。”
陈杰信更急了：“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我看见你心里就一直砰砰砰的跳……我～”
心里砰砰跳？一见钟情？
华升呆住了。
今天下午与他对视时，她的心也是不受控制的砰砰跳…
陈杰信见华升不说话，怕她再说出拒绝的话：“你不信？你～用手摸摸看～现在还跳得厉害……砰砰乱跳。”说着激动地上前一步，要去抓华升的手。
华升还在为今天的心跳困扰，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位请让一下道。”一个沉冷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间响起，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程逍南一步走到两人中间，将陈杰信逼退了一步，打断了他的动作。
程逍南沉着脸，一米八五的个子垂眼朝陈杰信看去，眼里射出冷意，连带周边的空气似乎都降了几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