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泥池市近海的一艘渔船上。
“快快快!趁着这波洋流,撒网!”
在船老大的吩咐下,几个后生卖力地将渔网抛进大海。
“你们看着,我抽袋烟。”
可还没等船老大打燃火,他看见了海里有个白花花的东西。
“什么东西?死鱼吗?不太像。”他趴在船舷上手搭凉棚,发现在波涛中翻滚的,竟是一个没长头发的小脑袋。
船老大差点将烟袋掉进海里:“WRSNDM,这是个什么玩意?咋没沉下去?”
他让船员把船开近,这下连几个后生仔都吓了一跳。那竟是个手脚还在海水里扑腾的婴儿。
船老大二话不说,将上衣一脱,直接跳进海里,捞起了这孩子。
看着样貌诡异的婴儿,船员们议论纷纷。
“这小孩生得好古怪哩。没有眼珠吗?”
“莫不是什么海里的妖怪?”
船老大抱着婴孩,吆喝道:“去去去!净胡说,我看着小子倒挺厉害的,既然长得跟个鬼一样,就叫他水鬼吧!”
就这样,水鬼得到了船老大的收留。但渔船上实在没什么适合婴儿的食物,船老大便喂鱼血给他。
但水鬼却意外地很是喜爱,每次看到水鬼嘴角带血微笑的样子,年轻的船员们都觉得不寒而栗。
就这样,一年往返岸上一次,水鬼渐渐长大。他的水性出奇的好,所有人的潜水时间都比不上他。
到今年,水鬼已经十八岁了,他已经成了船老大的得力助手。只不过他已经厌倦了海上的捕鱼生活。每年一次的登陆,让他对岸上的繁华都市产生了向往。
年初,渔船和往年一样在码头靠岸,船老大将存货全部兜售,大家在岸上大吃大喝起来。
但是水鬼并没有多喝,趁着大家都醉醺醺的,他偷偷潜到船上,将船老大卖鱼所得全都偷了去,并在船上点起了火。
这样一艘大渔船就这么没了。这对一直以下海为生的船老大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连船员们也只有就地解散。
水鬼拿着钱在泥池市里逍遥,在一家洗浴中心,他遇到了三百会副会长桃先生。
桃先生见他相貌怪异,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邪气,便给了他一瓶试剂。
那正是他们新研发出的能激发人类精华的药物,水鬼答应了桃先生,成功地觉醒了人类精华。
他认为,作为十三太保的一员为三百会做事,可比整天在海上捕鱼刺激多了,而且,他有着极其适合自己的能力。
血浓于水。只要附近有人受伤出血,水鬼便可以让目标的血强行流出,形成血流并牵引向自己。
在桑吉利亚号下面对人头的袭击未果后,水鬼就一直隐忍着。
自从猛塔与肥伦上了岸,他就一路跟踪,奉会长的意思暗中监视肥伦。
此时的水鬼正躲在古井深处,伸手召集着肥伦与人头的血液。
“嘿嘿,纳命来吧!”
肥伦被右臂上出的血不停拉扯,他用左手握住右手,想与水鬼拔河。
可稍一反抗,血液流出的速度更快了,伤口也有被撕裂的迹象。
似乎是感到了阻力,水鬼稍微动了动手指,血流便改变了流向,盘上肥伦的脖子。
“唔!”
就像条血红色的毒蛇,肥伦的脖子被自己的血液紧紧勒住,这下他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被直接拖向古井。
人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他的伤口在背后,现在正被倒拉着在地上拖行。
他拔出星仲,一刀挥在血流上。但是没有用,被斩断的血流很快又恢复原样,继续野蛮地拖拽着他。
“这样下去可不妙,被拖进去又得吃水!”
有了差点被溺死的体验,人头再也不想尝试第二回了。在拖行过程中,他的右手开始蓄力。
此时的肥伦仍在跟自己较劲,脸已经勒得像个茄子,他两脚蹬着古井口,就是不愿下去。
看到同样被拖行过来的人头,肥伦憋出几个字:“想…想办法!”
“真没办法!”借着拖拽的力道,人头顺势挥出一刀:“明月出云!”
只见一道无形的气刃飞射而出,斩断了古井上方的一截竹子。
就在竹子要掉落在肥伦头顶时,他抬起一脚,改变了它的下落轨迹,让被斩断的尖锐一端笔直朝下栽进井里。
“噗通!”竹子入水的声音传来,二人身上涌出的血终于失去力量,之后再没了动静。
“呼呼。”得以喘息的肥伦趴在井边查看:“成功了吗?”
半截竹子在井里只漏了个头,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水面还有层层涟漪。
人头捂着后腰,也赶了过来:“小心点,不会一声不吭就被干掉了吧?”
“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咱俩配合得有多…”
肥伦话音未落,就毫无征兆地跌落古井。
“肥伦?!”人头还未反应过来,腰上的伤口突然又疼了起来,而且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将他拽得腾空而起。
只听“噗通”两声,肥伦与人头先后落水。这古井里实在狭窄,再加上插了根竹子,以肥伦的身形连转个身都困难。
在漆黑的水底,肥伦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血液正飞速往下钻,而深处,有两只惨白的眼珠死死盯着自己。
“肥伦,你以为会长会真的信任你吗?”水鬼的声音通过水流传到肥伦的耳朵:“我就是来清理掉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吃NM”脏话说不出口,肥伦也只有任凭被水鬼拉到深处,而在他上面的人头则被肥伦卡主,下不来。
“欢迎来到地狱!”
在水鬼的尖笑声中,肥伦已经被他拉到了面前,但肚皮一直蹭在滑溜溜的井壁上,动弹不得。
“噌!”水鬼左手攥着二人的血流,右手五指张开,准备用尖锐的指甲对准肥伦的喉咙。
形势不容乐观,肥伦也不禁慌了起来,他扭过头去看上方的人头,发现对方已经翻白眼了。
在此绝境下,肥伦的肺活量有了显著的提高,这让他有了水下作战的资本,但显然这是不够的。
“去死吧!”肥伦进入攻击距离,水鬼便出手了,但肥伦歪了下脑袋,水鬼的指尖直接刺入了他的肩头。
血液顿时让整片井水更加浑浊,朦胧中,水鬼看到肥伦的左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居然是人头的星仲!在失去意识前,人头就放开刀柄,将它滑落给了下方的肥伦了。
水鬼大吃一惊,此时自己的指尖还在对方体内,要是这一刀挥过来,自己很难躲掉!
情急之下他马上用左手操纵肥伦右臂上的血流,想让他紧紧贴住井壁,但此时更多的血液冒了出来,血流没有时间形成了。
是肥伦将他的右臂砍断了!他用星仲砍向之前就被砍了一半的伤口,让血液大量流出,同时凭借这伤势用逆来顺受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见肥伦像剑鱼般游来,水鬼大惊失色,正想往更深处潜逃,上午被人头斩过一刀的位置,被肥伦一刀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