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间隙之中,戚喜抄起手中相框,夺门出去。
保洁阿姨弯腰收着塑料袋,忽然身侧衣畔间都带起阵风。
她侧头,背影就是刚刚在客厅那个的女孩。
保洁阿姨欣慰地笑了下,又伏下身子继续收拾。
戚喜头一回把人家扔了的东西,在捡回家,还一块供她那相片的桌上。
相片的照片很陈旧,岁月不败美人,袁阿姨在相片里面端庄温婉,十足的气质美人。小时候的江飞白,长相更偏他母亲,很清秀,甚至比女孩子还要更甚。
戚喜回忆,儿时因江飞白这副皮囊,招了很多人喜欢他,不乏男生也想跟他近乎,他通通一概不理。
被老师们形容孤僻。
能接近他的只有一人,戚喜。
让当时的小孩们艳羡不已。
戚喜其实觉得,当时的江飞白根本不是孤僻,就是话少,她刚好话多,两个人凑了个对。
恰巧,现在的江飞白,才是他们口中的孤僻。
戚喜抬手摸上相框,一处粗平之处硌到了她指腹,她将相片翻了个面,相框后面角边有个破了,岌岌可危的后面要脱落。
得换个新相框。
——
江飞白换了身长袖长裤,白色外袖里面随意一件内搭,下身浅蓝牛仔裤,他人高腿长的,这一身很吸晴。
乍一看,阳光了不少。
他冷漠出声,一切打回原状。
阳光不过三秒。
“刚刚去哪了?”
戚喜上前,晃了晃手中的伸缩伞,“外面阳光毒,我回去拿伞。”
江飞白玄关换鞋。
下楼时顺便把垃圾也一块带下去,保洁阿姨上前去劝阻,“你不用拿的,我等下带下去。”
江飞白说:“顺路。”
保洁阿姨踌躇。
江飞白提了个要求:“你等下离开,帮我把门带上就行。”
保洁阿姨闻言,亲切笑了,“行。”
戚喜瞥眼望他,他面上无澜,漠然的很,可做出来的举动,却是有温度。
跟他一同出了电梯。
外面太阳毒辣。
戚喜老早备好了刚刚准备的遮阳伞,没等她撑开,江飞白先出了去。
“誒,诶。江飞白一块!”戚喜急急打开,追上去。
江飞白垃圾扔好,身上一室遮上光。
他转头,入眼戚喜那张神采奕奕的脸蛋。
戚喜举高着伞,说:“你看,我就说这太阳大着呢。”
脸上就差没写上几个字,看我多有自知之明。
江飞白头顶碰到伞骨架,他瞥了眼伞,是一把粉粉嫩嫩,还是有蕾丝边的,他拿手拨开了伞,出去那一方小天地,“你自己撑。”
阳光瞬间镀上他身,留给戚喜一个背影。
戚喜见状,立即跟上去,喋喋不休:“江飞白,一块撑个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会一个大男人撑伞都不敢吧?”
江飞白耳边聒噪,想让她安静。
“或者说,你觉得撑伞娘?”她蹦了一下,好巧不巧。伞尖戳到了江飞白的下颚。
戚喜:“……”
她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磕到你了?”
这不是废话。
江飞白这下不仅热,还耳边燥。
戚喜又一次发出邀约:“那你跟我一块撑吧,不然我不仅仰头跟你说话,还要把伞挪开。”
江飞白停下,她快步走着的,踉踉跄跄上前几步没收住,又退回几步,也站定。
此时此刻的她,跟颗蘑菇一样。
他看着她,出声:“你可以不说话。”