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快跑吧,这里太不安全了...”秋水吞咽着口水,紧张的和识海中的众人商量着。
“有虫卵就有母虫,而且可能还有公虫!我们可能完全不是对手啊!”秋水的话语里带着颤抖,完完全全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鬼。
“那怎么行!”灵儿有些生气:“不说这万毒蜈的繁衍速度,光是一条人命摆在你面前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说的容易但是千血万毒蜈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除掉的。”秋水摇着头,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太难,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哎呦,没事的。还有我呢,别担心!”灵儿大气的说着:“我可是神龙,平时看你们羸弱也就和你们斗斗嘴,我的实力还要是施展开来,那这北荒山还不得直接移为平地?”
秋水看着灵儿吹牛的模样,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倒不是不相信灵儿的实力,而是实实在在的决定灵儿实在是太装逼了,而且可能灵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千血万毒蜈有很多种毒素都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哪怕灵儿是神龙,她的神魂也不见得就可以在千血万毒蜈的毒素下撑多久。
“千血万毒蜈对神魂的压制可是很大的,我先提醒你一下,而且就是补天珠想要修复神魂之伤也要很久的时间。”自从秋水产生退意之后,无数的借口都是从他嘴里冒出来了。摆明了就是不情愿。
“师傅,也不至于一点胜算没有吧。而且灵儿师傅说了她可以应付的了的呀。”张秋水也是小声说着,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天宝,也是十分的不舍。
“这...这...”秋水的心中火急火燎,他虽然十分惜命,但是这两人的话在耳边萦绕,搞的他也有些进退两难了。
“秋水大笨蛋还自命神医呢,我看他就是治不好,担心我们笑话他。故意找的借口。”灵儿故意用话僵着秋水,她心中明白秋水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只是太过惜命。她选择激将秋水,看看秋水有没有可能出手。
“随你怎么说,我可不管。激将法也拿出来用,你真当我是笨蛋了。”秋水心中有些生气,虽说他知道灵儿是在故意激他,但不得不说,秋水其实已经动摇了,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却还是略占上风,掌控着秋水的理智。
“走了,干!”秋水抬腿就准备走出屋子,再待着或许秋水就不忍心看着小天宝受罪了。
“唉,师傅...”张秋水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灵儿给阻止了。灵儿示意着他不要开口,等等看再说。
秋水二话不说,拔腿就出了屋子。他却是没有预料到,一直安静呆在他身旁的婉玉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也一起出来了。秋水知晓婉玉跟着,但是他现在心绪很乱,也就不想开口。他不知道他的做法对不对,但是就现在看来好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别跟着我了!”秋水到底是开口了,看着外面高悬的太阳,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烦躁。
婉玉愣愣的呆住了,刚开迈出的脚又小心的收了回来,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委屈的蜷着肩膀。她想要开口,也想要追上去询问秋水。但秋水的动作似乎已经告诉了她一切。每个女孩都是细腻的小天使,从细节之处察觉着一切。
泪水从婉玉的眼眶中流下,不是感伤秋水的离去,也不是秋水对她的语气。她在为小鸭子落泪,可能也在为自己的前途未卜所落泪。她缓缓地蹲了下去,小脸埋在臂弯里,抽泣着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也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心头。如同酸雨不断的腐蚀着她的真善之心。
“师傅,那个婉玉好像哭了......”张秋水察觉到了婉玉蹲在地上,觉得有必要给师傅提醒一下。却不料一旁的灵儿生气的挥舞着拳头,似乎要阻止他开口。大家都为女孩,灵儿当然知晓女孩眼泪的杀伤力,她不希望秋水与其他女孩接触太多。更不希望秋水安慰别的女孩不要哭,她觉得只有她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权利。要是秋水在她面前安慰别的女孩,她估计真的会吃醋到心肌梗塞的。
“我知道...”秋水一脸的阴霾,神色很差,依旧朝前走着。其实他的眼中犹豫之色更加浓郁了,手中的动作也透露着他极其额心神不宁。
灵儿紧张的听着秋水的话,她的表情真的紧张到了极点,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心跳似乎也砰砰砰的加快了好多让一旁的张秋水都有些担心起来。
“别过去,别过去。千万别啊!”灵儿心中默念着,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很明显的到了生气的边缘了。
一声剧烈的抽咽声之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断续。那分明是伤心到极致,心痛的表现。而这声抽泣在安静的夏日之中又是显得那么的无助和悲哀......
“完了!”灵儿眼中虽然也有着同情,但依旧是板着张臭脸钻回补天珠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了。她其实心里明白也理解婉玉,其实大家都是女孩子,灵儿对婉玉又能有什么恶意呢?况且灵儿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对于婉玉也有很多的同情。只是这一切她都希望是由她来施舍给婉玉,而不是秋水。她帮婉玉可以,秋水去帮不行!
这或许就是女孩子的小心思,也是灵儿生气吃醋的原因吧。她不希望自己在秋水内心的地位被取代。虽然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在秋水的心里到底是排在了哪里。
“哎哟!”秋水长叹口气,他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本就是个心软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在他的面前哭泣。这于情于理都是让他极其的不安。
秋水最终还是折返回去了,他蹲下身子靠近着婉玉,他轻轻的顺着婉玉的后背。每次自己哭泣时,姜太真师傅也会这么温柔的顺着他的后背。就如同是魔力一般,渐渐的他就停止哭泣了。
婉玉悄悄的挪动着脑袋,歪过一只眼睛朝着秋水看去。她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害怕的小猫,小心翼翼又是充满着警惕。秋水温柔着注视着婉玉小心露出的那只哭红的眼睛,被眼泪沾湿的睫毛扑闪着,倒是又增添了几分怜爱。
婉玉似乎是看见秋水注意到她,又是快速的收回了视线,重新埋进了臂弯之中。她的举止像极了小猫,连那警惕的模样都是如出一辙。婉玉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呼吸还有些不畅,那是神经刺激所致,虽说没什么大影响,但却足以让秋水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了,你...别哭了!”秋水轻轻拍了拍婉玉的后背,细声细语地安慰着。他压制着内心的不安,思索着应对之局。
“小鸭子他还...他还有救嘛!”婉玉哽咽的说着,她的头仍旧埋在臂弯里,虽然没有了哭泣声,但她的情绪依旧是不太稳定。过于伤心导致的心痛也让她依旧喘息艰难。
“轰!”张秋水一个激灵,胆颤的看着补天珠里不断发出剧烈声响。
“有救嘛,有救嘛!你说有没有救!”灵儿叮铃哐啷的在补天珠里一顿乱砸,她现在就是不爽,非常不爽。虽然她心里明白,但愿不愿意承认又是另一码事。她看到婉玉的眼泪和秋水安慰婉玉是模样就十分的不爽,感觉整个人都酸溜溜的。
张秋水一阵沉默,他丝毫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的待在那里,听着灵儿的狂怒。而外面秋水顶着大太阳,也是十分无语的面对着哭泣的婉玉。
现在的秋水丝毫不想安慰人,他见不得别人哭,但又没有心情去安慰。他要安慰什么,可以安慰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婉玉哭是为了什么,而要秋水做出承诺去做什么。这是一个矛盾,针锋相对之下,必须要有一个人妥协。
而妥协之人会是谁,大家也都明白,秋水自己心里也明白。眼泪就像是弱者的特权,而秋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道德绑架了一般。想发火又不能发火,而不管不问,他也是坚决做不到,毕竟没有人心天生就是冷的。
但......
要秋水为此付出可能是生命的代价,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他怕死,尤其是经历过那条万里的逃荒路,他就变得莫名的珍惜生命,再说了,为了救别人的命搭上自己的,是个人都不会愿意的吧。
“您可以告诉我嘛,小鸭子到底有救没有...”婉玉颤抖而又哽咽的声音响起,从臂弯中传递,让人都起了同情之心。
“我......”秋水皱着眉头,他不想骗她,但是似乎是逃不过这个问题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一定有方法的对不对,对不对啊!”婉玉猛然抬起头,她的脸上沾着泥污,泪水打湿又再次凝结在脸上,就像是一朵奇异的花。而婉玉的眼睛里,悲伤在歌唱,落寞在低语。她看着秋水,两唇抿紧,整个人都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婉玉跪在了地上,她看着秋水,秋水也在看着她。
“只要小鸭子可以痊愈,哪怕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我就是你的人,要打要骂都随你便啊。求您了,真的求您了...小鸭子真的很可怜呀...”
婉玉的声音如同魔咒在秋水耳边不断响起,最后那一层脆弱的抵抗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就算是只为这个小女孩不再伤心,他也应该竭尽所能去拯救那个无辜的生命又何况......
“啊!!!”补天珠里灵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再次响起,那股浓浓的醋意弥散着秋水的整个识海,而那一直如坐针毡的张秋水也是丝毫不敢动弹,生怕他就成了灵儿的受气包。
“你怎么不说要嫁给秋水呢,还做牛做马,真不要脸!”灵儿甩出一句话出来,浓浓的醋意已经干扰到她的正常情绪了。
“秋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灵儿最后一下愤怒的嘶吼之后,就是沉沉的呆在补天珠里,一句话都不说了。灵儿故意说了这些话就是要让秋水注意到她,结果秋水一句话都不说也就算了。到这时候也没有安慰下她,他是真的有些愤怒,而且是委屈了。
“唉,你们两个真是造孽啊!”秋水着急的全身都在扭动,他巴不得把自己全身都拆下来算了,还要去考虑这样的纷纷扰扰。
“我救,我救还不行嘛。”秋水一脸的无奈,说出那句话后,他整个人似乎都要瘫软下来,但是没得法子,既然选择那也就只能做了。
原本还在疑惑哪两个的婉玉一下子就被秋水的话也惊到,异常激动地想要询问秋水。
“别说话了,听我说。”秋水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婉玉的话,他伸手指了指那截断木:“等你爷爷来了告诉他,用雄黄酒在那个断木周围绕上一圈。你们之后就站在圈外,不要进入里面。还有这个断木我要销毁,不管它来历如何,我都不想知道。另外那截断木上也给我浇满雄黄酒!剩下的我等会来处理。”
“还要备好一个大缸,起火烧缸,里面烧好开水,然后把这个荨艾叶放入进去熬制,等水颜色变的深黑就可以熄火了。确保水温要适宜。然后把这个丹药混合进去。”秋水手中也是递给了婉玉一包荨艾叶和几丸白色的丹药,这白色丹药其实就是借助补天气和秋水的灵血和纯阳之火炮制而成的,其性温和可做营养液,而秋水的灵血再经过纯阳之火的淬炼提取更是作为营养液的极佳选择。
“我现在进去给小天宝治病,谁都不要给他进来,另外等他们来了,叫他们快些按着我的要求不做。我很快就要用到的哦!”秋水不放心的叮嘱的的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